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散客||萧条的胜迹——讲堂笔记系列

萧条的胜迹

——讲堂笔记系列

 ■林野散客

这是在拉布提河左岸，离沙只的北方大约仅九十余公里，一个叫沙赫玛赫的地方。

我的老师在此讲学。

这个城市的最初创建者，据说是一个叫日种王的人，而现在的领导人是我的学长——胖嘟嘟的波斯匿。

承平日久的沙赫玛赫城，物产极为丰富，人群炽盛，参差错落有九亿人家。

常常会有远道而来的客人好奇地发问：“贵地有何货物啊？”热情的城中人会自豪地回答：“我们本自具足、本自具足，无物不有啊……”

繁华如斯。

据说这里也是老师的出生地。他老人家为报答故乡的养育恩泽，前后在此度过了二十五年的宝贵时光，较住其他地方更为久远。这里的人民多知义理，也向往心灵的自由。

总之，此地多出名人多产胜物，所以也称之为闻物国。

城市的领导者，我们的学长波斯匿，就常为自己过度发福已显臃肿的身体而深陷苦恼。后来当他有幸成为老师众多学生中的一员，作为一个年富力强的领导人，在苦恼之余便突发奇想——噫！我何不请教无所不知的尊师呢？

便立即吩咐他的司机备车前往。

见到老师，靠着两个属下颤悠悠的扶持，波斯匿笨拙的身体好不容易行了拜师礼后，便迫不及待的咨询起了减肥的方法。

老师看着他苦恼的神情，和蔼地说：“身体的富态乃至臃肿，终究不外乎五种原因：一是吃得过多；二是贪于睡眠；三是耽于享受；四是不再劳心；五是没有工作。基于这五种理由，身体才会如此。当然想减肥啊，就应当节制饮食，努力工作，自然能恢复正常健康。”波斯匿听后就无限欢喜，回去后立即落实。吩咐精干的厨子每次进食，都得站在他旁边亲自提醒。

果然每餐开饭前，他必能听到用老师的话语谱成的提醒唱诵辞。因此食量渐少，身体随之轻安。

一

波斯匿的公子袛多，将位于首都的最好林园卖给了多财好义的须达老人。

须达也是老师的虔诚追随者之一。

他在一个偶尔的深夜兜兜转转到寒林中见到老师后，便大为感动。回头说服公子袛多，倾其一生家财——同时为了践行自己的诺言，用纯粹的黄金铺满了地面，在这林木繁茂的地方建起了豪华的普会讲堂，与袛多公子共同供养尊贵的老师和来自五湖四海的同学们。

历史记述下了普会讲堂的一天。

此日阳光明媚。素斋的午餐后，同学们洗净了盘盏钵盂，欢喜地聚集在一起。

就有同学说到了老师讲课中提到的极为壮美高大的妙高山：“非众山之所及，太神奇！太特别了啊！那么高广极峻，听说不久却将坏败，无有遗余。依妙高山更有大山，也终将坏败。”

这时，静坐中的老师在不远处听到议论，就从座上起来，缓缓走向讲堂，在敷好的卧具上安静坐下。

“大家在此有何议论啊？”

同学们就原原本本说到此事。

老师轻声说：“看来大家是想听听这世间循环往复的变故吗？”大家异口同声：“正是时候啊，很想听老师珍贵的讲说，使我们的心灵都能得到真实的自由！”老师说：“那大家可要好好听啊，也要善于思索我所讲的问题，将真实的道理藏在心里。”

此刻，老师便用他独特的犹如雪山狮子般低沉而雄厚的声音来讲述：可爱的同学们啊，你们谈论这中间细两头粗的妙高山啊，真是极为宽广，并不是我们目前世间众山所能企及的。若大家真想明了这妙高山的高啊，还是打个比喻吧。

