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篇笔记说到,回国后我对两个群体的直观感受是,国内人相比荷兰人效率更高,工作时注重功能和结果,压抑个性和“人性”;荷兰人在工作中比较真实、舒展,注重交往时个性的自然流动,不注重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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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兰人的舒展体现在,出了荷兰还是能轻松地识别出荷兰人,比如在德国安静的公交车上聚作一群大笑的就是了,让我既被他们感染得开心起来,又感到有点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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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兰人的松弛和对个体的尊重在亲子关系中体现得很明显。我见过的4岁小孩会在7点准时放下平板,8点上床睡觉。让我很惊讶的是,妈妈在这个过程中只提前五分钟提示了时间,没有威胁,没有利诱,也没有数到三。四岁的人也有自己安排生活的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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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和我回国飞机上看到的一对上海母女截然不同。女儿大概十岁左右,从“必须只喝热水”到平板使用时长,都被妈妈严密地监控。因为要倒时差,妈妈让女儿提前入睡。在不困的情况下睡觉对小孩来说是很难的,我也没有做到。只听妈妈不停地说话:“天哪,妈妈要累死了,你眼睛快闭起来”,结果飞机上周围一圈人都没睡着。这个情景很有意思,妈妈虽然嘴里说快睡,但自己的话比孩子还密,好像生怕孩子睡着似的。曾奇峰说,家长责备孩子注意力不集中,其实是担心孩子注意力太集中,因为这样孩子就不依赖家长了,家长害怕被抛弃。我从这个紧紧缠绕的亲子关系的例子中感到了家长恐惧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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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明白,谈群体时谈的是一种笼统、混沌的气质和感受,不是用一个标签去代表群体里各不相同的人;我也发觉,就连不同城市的人之间都有差别。我回国时落地在上海,扑面而来的除了潮湿的热浪就是各司其职的快节奏,下一个小一些的城市就悠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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