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经济启示录：为什么越南没能抄好中国的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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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0-26 06:28
广东
01
众所周知，联合国有5常，中美俄英法，世界乱不乱，五常说了算。
但在油管上，也有另外5常，宇宙起源韩国、世界第三印度、国中哈士奇土耳其、永不磨灭波兰、以及东南亚大国越南。
之所以叫油管5常，是因为这5个国家的网民经常在油管上当键盘侠，大肆吹嘘本国的优点，贬低其他国家。其中，越南最爱鼓吹自己的经济，特别是2022年越南GDP创下8.12%的增长，位列全球经济体TOP40的第一名，世界银行也预测2024年-2026年，越南GDP增长会在6%以上。
有了数据的验证，越南在油管上大有叫板中国，成为下一个世界工厂的势头。当然，相对于中国企业来说，越南是这几年我们经常听到的一个词汇，当然，它的含义不只是国家，更是产业迁移的目的地。特别是从2018年中美贸易战、科技战开始之后，叠加国内经济新旧动能的切换和产业升级的趋势，受制于贸易限制、关税、成本、租金、环境治理、大客户的客观要求。很多企业已经把同为儒家文化圈、土地、用工成本更低、距离也更近的越南，作为了抢滩登陆的首选。单仁牛商有学员刚刚从越南考察归来，他跟我分享了在越南的所见所闻，同时，我们也去研究对照越南的经济发展状况，回答几个问题：越南有没有可能接替中国世界工厂的位置？为什么越南没有自己的华为、比亚迪？越南在某种程度上跟中国很像，看到越南，就好像看到了从前的自己。比如说，我们都知道1978年对于中国经济的重要性，同样，越南在1986年也做了“革新开放”，具体方向几乎照抄了中国的改革开放。1982年中国承认私营经济的合法地位，计划经济逐步向市场经济迈进，1990年越南看着挺不错，也出台《私营经济法》；2001年中国加入WTO，越南在2007年也加入了WTO；2022年国务院在《十四五数字经济发展规划》中提出优化升级数字基础设施的要求；前几天的10月9号，越南发布了《数字基础设施战略规划2025-2030》。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在东亚这个全球最卷的地方，向优等生抄作业，摸着优等生过河参与全球分工，已经成为了大家下意识的动作。中国其实也是如此，从出口导向型开始，依靠外商投资，到激活内部消费、投资的内生力量，共同驱动经济增长。但问题在于，中国从东亚模式模仿中走出了自己的特色道路，这也是东亚模式一个不可回避的问题。不管是韩国、日本，还是中国，在进入全球分工，迎来外商投资之后，都是依靠自己的劳动力和成本优势，从产业链底部最基础的加工、生产环节开始做起。
一旦想要进入到高价值领域，想要把本土企业发展起来，就会遇到国外企业的封锁，甚至是国家意志的压力。日本和韩国因为本身的体量、政治站队、以及历史先发问题，都成功依靠把力量集中在某一类领域，某一个企业，在高价值产业链吃到了一部分蛋糕。比如说日本的丰田、索尼、松下以及五大商社，韩国三星、SK、现代这些世界知名企业兼财阀。所以，光是靠这些（财阀）企业和领域就足够支撑他们本国经济的发展，但中国因为体量问题，光是占据某一个高价值领域还远远不够。就像奥巴马说的，如果让中国所有人都过上美国人的生活，那就是世界的灾难，这句话在无形之中也透露出了全球分工的另一面，产业阶层的壁垒。好像一些国家在世界产业链的划分中，天生就只能在低端产业干一辈子。
所以，中国走出了自己的道路，你打你的，我打我的，脱钩是不行的，对外合作是欢迎的，并且要大力支持，但同时，产业也必须要升级，高科技、高附加价值的产业也得让本土企业争一争。所以，我们能看到一批具备专精特新、新质生产力的企业先从内部卷出来，在残酷、复杂的中国本土市场杀出来之后，再去走向外循环，把原本高不可攀，好像天生就跟你没关系的市场抢下来。比如说通信和手机领域的华为、新能源汽车的比亚迪，液晶面板的TCL，存储芯片的长江存储，再比如说大到光伏、小到智能家电里的空调、扫地机器人，每个领域都有本土企业向尖端、向全球化发展。越南与其说是接替中国的下一个世界工厂，更不如说是一个中转站。我们来看几个数据，在10月6号，越南统计总局公布了越南2024年前9个月的进出口数据。2024年前9个月，越南货物出口总额2996.3亿美元，同比增长15.4%。
其中，国内企业出口834.7亿美元，占出口总额的27.9%；外资企业出口2161.6亿美元，占总额的72.1%。从出口商品结构来看，工业初加工品2634.7亿美元，占出口总额的87.9%；农林产品256.4亿美元，占8.6%；水产品72.3亿美元，占2.4%，燃料和矿产品32.9亿美元，占1.1%。进口上，2024年前9个月越南货物进口金额2788.4亿美元，同比增长17.3%。其中，生产性原材料占进口总额的93.8%，机械设备、工具及零配件占到了47.3%，原料、燃料占到了46.5%，日常消费品占6.2%。2024年前9个月，美国是越南最大的出口市场，对美贸易顺差785亿美元，同比增长31%。中国又是越南最大的进口市场，对华贸易逆差614亿美元，同比增长70.1%。中国和越南对于外企投资的利用和依赖性，不在同样的纬度上，越南就像一个中美贸易的企业中转站。外资企业来到越南建厂，然后从中国进口着各种设备、零配件，然后用越南的土地和人工去加工，随后出口到世界各地，留给越南的只剩下组装环节的人工费用。
在越南，几乎没有诞生本土的供应商，更别提完整的配套产业链。虽然有这么多外资进来，但越南几乎没有诞生什么本土的科技企业和完整的产业链，有什么就到隔壁的中国买就好了，不仅更便宜，甚至还更快，广州距离河内的直线距离只有850公里。所以，越南因为缺少本土企业占据产业链的核心节点，没有完整的产业链配套基础，没有政府及时的产业政策支撑，自然不可能诞生自己的华为、比亚迪。更多的时候，越南只是作为中国、日本、韩国企业进行国际贸易的延伸，根本无法作为独立的对手而存在。举一个简单的例子，作为工业明珠，也是最能体现技术追求的半导体产业，到2024年年底，越南依靠外商投资，半导体产业总值能超过61亿美元。
而中国在半导体技术被全面封锁的情况下，在2023年，中国半导体产业总值已经达到了1795亿美元。有些作业看起来很简单，对着一把抄就行了，但实际上，到自己真的做起来的时候却非常难，经济持续发展的结果，从来不会从天上掉下来，更不会是别人无缘无故送给你。丰厚的蛋糕，一方面需要靠企业自身不断的产业升级，做精做深，不断向尖端领域进发。另一方面，就像今年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所探索的问题，究竟是什么因素在长期影响一个国家的经济表现？其中两位学者的著作《国家为什么会失败》给出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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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决定因素就是制度，经济与政治制度。
正如书中说到的：“现代世界的人们必须认识到，创新创造才是通往新世界大门的钥匙。人们必须玩创造增量财富的正和博弈的游戏，促进文明的螺旋上升，而不是玩没有增量财富创造的零和游戏，甚至让财富毁灭的负和游戏，陷入无脑死亡循环的泥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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