如果一只健壮的公牛，吃饱喝足不停地走一天的距离，我们姑且叫“一由旬”，那妙高山就高出地面八万四千由旬，入水也深到八万四千由旬，它真是高出我们很多。然而妙高山不是我们平常见到的土山或者石山，而是纯粹由四种宝物所造成的：金、银、水精、琉璃；它的四角，也是四种宝物金、银、水精、琉璃所造。金色的城市由白银做城墙，银色的城邦由黄金做了城墙，水精的城便是琉璃的墙，琉璃的城里是水精的围墙。

妙高山上有五类人，他们都是往昔的缘分才暂住这里。

是哪五种居民呢？银城中，就有所谓的细脚天人在居住；金城中，有尸利沙天人在居住；水精城中，有欢悦天人在居住；琉璃城中，有力盛天人在居住；金、银城的中间，是著名的“毗沙门”王在居住，他手下的阅叉多得不可称计；金城、水精城中间，是“毗留博叉”王居住，他手下的龙神不计其数；水精城、琉璃城中间，有“毗留勒叉”王在居住；琉璃城、银城中间，是名叫“提头赖吒”的王都住处。

大家应当知道：妙高山下，是阿须伦的故乡。这些美女如云的阿须伦啊，有着天人的福报，却没有一点天人的德行。他们的男人们容貌丑恶、性格凶悍残暴，特别好打喜斗。当阿须伦的大部队与三十三天共斗时，就先打细脚天的头阵；如果得胜，就到金城与尸利沙天共斗；如果又胜出尸利沙天，就到水精城与欢悦天共斗；如果还胜，就到琉璃城；如果继续胜了琉璃城的人，便终引发三十三天的大战，从此天无宁日。

借机我们穿越百度——给同学们略略科普一下“阿须伦”吧：因其常带嗔恨，执着与外界争斗，所以也不能说“阿须伦”是善类；他常兴风做浪，好勇斗狠，不时攻打侵略别人，以谋夺位。总之“阿须伦”的思想比较偏激，他们处事的方法偏向于“以暴治暴”，有点黑暗正义的色彩。然而阿须伦的宫殿园林也是由七宝合成的，居住的环境好似天人，但形象却又非天人。天人的长相如此庄严大方，而阿须伦的男性却是如此凶悍丑陋——虽然阿须伦的女子却也妖艳绝伦。所以他们分布在不同的鬼、畜、天界里，当然现在我们说的还是天道类的阿须伦，他们就居住在须弥山上的宝城之中；当然鬼道类的阿须伦，就居住在大海边或大山的石壁内部；畜生道类的阿须伦啊，居住在大海的底部，海水遥在头顶，他们不能进入龙宫之中，只能像人望着天空一般，仰望着大海。
    阿须伦之身虽由前世持戒感得，但他们却因好胜心强，虽喜布施，但多力而好斗的业报身是由下品的十善而感召的：心多谄曲傲慢，不大能修持忍辱的良方。因阿须伦常持戒与布施，所以所居的宫殿就由七宝合成；由于不善忍辱、内心谄曲傲慢且争强好胜，所以恶心相外。

在穿越中回过头来，我们发现老师正在不急不慢中讲述，大众俨然未散：大家应当知道，妙高山顶三十三天的居处，大光无碍，昼夜明朗，所以我们能够看见无边的光明！

顺便说说我们大家熟悉的日月星辰吧。妙高山顶的东、西、南、北，纵广各八万四千由旬，依妙高山而周流天下的日、月二天子，大小距离各个不同。日天子居住的城郭，纵广距离五十一由旬；月天子的城郭，纵广大小三十九由旬；我们在蔚蓝色星球上看到的最大星辰，是纵广一由旬；而最小的星，纵广也有二百步吧。近妙高山的南面，有个大铁围山，宽八万四千里，高八万里。此山的表面，有尼弥陀山围着；距离尼弥陀山，还有一座山名叫佉罗山；依次更有一座山，名叫伊沙山；离开这座山，还有山名叫马头山；离开马头山，更有山名叫毗那耶山；依次毗那耶山，就有山名叫铁围、大铁围山。

