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剑为兵刀之识，中牟现捉放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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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1-10 21:13
湖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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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丞相令，有请典军校尉到相府议事。”四名持枪的西凉兵在曹操府门前呼唤。
“操真是好大的面子呦！”曹操一路小跑地迎出门来，“区区曹操，竟蒙丞相召见，足见丞相礼贤下士，不亚周公。四位请稍坐片刻，容曹操换一身体面些的装束。请坐！请坐！”“嗯，去吧。”四名士兵见曹操对于董卓的召见，表现得如此欣喜，也就不疑有他。四名西凉兵在外等了近半个时辰，仍不见曹操出来，这才心知不妙。“曹大人缘何迟迟不出？”一名士兵叫了一声，室内毫无动静。霍！室内已空无一人，唯墙头一柄短剑，镇住了一张纸条，上面潦草地写道：“道不同，不相为谋。董丞相盛情，恕曹不能奉命，来日沙场相见未迟。随赠短剑一口，聊为兵刀之识。曹操。”“曹操！大好的狗胆！”董卓看了曹操留书，血冲脑门，勃然大怒。其弟董旻上前相劝：“兄长勿忧，可迅速关闭城门，捉拿曹操。再画影图形，派快马四处张贴，配以巨额赏钱，不愁抓不到曹阿瞒。”董卓仍余怒未消，对四名士兵喝道：“如此废物，留你们何用？”话音刚落，一旁的吕布已拔出佩剑，就地一转，四颗人头同时落地。如果说董卓是杀人不眨眼的魔王，吕布则是眨眼已杀人的刽子手。这边再说曹操，当过北都尉的他太熟悉洛阳的大小路径了。其实，就在四名士兵闯入内室之际，他已经走出夏门，向当年的老部下借了一匹黑马，朝白马寺而去，他又故意绕道嵩山，经由一条小路，打算混过中牟县。只要出了中牟，便是陈留郡，也就进入了老家的地界。但是，也许是曹操胯下的黑马过于惹眼，又或许是他先前于途中杀了故交吕伯奢，中牟县一个守关的亭长，喝令手下拦住了曹操，并将他押送到县令杨原处受审。杨原屏退一众差役，只余功曹在堂，功曹上前问道：“来人可是曹操？”曹操一惊，回答道：“小民复姓皇甫，名文，乃往来洛阳、陈留间的行脚盐商，因萱堂（母亲）骤然谢世，特回老家谯县奔丧。心情惶急，神色难安，致使亭长生疑，遂羁押到此。大人刚才说什么，好像是曹……？”杨原洒然一笑：“为了捡一条性命，不惜触老娘的眉头，你这为人处世，似乎也太不近情理了吧！曹操！你不用抵赖，本官不但知道你的名字，还知道你母亲去世已不下三十年，实在没必要发孝心到这等程度，三十年后仍急忙忙地回家奔丧。”曹操两眼一闭，继而惨然一笑：“既然如此，大人就不必多问了，且让曹某睡上一觉，明日便随大人上路，到董卓府中，以曹某之头，换你的前程。听说曹某的脑袋还值五万文呢，哈哈！为这笔款子而死，我曹操也不算白活了。”“那么！”一旁的功曹问道：“难道你以为自己的头不值这个数？你自己开个价吧，多出的部分我与县尊大人分文不取，全部遗赠给令郎。”
“这……”曹操好似看到了希望一般，飞快地回答功曹的问题：“曹某的这颗脑袋，说少了一文不值，说多了，则一座万金堂也未必买的下一缕毫发。”“好！”功曹朗声一笑：“孟德兄既如此自负，可见董卓的五万赏钱，也未免太吝啬了，不值得我们押你上洛阳走一趟。如今天下大乱，不宜拘四方豪杰之士。我等既拘不得董卓，又为何要收杀你曹孟德呢？听说曹公有意与董卓沙场相见，我虽不好斗，但性喜观斗，那就让你去与董卓厮杀吧！曹公，请上路！”刚才分明已听见阎王爷的鞋声，转眼又看到观音娘娘的罗裙，祸起非常，福至无名。大起大落之间，连曹操都不免心情激荡：“敢问大人高姓大名，曹某他日若侥幸得志，也当衔环结草，相报于万一。”“不敢。”卫良诡秘地一笑：“下官卫良，乃陈留孝廉卫兹的胞弟。”卫兹！卫兹不就是当年与自己、张邈一起在老家后山上操练奴婢的儿时伙伴吗？曹操大喜过望，急忙向卫良询问好友近况。卫良答道：“车骑将军（何苗）对家兄有提携之恩，家兄一刻也不敢忘却，家兄恨不得将董卓挫骨扬灰，他早有意起兵讨伐，唯恨孤枝草木，难成气候。家兄屡次在我面前谈起曹公，以为谋略胆识，曹公实属天下第一。曹公此去，可先去找家兄，家兄薄有资产，可充军饷。卫良手无余力，但周转接济，顺道给个方便，还算凑和。”“那县令大人？你不如随我一同去了。”曹操有些担心卫良的安全。“曹公多虑了，董卓乱政，县尊大人时常忧愁，他是心怀忠义之人，非常敬佩那些被董卓通缉的人，只要这些人在中牟县内被捕，县尊大人都会想方设法地释放。卫良看得出，县尊大人也想起兵反董，曹公且自去，他日，或许我们还有于此会师呢。”那匹黑马已由仆人喂足了草料，此时在院外发出嘶鸣。卫良叫来三名心腹，吩咐道：“这位皇甫先生乃家兄知交，因母丧在身，急于赶路。请你们沿途护送，须待面交家克，方能回转。”曹操翻身上马，和卫良拜别，“青山不老，春江永在。皇甫文就此别过。”说罢，四匹快马一溜驶出，迅速没入夜色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