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果和蔬菜产业正面临土地和水资源的日益稀缺，其对蓝水（见注释）的需求和碳排放量远超谷物和根茎作物。考虑到水果蔬菜极易变质的特性，资源的高效利用、供应链的简化以及食物损耗和浪费的最小化对于维持该产业的可持续性至关重要，联合国粮农组织（FAO）数据显示，全球水果和蔬菜损耗率高达33%，而在发展中和新兴市场，更是有超过一半的水果和蔬菜由于损耗未能到达消费者手中。
而其中导致食品损耗的主要因素之一则是审美分级，它基于外观标准（如大小、形状、颜色）对产品进行降级或丢弃。此前，针对美学标准在整个食品供应链中的应用研究较少，特别是在发展中国家的小农中。许多研究都侧重于改善储存和处理以减少损失，却没有对造成大量浪费的美学标准提出质疑。
01
“完美”苹果与“丑陋”苹果
在此背景下，中国农业科学院（CAAS）对全球最大的苹果生产国——中国的鲜苹果生产进行了研究，发现主要产区35%的苹果是根据成熟度、颜色和外观等特征进行分级的。这些做法导致17.1%的苹果因不符合外观标准而损失，且这种做法并未提高小农户的经济收益。
这是因为，追求苹果“完美”外观需要更多劳动付出，包括使用纸袋来保护生长中的苹果免受损害，这往往增加了果农的生产成本。研究指出，超市的直接采购压低了农场出场价格，因为追求完美的额外成本落在了未得到适当补偿的农民身上。这加剧了农民面临的挑战，进一步缩短了果农的利润空间。研究显示，这些额外成本约占总生产成本的20%，却没有带来更高的市场回报。
02
“颜值”非王道
这项研究揭示了在消费者偏好和零售商对视觉完美产品要求的推动下，食品供应链中的私人标准是如何加剧食物浪费的。研究人员特别指出，除了直接的农产品损失，为了追求外观完美而进行的苹果套袋和使用反光膜等活动，也可能对环境造成负面影响，而这些影响尚未得到充分的研究和评估。
研究人员呼吁行业专家和食品供应链中的利益相关者重新审视这些导致不必要损失的严格标准。他们建议，通过调整这些标准并探索新的营销渠道，例如直接向消费者销售外观可能不完美的农产品，不仅可以有效减少食物浪费，还能帮助提高农民的收入。
此外，不同利益相关者群体需要协同行动，共同改变与审美标准和期望相关的社会规范。这种改变不应仅限于零售层面，还应扩展到民间社会层面。通过政策干预，如开展宣传活动，可以加强这种社会规范的转变，鼓励公众接受并要求所谓的“丑陋”水果和蔬菜，从而促进一个更加可持续和包容的农食系统。
*蓝水：生态水文学将水分为“蓝水”和“绿水”。蓝水是指看得见的地表径流和地下径流的液态水，绿水是指直接来源于降水通过蒸散发（蒸发和蒸腾）作用返回大气的气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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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链接：
https://www.agtechnavigator.com/Article/2024/10/30/ugly-approach-obsession-with-aesthetic-grading-causes-significant-food-loss-economic-woe-for-farmers
报告链接：
https://journals.sagepub.com/doi/10.1177/0734242X241280097
封面图源：Getty Images
文字/包林洁 审核/陈美安 汪燕辉 排版/包林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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