铁围山的中间有不可思议的大型地下牢狱八座，每一狱中有十六个隔子隔开。然而铁围山于我们蔚蓝色星球的阎浮里地，却多有饶益。这是为何啊？假如阎浮里地没有这铁围山的话，我们的星球就是一个巨大的垃圾场，常常会臭气熏天。因为铁围山的表层有了香积山，香积山侧又有八万四千白象王，止住在这里。这些象王各长有六颗牙齿，上面用金银校饰。这香山中有八万四千个洞窟，都是纯金、白银、水精、琉璃所筑造，诸多的大象就在此居住。最上面的大象王，就是伟大的天王释提恒躬身乘坐的宝座。而最下的大象，也是转轮圣王的坐骑。

香积山的侧面有叫摩陀池的水，里面生长名叫优钵莲华、拘牟头华的世界名花。然而这些无可比拟的天花，在这些力大无比的象王眼里，却仅是一口普通的粮草而已。仅此而已。

万物皆因不同认知的念想而存在，无非贵贱，无论好丑，存在即合理。如此名贵的花木，象王却常常随意掘出根茎而大朵快颐。

摩陀池水的一侧，还有一座叫优阇伽罗的山峰，山中生长若干草木，鸟兽虫彘都在这里。

神山中还居住着拥有神通的道人。

依次还有山名叫般荼婆，依次还有山名叫耆阇崛山。这是我们蔚蓝色星球，古代称之为阎浮里地，我们所依住的地方。

二

这真是好得不可思议的时代，因这时代有最好的老师和他的学生。哦，他那遍及世界各地的学生，甚至在他离世后还成为他忠诚的、那来自不同种族和社会阶层的黒皮肤、黄皮肤，卷发、直发，青春年少的男男女女和耄耋之年的垂暮者，他们之前的职业也许是五花八门，从伟大的国家领导人到社会最底层——甚至包括外道异教徒中的皮肉营生者，他们一旦选择跟随了老师来学习，便从此真是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从此我们也都视为平等的同学。

国家仁慈，异类影附，甚至连周围的动物也有很多神验。例如当老师讲课时，总会有数千只猕猴从不同的方位前来，寂静安然地做虔诚的观众。当然还有诸多的飞鸟也来集会听课，一个个鸦雀无声。

机遇难得，大家都如此珍惜每一个难得的学习机会。有多珍贵呢？如同老师反复讲过的一个譬喻:

一个失去眼睛的老乌龟，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上茫然游荡，每一百年才会偶尔探出头来呼吸一下。同时大海上也有一个开孔的木板，在风浪中飘飘荡荡，一个非常偶然的机遇，盲龟探出的头恰好也穿过了这个飘荡的木孔中——我们现在能听到如此珍贵的课程，比这个盲龟还要幸运。为何啊？因为这如此虚幻世间真没有常态，稍纵即逝。包括我们貌似还强壮的身体、周围坚固的山河大地，甚至遥远的日月星辰。

“大家应当留心，总有一天这美好的世间终要坏败，天象干旱，不再降雨。所种的庄稼苗木啊，也不复生长。那些小河啊泉源啊，一天天会枯竭。”

所以一切诸行，最终归于无常，不得久住。

老师说：同学们应有所知，在一定的时候，就连这世间最大的四条河，所谓恒伽河、私头河、死陀河、婆叉河，也将因干旱枯竭而不再有水。

是的同学们，无常百变，说的就是这个！

大家应有所知,在今后某个时间点，世间将有第二个太阳出现，是的，是第二个太阳。因为我们能看到的太阳也不是唯一的。这时百草树木将全部凋落。这个时候所有的泉源和小水流，全部枯竭。真是无常变易，不得久停！

