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羊河是咸宁市所属通山县过境的一条河流,从塘下拦河坝至塘家地,贯穿通山县县城。
第一回进通山县,是十年前去通山县城的通羊河安装河畔两边人行栈道。几个月的时间里,少不了与通羊河这条环绕通山县城的河水亲密接触:掬一捧清澈的水,洗一把脸上的汗;枯水季踩着河中的鹅卵石,趟过冰凉的浅水到河对岸去,途中倒吸一口凉气。晚上或踏着月色去月亮湾欣赏灯光喷泉,或在河边帐篷里头枕着防洪蓄水橡胶坝飞珠溅玉的瀑布声入眠。工余,逛逛县城的大街小巷、书店、庙宇、祠堂、民居,对这座小城的人间烟火再熟悉不过。还曾饶有兴致地去参观隐水洞,去闯王镇体验回到明朝的感觉。
但凡山区的县城,大都依山傍水而筑:或是四面环山的盆地把小城揽在怀抱中,或一湾涧水绕城而过,让小城妩媚得似美人身上环佩了玉带。
小城环城的河段,经人工的整治打造,被装点成小城的一道亮丽风景。漫步通羊河边,移步换景。但见岸柳成行,杂树生花;亭台水榭,错落有致;微风拂面,波光潋滟。夜幕时分,通羊河平明如镜,水波树影轻摇轻曳,时而静穆,时而婀娜,平添了几分绰约朦胧的美。
通羊河芳树笼堤的两岸垒砌有许多光滑的大石头,不知有多少年代一直就卧在一个个临水埠头上,有的状如水牛。有浣衣女沿石级而下,一个个蹶着屁股或坦胸露背在水埠石头上洗衣服,搓揉、捶打、洗刷、脚踩,嬉笑声、捣衣声、浅起的水花声,一片交响。不知哪个浣衣女只顾打情骂俏,一不小心,红色的文胸随着水流飘走了,女子赶忙用竹篙够着捞,引来一阵捧腹的笑声,连栈道上往来的行人也停下脚步,驻目河中的衣物,好似观赏一朵红硕的玫瑰花……
好一幅通羊河边的浣洗图!
岸上人家千百年来就这样日复一日重复着,早已习惯在水中浣洗的时光岁月。十年前的通羊河,月色下也常常传来断断续续的捣衣声。现在想来,在进入现代工业社会甚或信息社会的今天,别说洗衣机,就是机器人也进入了很多家庭,在通羊河,当时竟然还有人在河边清洗一家人每天换下的衣服,仿佛凝固了的岁月,是多么的富有诗情画意!触景生情,让人想起李白的诗句:“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
— END —
作者简介:朱广宇,湖北省咸宁市咸安区贺胜桥人。现居南宁市,酷爱阅读写作,尝试从中寻找心灵港湾和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