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值得的人生,不想再过第二遍

文摘   2024-11-02 12:00   广东  

提起影史上最倒霉也最悲惨的女性形象,很多人的脑海里或许立刻就会浮现一部电影的名字——《被嫌弃的松子的一生》。

这部电影的女主人公叫川尻松子,她的人生几乎就是一场惨不忍睹的连环车祸现场。

对于她来说,每一次恋爱都是一场可怕的灾难,男人就等于家暴、侮辱、欺骗、背叛和抛弃。但松子却一次又一次,像飞蛾扑火般投入不同男人的怀抱。

为了男人,松子放弃了自己的尊严,交出自己的身体,卑微地乞求着一点点的关注和爱意;为了男人,松子杀人、逃跑、蹲监狱、被黑帮追杀,不惜把自己的身体和心灵都扔进地狱。

最后也是因为男人,松子彻底失去了人生的希望,她变得肥胖、臃肿、邋遢、野蛮,在垃圾堆一样的家里过上了自暴自弃的生活,最终悲惨又窝囊地死在了她的53岁。

松子死后,连亲弟弟都忍不住说了一句:“松子她啊,这一辈子活得没有任何意义。”

松子的一生为什么会这么悲惨呢?或许一切都要从松子的家庭说起。


1.悲剧的人生如同一个笑话

松子7岁的时候,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女孩,留着可爱的波波头,穿着红色的小裙子,眼神明亮,性格活泼,喜欢唱歌,渴望父亲的关注和爱。

然而,父亲的爱恰恰是松子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得到的东西。因为松子是家里的长女,而爸爸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病弱的小女儿久美的身上。

小时候的松子非常期待爸爸下班回家的时候,能给自己一个笑脸或者一个礼物。但是爸爸的礼物永远是带给久美的,松子得到的永远是爸爸沉默的表情和冰冷的背影。

小小的松子只能在楼下一个人失落地待着,听着爸爸在楼上的房间里温柔地对久美说话,还有久美收到礼物的赞美和笑声。楼上的父女俩其乐融融,楼下的松子神情落寞。

不过7岁的松子并没有放弃讨爸爸欢心的努力,曾经有那么一次,爸爸和松子去医院探望了住院的久美以后,两个人去了百货商店。

松子永远记得她第一次在餐厅里吃到的那个煎薄饼的味道,松软香甜,和爸爸在一起真的好开心。

而百货商店顶楼的游乐园更是美丽又梦幻,风车、摩天轮、旋转木马,哦,还有滑稽的马戏团。松子是那样的快乐,直到她看到爸爸的脸上依然是忧心忡忡的神情。

或许,他是在担心着久美的病情,也或许,他是在想着,要是生病的久美能够来游乐场玩该有多好啊。

这个时候,松子的脑子里灵光一闪,她学着马戏团演员的样子,站在爸爸的面前,开始做鬼脸,她歪着头,嘟着嘴,挤出一对斗鸡眼,真的活像一个小丑,一下子就把爸爸给逗笑了。

看到爸爸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松子心花怒放。

在后来的日子里,为了讨爸爸的欢心,松子总是出其不意地做那个鬼脸,引得爸爸噗嗤一笑。

而少年时期的松子,更是为了满足爸爸的期待,考上了爸爸想让她去读的高中,也选择了爸爸想让她做的工作,也就是中学老师。

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成为爸爸心目中的好女儿,让爸爸多爱自己那么一点点。

可惜,哪怕到最后,松子的努力也是徒劳的。她做得再好,爸爸眼里看到的人也不是她。

按照日本的习俗,松子在自己18岁的成年礼上梳着漂亮的发髻,穿着美丽端庄的和服,再由爸爸拿着相机按下快门,给她留下一张青春和成长的相片。

这个时候,爸爸的脸上却没有任何的喜悦和满足,反而只有失落和遗憾,他忍不住自言自语地说:“久美穿和服的样子,我大概是看不到了吧……”

看见爸爸的心情变得低沉,松子也条件反射般,在爸爸按下快门的瞬间,故意对着镜头做了一张滑稽的鬼脸。

可惜,这一次,松子的鬼脸再也没有换来爸爸的笑容,而是一句冷淡的训斥:“别开玩笑。”

那张带着鬼脸的成年礼纪念相片,却被松子小心翼翼地珍藏着。哪怕后来的她背井离乡,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她也始终带着它。

照片里的那张荒唐的鬼脸,仿佛就是松子这一生讽刺的写照,她不断地放弃自我,讨好别人,最终留在这个世界上的,只是这样一个如同小丑的影像。


2.一场荒唐的盗窃案,彻底改写她的人生

松子23岁,在大川第二中学当老师。

这个时候的松子,几乎是学校里最有人气的女老师,不仅因为她年轻漂亮,温柔善良,更因为她有一把美妙的歌喉。她喜欢唱歌,也喜欢带着学生们一起唱歌,谁会不喜欢这样的老师呢?