这海水是如何干枯的呢？如果有第二个太阳出来，四大海水先是在岸边一百由旬的范围内一点点蒸发，直至全部枯竭；渐渐快充到七百由旬的范围内，水也全部干竭。

“大家应有所知：如果世间有三日出现时，四大海在岸边一千由旬的范围内，水全部干竭，渐渐乃至到七千由旬的范围内，水也自然干竭。

“大家也应有所知：如果有四日同时出现世时，四大海水在深处一千由旬的地方仅存在而已。如是这般，我修道的同学们啊，一切诸行都是无常，不得久住！

“大家还应有所知：如果世间再有五日出时，这时四大海水，只剩余有七百由旬的水，也渐渐会少到一百由旬。

大家应有所知：如果五日同时出现，这时海水仅仅在一由旬范围内存在，渐渐水就干竭而无遗余。如果五日同时出来，大海的水仅余下的七尺，在五日同时出来后，海水将全部很快耗竭，无有遗余。大家应有所知：一切行无常，不得久住。

“大家应有所知：后面还会有六日同时出现。这时地层厚度达六万八千由旬的地方，也全部冒出焦烟。连庞大无比的须弥山，也会渐渐融化。如果六日出来，这三千大千世界的国土全部融坏，过程如同烧制陶器的工厂在烧烤瓦器。所有的尘尘刹刹也洞燃火出，靡不周遍。

大家应有所知：如果六日同时出现时，地下的八大牢狱也会灭坏，尘世间的人民全部命终；不但住在须弥山的五种天人也会命终，就是三十三天、艳天乃至他化自在天的天人，也将命终，他们住宿的宫殿空无一人；如果六日并出，这时须弥山及其三千大千刹土，全部洞燃而没有遗余。是的，我亲爱的同学们啊，真是一切行无常，不得久住。

“大家应有所了知：后面还会有七日同时出现呢！这时大地虽深达六万八千由旬，但三千大千世界的刹土都会燃起了大火。如果七日同时出现时，这须弥山早融坏，百千由旬自然崩落，也永远不会再有燃烧剩的东西，也不见有尘烟，何况灰烬！

这个时候，三十三天乃至他化自在天的宫殿，全部被火点燃，此间火焰乃至会上升到梵天。新生的天子在他的宫殿里，因由来未见过大劫中火烧的景象，见如此炎炎火光，全部深怀恐惧，担心自己会被大火所烧。这时过去劫出生的天子，因已见过劫火烧毁的景象，便来慰劳后生的天子们说：“你们就不要深怀恐惧了，这火终不会烧到咱这里。”大家应有所知，七日同时出现时，从此间到第六天，乃至三千大千刹土，全部化为灰尘，不会留有形质的东西。

如是这样，修道的同学们，一切行无常，不可久保，皆归于尽！这个时候，人民全部命终，投生到他方的刹土，犹如投生到天上。如果地下牢狱中的众生罪报已经结束，就生到天上或他方刹土；如罪报还没结束，便又转移到他方刹土。

同学们应该有所觉知：如果七日同时出现时，并没有我们想象的日月和星宿的光明，因为这个时候日月已全部毁灭，没有昼夜之分。

所以说同学们啊，所有以因缘所生的受报，致此全部坏败无余……

三

但大家也应当有所了知，结束就是开始。路途就是家乡。此劫的终了也是崭新世界的开始，在某个所谓的“时间”点上。

无边无际的大火会自然熄灭，浩瀚的虚空之中将有大云升起，渐渐下起磅礴大雨。

这个时候，这三千大千刹土啊，全部淹在水中，大水乃至上升到梵天以上。

同学们应当了知，这无人治理的大水，终有消停而自然褪去的一天，这个时候有大风吹起。

这名叫随岚的大风啊，将吹聚大水著于一处，日复一日。简单的说吧，这个时候的大风将慢慢吹聚起一千座须弥山、一千座祇弥陀山、一千座尼弥陀山、一千座佉罗山、一千座伊沙山、一千座毗那耶山、一千座铁围山、一千座大铁围山，又生出八千座地狱，又生出一千座马头山、一千座香积山、一千座般荼婆山、一千座优阇伽罗山，一千个阎浮提、一千个瞿耶尼、一千个弗于逮、一千个郁单曰，又生出一千个世界里的四大海，又生出一千个世界里的四天王宫、一千个世界里的三十三天、一千个世界里的艳天、一千个世界里的兜术天、一千个世界里的化自在天、一千个世界里的他化自在天……

