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歼-6万岁”的口号既见证了那个火红的年代人民空军敢打敢拼的顽强精神,也从另一个角度反映出当时装备更新速度跟不上科技发展的无奈。除了试验型号之外,中国空军曾主要仰仗歼-6基本型、带雷达和机炮(后期可挂载霹雳-2导弹)的歼-6甲、带雷达和霹雳-1导弹的歼-6乙,以及高空截击的歼-6III。
落后的歼-6有效的保卫了中国领空40余年
相对于歼-6甲的两次生产和歼-6III的争议不断,更为奇特的歼-6乙似乎并没有引起广大军迷的兴趣。但是笔者对其充满了好奇。对于歼-6乙的研发历史和基本性能,我想大家耳熟能详,这里也就不再赘述。不过很多资料都在说20世纪50年代末到60年代中期战斗机受导弹万能论影响,很多战斗机都不带航炮,比较典型的是米格21 和F-4的早期型号。这个话不能算错,但是对于苏联战斗机来说,导弹万能论至少不是不带航炮的唯一原因。其实当时苏美两国空军都同时维持两套航空作战体系,一套是战斗机,也就是咱们所说的歼击机,例如F-4、米格-21等,一类是截击机,例如F-106和苏-15。但是苏联在前线战斗机中有有专门的截击型号,例如米格-21PF系列,而米格-19PM也是这种类型的飞机。其实米格在喷气时代设计的战斗机体积都不算大,而且早年的K-5和K-13导弹系统都比较复杂。不要以为战斗机装上挂架就能发射导弹了,还需要很多与之相配套的电子设备。而这些装备对于较小的米格战斗机来说,是一个不小的负担,所以拆除航炮就是一个不得已的选择。并且当时截击机主要的假想敌是对方战略轰炸机,但是实际上这些战斗机的截击型号面对的却主要是对方的战斗机,加之当时导弹的性能过差,截击效率很低,事实证明机炮依然是近距格斗的利器。
米格-21PF就是典型的截击款,没有航炮,只带2枚K-13导弹
中国的歼-6乙实际上就是仿制的苏联米格-19PM截击机,中国最初从苏联进口了15架,据说还有一架是苏联散件我们组装的,这样算是16架,后来又从阿尔巴尼亚进口了12架,加上仿制的19架歼-6乙,基本上就是当时中国空军拥有的纯导弹截击机了。事实上,不看实际性能数据,仅从装备层次上看,米格-19PM可是带有完整截击雷达系统的战斗机,而引进的米格-21F-13不过只装备了雷达测距仪,虽然参测距离更远一些。但是中国空军从来就对这种导弹截击机不感兴趣。当时中国空军的作战对象主要是敌人的侦察机和战斗机,这些飞机要么升限很高,要么机动性很强,使用当时不靠谱的空空导弹拦截这些目标成功率可想而知,例如1959年底进行的K-5空空导弹(仿制版为霹雳-1)试验,61枚导弹只命中了7枚,这个性价比对于当时并不富裕的中国来说是万万不能接受的。所以中国空军一直对于空空导弹的效能有清醒的认识,即使后来霹雳-2导弹量产了,机炮在中国空军的战斗机上也是必备部件。那么为什么不把歼-6乙的导弹换成霹雳-2呢,其实很简单,歼-6乙的雷达不支持发射霹雳-2。伊朗曾经尝试让自己的F-14A发射苏制空空导弹,但是兼容性始终无法解决,最终不得不作罢,现代雷达可是具备软件升级能力的,更不用说歼-6乙上的更原始的火控雷达了。
待命出击的苏军米格-19PM
苏军的米格-19PM,近景为K-5导弹
中国空军在国土防空作战中也一直是以劣势装备抗击优势装备的敌人,所以我们对于战斗机的机动性要求很高,加挂了4枚导弹的米格-19PM虽然没有了航炮,但是机动性依然下降很大,据说苏联空军飞员也因为这个非常不喜欢这架飞机,更不用说对于机动性有执着追求的中国空军了。另外,在中国空军急需要带有雷达的战斗机保卫中国夜间领空的时候,320厂生产的歼-6乙质量并不过关,不得已又回过头来生产性能更差但是质量稳定的歼-5甲,等到歼-6乙质量稳定之时,歼-7都快首飞成功了。
博物馆中的这架歼-6乙就没有航炮
这架歼-6乙翼根就带有23毫米航炮
歼-6甲
绝大部分资料都认为1967年320厂停产歼-6乙之后,19架的产量就是该机的最终产量,但是也有资料称320厂在1974年再次小批量生产了歼-6乙,而且两批次有不小的差别。主要在于第二批次生产的歼-6乙带有航炮。而且博物馆中也有带有航炮的歼-6乙存在,但是考虑到博物馆经常胡乱拼凑、改装展品,也不敢轻信。从正常角度来说,320厂似乎没有再重新复产歼-6乙的必要,一则是1974年歼-7I“三改”型已经开始量产,它的性能要比歼-6乙好得多,如果就从歼-6来说,歼-6IIIG的截击性能也要比歼-6乙好。不过考虑到在拥有了歼-6乙之后还因为质量问题回过头来生产歼-5甲,那么有这么一种可能,带有雷达的歼-6甲1974年转到贵飞重新研制,次年才试飞成功,也就是俗称的新歼-6甲,刚开始量产,数量不会很多;歼-7性能先进,但是生产也更为复杂,产量不可能短期内增加;而老旧的米格-19PM已经服役多年,随着作战需求不断扩展,空军急需要一种带雷达的超音速战斗机替换这些老旧产品并保证服役数量,所以320厂复产歼-6乙作为新歼-6甲和歼-7I大量服役之前的过渡,因为320厂一直在生产强五,所以为复产的歼-6乙安装航炮也是有可能的,另外笔者大胆设想,如果320厂果真是复产了装备航炮的歼-6乙的话,可能这批飞机已经不再以导弹作为主武器了,只不过保留了导弹发射能力罢了。当然这一切都是笔者推测,没有事实依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