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27日下午,“解域”以及“天性如此”——兴安水墨文献展揭幕暨新书分享会在良友书坊·塔楼1901举办。“用笔墨养马,凭智性谈艺,以真情看人”,藉艺术与文学回返自然,也回返内心的梦幻之境。《天性如此》是作家兴安近期出版的散文选集。书中既有关于自然、生态、故乡的描绘和思考,也有对当代艺术的感悟,更有文学回忆和文化人物的聚焦。其中关于“马”的阐述和思考,成为本次分享会的重点话题。
兴安表示:“在我这个年龄,想的时间其实比画的时间要多。在我十八岁以前学习绘画中无法理解和解决的问题,在五十岁以后反而解决了,有种无师自通的神奇感觉。可以说,这三十年来,我虽然几乎没有动笔画画,却一直受到文学的滋养,让我对绘画有了可能别人无法获得的感悟和提升。现在重新回到艺术这条路上,也算是圆了自己少年时的梦想。我感觉自己每天都在进步,这点对我很重要,进步就是动力,如果没有了进步的感觉和愿望,那将是艺术创作的停滞和终止。有人问我笔下的‘骷髅马’表现了什么,我无法回答,但我可以讲古人‘千金买骨’的故事,讲蒙古人对马的尊重,讲我对生死观的思考,还有权力与善良的关系。”水墨艺术家,作家兴安
在谈到本次展览的主题“解域”时,兴安坦言:“不同文化和艺术相互之间的交叉是非常重要的。十年前我们都在谈论和憧憬全球化,现在看,全球化已经失效了,它无法适应这个世界了。全球化是什么呢,就是同一化,我们或许可以穿同样牌子的衣服,住同样构造的楼房,但文学和艺术是不能同一的,它必须要保持差异性,甚至异质性,只有这样我们的文学和艺术才会更多样,更丰富,也更有人性。”山东省作家协会原副主席、中国海洋大学驻校作家赵德发表示,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兴安都是以编辑、评论家的身份活跃在中国文坛,近几年,他不断地展露绘画和书法方面的天分,在中国文化界形成了一个独特的存在。在《天性如此》中,兴安对艺术的独到见解令人惊叹。
山东省作家协会原副主席、中国海洋大学驻校作家赵德发
“兴安是蒙古人,他爱马,也画马。在兴安身上,‘天性’首先表现为蒙古人的天性:草原、马群、蒙古包是兴安的童年印象,也是他的血脉基因,表现在他的文学和艺术创作中,是激情,也是深情;另外一种‘天性’是艺术家的天性:兴安从小喜欢画画,在长期从事文学行业之后,这种天性再次爆发,从他的画作中可以看到很多了不起的创新,不只是工笔,不只有写意,他甚至还画马的骨骼,跟活生生的马做映衬,这是他作为一个艺术家对生死的理解,也是他心中的生命哲学。”青岛华夏文化艺术研究院院长、作家杨志鹏认为:“兴安的艺术,是进入,而不是观看,是凭直觉捕捉到描绘对象的灵魂,他看到的马,跟普通人看到的,是不一样的。老子曾言‘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优秀的艺术家,不会以二元对立的眼光看世界,也不会以自己的好恶为标准进行观察,更不会轻易宣泄自己的情绪,只会专注于呈现事物原初的模样。在兴安的画中,有悲悯的情怀,也有对生命的礼赞。”青岛华夏文化艺术研究院院长、作家杨志鹏
青岛大学美术学院教授、蒙古族艺术家蔡树本说:“兴安为人厚道、纯朴,极富艺术气质,多年来从事文学创作和评论还有水墨创作,并不断在三者之间转换。近十年专心从事水墨创作,用中国画的笔墨描绘蒙古马。马是人类最亲密的朋友,在古代为人们提供蓄力和骑乘,现在虽然科技很先进,但马在乡村和牧区依然发挥着重要作用。尤其蒙古人更离不开马,与马为伴,把马当做最好的朋友和亲人,所以被称为马背上的民族。兴安是蒙古族,少年曾在内蒙古草原生活,血液里渗透着蒙古人对马的情感。兴安的马系列作品,是他在文学写作之外的遣兴之作,逸笔草草,笔情墨趣,既有传统笔墨的韵味,又融入了现代审美观念,形成了自己鲜明的艺术风格。在构图上他打破常规,有的以马为主体,有的以马为陪衬,画面中马的神态各异,有的奔腾跳跃,有的昂首挺立,或低头沉思,或仰望长空,都表现出了蒙古马的雄健、刚毅、忠诚、勇敢,坚韧不屈的精神。他的作品不仅是对马的描绘,更是对人类与自然,人类与动物之间关系的思考与理解。他的文学和艺术实践,让人感受到了一个艺术家对艺术的虔诚与执着,还有对生活和故乡的热爱。”
青岛大学美术学院教授、蒙古族艺术家蔡树本
青年作家、编剧余耕谈到:“兴安先生画马,会让我想到‘伯乐’这个词,这与他的编辑身份也是呼应的。《天性如此》给我的第一感觉是‘跨界’,既是文学与艺术的跨界,也有身份和民族的跨界。他的文字和绘画结合得特别好,也隐隐传达着一种观念:我们既需要人间的幻境,又需要人世的烟火。”
青年作家、编剧余耕
青岛文学馆馆长臧杰表示:“从《天性如此》的书名可以看出,写作,是一个人寻找自我、接近自我的过程。兴安是到了一定的年龄之后,内心潜藏的东西才慢慢被激发出来,而后通过艺术表达,不断地回到草原。在繁华的汉文化语境下,民族的性格,民族的信仰,民族的图腾对他突然产生了一种非常强大的吸引力,这也是我们这个展览叫做‘解域’的原因。”
青岛文学馆馆长臧杰
“在全球化的语境下,很多文化都在被同化,但某种文化在内心中潜存的吸引力和感染力,是不容易被同化的。只有文化保持多元性和差异性,人类文明才有意义。作家和艺术家的任务就是要不断地创造差异。兴安笔下的马不是汉人的马,更像是他接近本民族文化和本性的媒介,跟徐悲鸿的奔马所承载的时代语境是不同的。这也是兴安绘画的特色和魅力。”在山东散文学会副会长王川看来,兴安笔下的马,是诗意的,梦幻的,古典的,甚至是孤独的。这是兴安的内心投射,也是梦的投射。
山东散文学会副会长王川
“孤独之美,往往是艺术家自我审视的视角。在安静中,一切都会从远处奔涌而来,文学精神可能有干预现实的一面,也有塑造梦想的一面,我觉得后者更加重要。草原不会消失,但草原生活的样貌正在消失。而马是兴安对草原的憧憬,也是都市人对自然的憧憬,我们最终是在艺术中寻找精神的归属,就像等待一匹骏马,当它向你奔来的时候,也会重新建立内心和灵性之美的关系。”
“解域”—— 兴安水墨文献展揭幕掠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