如是等等。

大家应当有所了知，待到某个时段，大水终究彻底消散，大地又复完美的呈现在这里，如同一切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

这个时候，清新的大地上又自然长出极为香美的“地肥”。这胜过甘露的美味啊，您要说出这地肥的气味，犹如最甜美的蒲桃酒一般。

同学们当有所了知，在某个时段，光音天里寂寞的天人就会说：“我们还是下到阎浮提吧，去看看那里的地形，现在究竟恢复成什么样子了啊！”。

所以光音天子飞到世间，一眼便看到大地上的地肥，便好奇的以手指蘸于口中尝食。由于味美，贪味的天子们一发而不可收拾，犹如酒场上贪杯的醉汉。

那些吃地肥过多的天人，不但失去了飞行的威神，也失去了身体的光明。原来轻盈的身体渐渐变重而长出粗重的骨骼肉体，同时也便失去了神足通的功能而再也不能跃飞。

那些节制饮食而吃地肥较少的天子，因身体尚未变重，也就没有失去神足通，也还能在虚空中飞行。

这时，失去了神足通的天子们，会嚎啕大哭，互相悔恨地说：“我等现在变得极为穷厄，又失去了珍贵的神足通功能，将会常留在此，不能飞还故乡的天宫了，只能以地肥了此终身……”

节制饮食就是节制自己的生命。说这话时，他们各各相视，颜色凄然。

那欲意最多的天子，便转成女人，且寻思与其他天子，在大众场合行苟且情欲之事来娱乐。所以说同学们啊，我们新的世界成就后有旧的常事，有恶劣的淫法流布世间。所以有女人出现于世就有情欲之事，这是旧有的，非直到今日才有。

这个时候其余光音天的人，见这天子堕落成这般模样，一起来呵骂警告她说：“你怎么能够在这大众广目之下，行此苟且肮脏的事呢？”

同时大家又在私底下暗自筹划：“我等也当作个方便的住处，使人不见到我们共同止宿的事情”。所以转转开始又造作屋舍，来遮覆裸露的形体。所以说同学们啊，有此因缘，今天我们才有了各式各样的屋舍。

这个时候又有人就展转开始怀妊，由此便开启了人类子子孙孙的苦恼生育生涯。

同学们当有所了知，过段时间后，由于食量不断日复一日，甘甜的地肥越来越少，最后自然入地而不复见到，之后慈悲的大地又转生出极为鲜净的粳米。

这米没有表皮。朝收暮生，暮收朝生。所以那时就有粳米的名称。

那时香好的粳米能令人吃得肥白，所以人民都生活懈怠，不勤于生活。唯一的劳作大概就是每日需要收取粳米。那时就有更加懒惰的人如是这般想：“我为何忙碌于日日收这粳米？应当两日一收。”那人就开始二日一收粳米。

后来就有人来约此人共收粳米，此人回答：“我已一次取得两日的食粮啦。”那人听到后就想：“哦，那我应当一次储存四天的食粮。”即时就置办了四日的食粮。后面有人邀此人外收粳米，那人就回答说：“我已一次收得四日的食粮了。”那人听到便生念想：“那我就可以一次置办八日的食粮了。”

即刻置办了八日的食粮加以储存。

从此以后，大家在竞争中越来越注重贮藏，由于过于贪婪懒惰，从此这香甜的粳米便不再有了。

这个时候，大家各生念头：“这世间恐怕有大灾患出现了吧，你看这粳米不像当初那样容易得来，现在应当按人分发粳米吧”，时便聚众分配粳米。

后来有人又生念头：“我现在要藏好自己的粳米以备后用，偷取一点他人的粳米也能生活哦。”这时有人藏好自家粳米，去盗取他人粳米。

恰好主人碰见了盗米人，便质问：“你为何取我的粳米，啊？今天先舍去你的罪过，希望以后不要重犯！”从此世间开始有了盗心。

有人听到这件事，又生想法：“我今也可自藏粳米，盗取他人粳米。”那人便放下自己的东西，窃取别人家的。主人碰见后质问：“你今为何偷取我的粳米？”那人默然不对。物主即时老拳相加，从此已后，那人不再敢行盗取，但从此也便有了殴打之事。

