蘼芜涧的传说
蘼芜涧的传说,流布于江宁区淳化街道。
蘼芜为香草,又名薇芜、江蓠、芎藭、芎、川芎,是一种双子叶植物,属于伞形科。《辞海》释义:其苗似芎藭,叶似当归,香气似白芷,是一种香草。妇女去山上采撷蘼芜的鲜叶,回来后于阴凉处风干,可做香料,亦可做香囊的填充物。古人相信蘼芜可使妇人多子。
糜芜涧前留影
蘼芜涧,位于淳化街道境内青龙山中部。据吕业民的《古村徐壒》载:“蘼芜涧,位于青龙山南麓,当地人称‘深凹’,距徐壒村仅约一公里,其山林权益原为徐壒村所有。这里山谷幽深,树木繁茂,涧水潺潺,长流不息。山野多蘼芜,故名。”
《至正金陵新志》中有关“蘼芜涧”的记载
史载南朝齐代名士刘瓛虽声名远播,但“不戚戚于贫贱,不耽耽于富贵”,时人称之“儒行之高者”,或称为“关西孔子”,史官也称赞他“承马、郑之后,一时学徒以为师范”。相传他长期隐居江宁青龙山的蘼芜涧,并在此开设学馆,门下常有弟子数十人,其中不少后来成为著名人物,称帝之前的梁武帝萧衍就是其中之一。当萧衍听说刘瓛在青龙山办起了私学,就经常去光顾。每次去刘瓛的私学,萧衍都特别虔诚,向刘瓛讨教儒家文化中治国理政的方法。刘瓛也深知萧衍非等闲之辈,也乐于交这个朋友。一来二去,两人成为诤友。跟刘瓛在一起,萧衍感到十分充实。这一阶段的私学经历,对萧衍后来称帝,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刘瓛经常跟萧衍讲三国鼎立,衣冠南渡,再到南朝宋齐的故事,其间朝代更替,战争不断,苦了百姓。刘瓛希望有一天能够通过大兴佛教,并推行仁义之举,让国家安定,百姓安居,再通过休养生息的举措,使得国家变得强大。
知情者吕业民在口述蘼芜涧的传说
齐永明七年(489年),当萧衍得知刘瓛病故,十分痛心,暗自抹泪。十三年之后,萧衍建立梁代做了皇帝。为了表彰刘瓛的功绩,他登基之后即刻下诏为刘瓛立碑,并下令禁止在青龙山砍伐,还亲自到青龙山为刘瓛扫墓。据说自从梁武帝来过之后,青龙山更加郁郁葱葱,而蘼芜涧也是终日流水潺潺,鸟语花香。
据《南齐书》《南史》《梁书》等文献记载,刘瓛,字子珪,小名阿称,沛郡相县人。刘瓛笃志好学,博通训义。曾兄弟三人共处一间蓬屋,为风吹倒,无钱修葺,然皆怡然自乐,习业不废。刘瓛早年官拜抚军行参军,不久以公事免职,自此不再出仕。后因母老无以为养,先后出任彭城郡丞、会稽郡丞。刘瓛 40多岁仍未结婚。南齐建元年间(479~482年),齐高帝和司徒褚彦回为之娶王氏。一次,王氏挂履上墙,不小心尘土落到刘瓛之母孔氏床上。孔氏不高兴,刘瓛即休妻出门。孔氏死后,刘瓛庐墓不出,连墓山上一种鸲谷鸟,也不敢出来骚扰,直到三年后刘瓛服除,此鸟才出。刘瓛虽仕途不畅,然学问精深,被誉为“儒林之宗”,颇得齐高帝、武帝常识,史载其“儒业冠于当时,都下士子贵游,莫不下席受业,当世推其大儒,以比古之曹、郑”。
刘瓛为人谦逊,从不以名高自居,拜访友人,仅带一门生持胡床随后。主人未得通报,便坐在门外待候。他家住檀桥,仅有数间瓦屋,上皆漏雨,但其学生敬慕刘瓛人品学识,不敢取笑,称其屋为“青溪”。后得齐武帝所赐杨烈桥宅,学生们皆往祝贺。刘瓛说:“这么好的房子,哪是我的家呀?幸好作为讲堂,但仍觉不妥。”未及入居,刘瓛即病倒。死后,他的门人和学生皆为他吊服送葬。天监元年(502年),梁武帝下诏为刘瓛立碑,谥为贞简先生。
淳化旧街景
关于“蘼芜涧”,南京历代方志均有记载。元张铉《至正金陵新志》卷五有“蘼芜涧”词条:“在上元县城东三十里青龙山前,路出檀桥。《金陵故事》:齐处士刘瓛居此,瓛为儒林之宗,仕至四十未婚,其友为娶王氏,乃诣涧折蘼芜而去,因名蘼芜涧。”明《万历上元县志》卷三:“(青龙山)在城东南三十五里,周回二十里,高九十丈。前有蘼芜涧。《金陵故事》云:齐处士刘瓛居此。为儒林之宗,四十未婚,其友为娶王氏,后出之。乃就涧折蘼芜而去。山趾石坚而色青,可为碑础之属。又有崚嶒洞穴者,都人取为假山。西趾有泉,大旱不涸。西南有黄鹿山、时山。”清《乾隆上元县志》卷四“青龙山”条:“在城东南三十五里,周回二十里,高九十丈。山产石,可为碑础,山前有蘼芜涧(见后涧类),山西趾有泉,大旱不涸。西南有黄鹿山、旹山。”由此可知,刘瓛所居之檀桥旧宅确在上元县东二十五里(或称三十里)青龙山之前。山前的蘼芜涧,亦因刘瓛而得名。刘瓛死后亦葬在青龙山。蘼芜涧的山泉,名称“蘼芜泉”,清代陈文述《秣陵集》“檀桥访刘瓛故宅”诗云:“流水青溪第几湾,苍苔石壁面龙山。当年立馆知何处,可在檀桥瓦屋间?蘼芜涧上蘼芜草,春雨浮香淡暮烟。我向海禺山下过一泓清酌柳娘泉。虞山河东君墓后有泉,余名之曰‘蘼芜泉’。”
青龙山麓糜芜涧
而题咏“蘼芜涧”的作品,早见于宋代,如宋代诗人苏泂《金陵杂兴》中即有“蘼芜涧”:“蘼芜涧边春草青,桃叶渡头江水生。女郎到此歌一曲,不尽今来古往情”。清代王友亮《金陵杂咏》“青龙山”诗云:“频年斧凿痕,不顾云根断。呈奇适自戕,为尔兴三叹!人来野鹿惊,人去山禽唤。临涧采蘼芜,春风尚堪玩。”其诗前小序称:“青龙山,人多取石于此。山有蘼芜涧,府东三十五里,刘瓛所居。”
硕儒刘瓛隐居青龙山蘼芜涧的传说,是南京历代文人笔下吟咏的主题之一。本世纪初,青龙山林场在蘼芜涧附近发现矿泉水,含有多种有益人体的微量元素,曾一度投资建设山涧饮料厂,生产饮料和低度酒。今蘼芜涧仍有溪流向西流入1958年所建的黄龙埝水库,成为淳化街道一景。新近出版的《淳化街道志》即将蘼芜涧与黄龙埝列为当地的“风景名胜”。据此,假以时日,若对蘼芜涧地区进行合理规划,有序开发,并将刘瓛隐居青龙山的传说融入其中,或许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来源:《江宁非物质文化遗产资源集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