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erm是我在澳洲的精神科医生,65岁,头发少少的白白的。
我和他认识了一年多,除了他休假的时候,我们每周都会聊50分钟的天。
他有次指出我像一个建筑物,需要被无限的脚手架包围。这些支撑着建筑的架子们是他人的赞赏和好的学术成绩,而我不敢舍弃它们。
“你把接受表扬作为一种生活方式。”
虽然是被批评了,但我却不得不为这样精妙的见解感到震撼与感动。
他也有肯定我的时候。
最近我和他说,我对梵文或者其他什么文都没有热情,反倒是更热爱和家人、朋友、伴侣一起聊天。他暖暖地笑了。
“听你这么说很鼓舞人心。你应该多关注自己真正的热情所在。”
我问,“关注和别人一起出去玩?”
他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我们也聊起过堪培拉,聊到秋天的红叶和格里芬湖。他说我需要一种简单的生活,所以这儿几乎是我的乌托邦。他这么说之后,我总记着他的这一判断。
我还记得他说的另一段话。
“我作为医生,是不能作什么建议的。不然你们要是感情破裂,我就有麻烦了。但我还是想说,像你的伴侣一样和你经历了这么多还是没有选择放弃的人,是不多的。”
第一次见Sherm,和第五十次见他,有什么不一样呢?
我还是我,但我好像刚刚睁开了眼睛。我开始看到自己,也看到我的小小世界。
里面熙熙攘攘的,都是不可多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