当众多人民闻听盗窃的事，各共云集商议：“世间有此非法的事情，竟然互相偷盗，现在应当推立一个守田人，使其守护大家的田产。谁聪明高才，当立为守田主。”大家选择好田主而共同约定：“大家应当知道世间有此非法窃盗的人，您现在当正直守护田园，有人来盗取他人粳米的，即惩罚他的罪过。”

那时安顿好了的田主，就渐渐演变成后来的刹利种族。

所以这些所谓的高贵种族，都是过去的旧法中形成的，并非现在才有。

这时老师唱诵起他美妙的偈子：

始有刹利种，姓中之上者。

聪明高才人，天人所敬待。

后有人侵犯他人财物，刹利族就开始按律进行惩罚。如果那人执著恶习，一直屡犯不改，刹利族就敕作刀杖，捉拿该犯去枭首，从此世间开始有了杀生。

当更多的人民听到教令：“有窃盗粳米的人，刹利主就会拉去杀头啦！”大家心怀恐惧，衣毛都竖立起来，各自造作草芦，安心修禅，一心一意。

也就有了舍离妻子、别弃儿女家业，独自在幽静处去修梵行的人，于是世间便就有了婆罗门的姓氏。

从此也便有第二种大姓婆罗门的出现。

同学们当有所了知，是由于大家偷盗的缘故，随之有了杀生；由于杀生的缘故，便有了刀杖器具。刹利主便告知人民：“你们中间端正高才的人，当选举让他统治人民”。同时又警告大家：“有盗窃的人，一定惩其罪过”！从此便有第三种姓毗舍的出现于世。

那时，会有更多人的产生这个念想：“今日大家各共杀生，都是由于过去的业力所牵致的，现在有人可通过来往周旋的方法，来作为自己的职业生活”。从此便有第四种姓首陀罗出现世间。

就像老师在一首偈子中唱诵的那样：

初有刹利种，次有婆罗门，

第三名毗舍，次复首陀姓。

有此四种姓，渐渐而相生，

皆是天身来，而同为一色。

大家应当有所了知，自从人们有了杀心和盗心，就没有了自然粳米，大家便只能食用五种谷子：一者是根子，二者是茎子，三者是枝子，四者是华子，五者是果子，及余所生的种子。

这五类种子，都是大风从他方的刹土吹来，大家拾取自济作为种子。如是同学们，世间便有了种种瑞应，也便有了生、老、病、死，致使我们有这“色、受、想、行、识”的五盛阴身，在无边无际的苦海中不能穷尽……

以上是此世间一个循环往复中的大概，所谓世界的成、住、坏、空和其中的虚幻变易，今天毫不保留的全部说给你们，是为了让大家对目前“正常的生活”保持足够的觉醒，这也是世尊所行的常法。希望同学们能闲居在幽静处，安心息念，不懈怠懒惰。因为现在不精诚学习，肯定后悔无益。

这也是我们在沙赫玛赫听到老师的一节课的教诲。

四

当时沙赫玛赫讲堂的周围，还保留有胜军王时代所建的大法堂、钵逻阇钵底的精舍、须达长者的故宅、指鬘同学悔改后所留下的遗迹；城外则是著名的祇园以及老师曾经为生病的学生看病的地方、他老人家最优秀的学生舍利弗和目连，也曾在这里比赛过不可思议的神通，还有外道因为嫉妒老师而设计杀害妓女、准备栽赃诽谤的地方，当然他最顽劣的学生、也是他最著名的敌人和堂兄弟合二为一的提婆达多先生，也是在这里瞬间陷入大坑，而一去不复返。另外还有群盗重新获得眼睛的树林，及城外西北约十八公里处，有上一届老师出生地的遗址。

当然这种种的盛事，在你们阅读此文时，早已变成了辉煌废墟的遗迹。

2024年6月24日12时于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