然而一场盗窃案彻底改写了松子的人生。

在一次修学旅行的路上,有个叫做龙洋一的男学生被怀疑偷了旅馆小卖部的一万两千日元。松子作为班主任,只能硬着头皮去处理这件事情。

其实,事情的真相已经很明显了,小卖部偷窃案发生的时间里,只有龙洋一不知道人跑哪里去了,而且龙洋一本来就是学校里非常难搞的问题学生,说他偷窃也并不奇怪。

但是松子并没有严厉地批评他,而是小心翼翼地拿捏着说话的语气,生怕伤害了龙洋一的自尊心,请求他去跟旅馆道歉,承认错误并归还钱财。

然而,龙洋一拒承认是自己偷了钱。接下来,事情的走向以一种非常荒诞的方式失控了。

松子不想伤害任何人,又想快点息事宁人,既然只要还钱就能了事,那她自己把钱还上不就可以了吗?但是松子手头没有一万两千日元,情急之下她竟然慌不择路,从其他老师的钱包里偷了一部分钱,垫给了小卖部老板。

但是,小卖部老板并不打算轻易放过松子,他大声地嚷嚷着:“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来道歉?难道不是应该让偷钱的人亲自来道歉吗?这也算是有诚意吗!”

面对小卖部老板的逼问,松子的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觉得心虚和害怕,她膝盖一软,跪在地上道歉,说是自己鬼迷心窍偷了钱。

好巧不巧,这一幕又被经过的教导主任看见,这下松子可说不清了,莫名其妙就背上了偷窃以及诬陷学生的罪名。

然而,教导主任的态度却很微妙,他似乎并不打算惩罚松子,只是气势汹汹地把松子训斥了一顿。

当松子以为这件事情就要过去的时候,眼前这个一本正经的男人突然理直气壮地说:“川尻老师,你要是真心反省的话,就让我看看你的胸。”

原来,教导主任是想把这个事情作为把柄,趁机对松子动手动脚。而性格软弱的松子只能再一次委屈自己,向这个猥琐的上司妥协。


3.离家出走

事情到此并没有结束,回到学校以后,被偷了钱的老师又告发了松子。

这下事情彻底捂不住了,占了松子便宜的教导主任也干脆翻脸不认人,所有人都知道了松子不仅偷了旅馆小卖部的钱,让自己的学生顶包,甚至还偷其他老师的钱。

面对这样的指控,唯一的办法就是让龙洋一出来承认,他才是那个偷钱的人,而松子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帮助学生。

然而,龙洋一当着众人说的话,再次把松子推向了深渊。他一字一句地说:“我没有偷窃,是川尻老师刚才求我替她顶罪,是她逼我的。”

最终,看着大家怀疑和鄙视的眼神,松子百口莫辩,只能当场写下辞职信,屈辱地离开了学校。

为什么松子会莫名其妙地背锅呢?

从小到大,为了获得爸爸的关爱和肯定,松子都在不断压抑自己内心的真实感受。渐渐地,她变得敏感又自卑,每当遇到麻烦,她的讨好型人格就会冒出来,她会下意识地自我反省和自我否定,是不是我做得不够好?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

这也是为什么在学校的盗窃案里,松子会一次又一次无底线地牺牲自己。她体贴了每一个人的情况,却唯独忽视了自己的感受,最终丢了工作。

而这场盗窃案也成为了松子逃离家庭的转折点。

在这个家里,松子的生存是极端压抑的。她需要成为一个非常完美的女儿,因为父亲的爱是有条件的,她必须用尽全力,才能从病弱的久美那里抢来一点点父亲的爱;

但她又不能成为一个幸福的女儿,一旦她拥有了幸福,父亲就会斥责她不懂得照顾生病的久美的心情。

有一次,松子跟学校里英俊潇洒的男老师佐伯约会了,这是松子第一次感受到来自另一个人的温暖和爱意。她非常兴奋地和久美分享了这一切,病床上的久美也发自内心地为姐姐的幸福而感到高兴。

但父亲却斥责说:“为什么要跟久美说这些?久美的身体连门都出不了,更别提恋爱了。你难道就不考虑久美的心情吗!”

对于松子来说,家是让她非常依恋的地方,她渴望归属和关注。但与此同时,家也是压抑和恐怖的深渊。

现在的她,背负着盗窃的污名,丢掉了老师的工作,她打心眼里只觉得恐惧和焦虑,这个家不会接纳一个不完美的女儿,她不敢想象爸爸的目光会变得多么失望和嫌弃,也不敢相信这个家还会有自己的容身之地。

就这样,绝望的松子不顾久美的挽留,带着少得可怜的行李,夺路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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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摘选自【路上畅听】小程序节目影评《被嫌弃的松子一生》,内容有删减和调整,完整观点和讲述请移步至相关节目收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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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约撰稿人:Elinor,华东师范大学比较文学硕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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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信内容编辑:凉三
监制:翻墙陈
配图: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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