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元开国元勋木华黎事略

光辅帝极  为天下雄

——蒙元开国元勋木华黎事略

王长华

蒙元开国之初，木华黎被推为“功臣第一”。铁木真誉其为“犹车之有辕，身之有臂。”四十年间，他追随铁木真，无役不从，辅佐铁木真统一蒙古诸部，战功卓著，与博尔术、博尔忽、赤老温并称为“四杰”之一。成吉思汗元年(1206)，封为左翼万户长，成吉思汗十一年（1217），封征金大元帅、太师、国王，都行省承制行事，赐九斿白纛，代成吉思汗施行恩威。经过六年征战，先后征服了金朝大部分国土。

元代文学家苏天爵在《国朝名臣事略》卷第一《太师鲁国忠武王》中，对木华黎的事迹有详细的记载；明代宋濂等人编撰的《元史》卷一一九《木华黎传》、柯劭HYPERLINK "https://baike.so.com/doc/5923709-6136630.html"忞编撰的《新元史·卷一百十九·列传第十六》中，也有详细的记述。本文即以苏天爵《太师鲁国忠武王》为文本，对木华黎的事迹做一概述。

木华黎雕像

雄武勇猛  冠绝一时

1170年，木华黎出生于阿难水之东，祖父为帖列枯秃伯颜，父亲孔温窟洼，曾追随铁木真征战。相传，木华黎出生时白气充帐，有位神巫见了觉得非常奇异，说：“这不是寻常之儿。” 约在1197年，其父孔温窟哇将木华黎和不合两个儿子送给铁木真做“梯己奴隶”。等到木华黎长大成人，身长七尺，虎头虬须，面黑如墨，多有谋略，雄武勇猛，冠绝一时，与博尔术、博尔忽、赤老温都以忠勇而名显一时，他们共同辅佐铁木真，被当时人称为“四杰”。

塔塔儿部又称鞑靼，它是蒙古兴起以前漠北地区“人数众多，强大而且富有的民族”。有一次，铁木真在与塔塔儿部的对阵中失利，当时，天正下着大雪，铁木真丢失了牙帐，经过数天的征战，他非常疲劳，晚上只能睡卧在泥草沼泽之中。木华黎就和博尔术张开毛毡，以遮蔽漫天的风雪。从晚上一直到拂晓，不离开半步。

有一天，铁木真率领着三十余骑行军于溪谷之间，突然有一股匪贼从丛林中蹿出，列成一队，挽弓射向铁木真一行，箭如雨下，众人见此阵势，一片慌乱，十分恐惧。木华黎却不慌不忙，拉满弓，向匪贼连射三箭，三发三中，匪贼应声落马而死。木华黎从容解下马鞯，两手张开，遮蔽着铁木真，并指挥其他骑兵向匪贼射箭，贼匪这才不得不退去。从此，铁木真越发看重木华黎。

克烈部王罕被奈蛮氏曲薛窟撒不剌围困，可汗的儿子亦剌哈详稳继也被其所伤，向铁木真求援。铁木真派遣木华黎和博尔术、博尔忽、赤老温引兵救援，在按台之下歼灭了奈蛮氏曲薛窟撒不剌，缴获不少甲杖辎重，然后返还。从此，克烈部王罕感到铁木真声望日隆，左右将士威名益振，非常担忧，就会合了札木哈等部，准备偷偷地袭击铁木真。不料，其部下有人跑来，把其密谋告诉了铁木真。铁木真与木华黎等人，挑选精壮军士，连夜赶去，攻破了克烈王可汗的营垒，大破其军。克烈王可汗逃走后不久死去，各位部落的首领闻讯，相继率领部下前来归附，各部从此全部平定。

木华黎画像

兴师伐金  攻无不克

金人来降附者多次诉说金章宗完颜璟杀戮宗亲，荒淫无道，人民不堪忍受。成吉思汗兴奋地说：“朕兴兵征讨，师出有名了。”

辛未（1211）年，蒙古大军大举南征，进击云中、九原各郡，都被攻下，大军继续前进，包围了抚州。当时，金军号称四十万，陈兵布阵于野狐岭之北。木华黎高声说：“如今敌众我寡，如果不殊死而战，就难以破敌。”当即策马横戈，大呼着冲锋陷阵。

成吉思汗率领各部一齐进击，还未过午，就大破金军。乘胜追击至浍河堡，金兵尸横遍野，达百余里，精锐损失殆尽。

在野狐岭之战中，木华黎率军弃马步战，率巴鲁营侧翼攻破獾儿嘴，吸引金兵主力，使僵持三个多月的野狐岭之战取得大胜，蒙古军以10万攻灭金军45万，彻底改变了蒙金战争态势和兵力对比。自此，华北大门被打开，金朝处于防守态势。

壬申（1212）年，蒙古大军直抵宣德府，接连攻克了德兴。

癸酉（1213）年，金国右副元帅纥石烈执中弑杀了完颜允济，迎请丰王完颜珣，将其立为皇帝，是为宣宗。这一年，蒙古大军抵达居庸关，但守军依靠坚固的关城抵抗，蒙古军队无法攻入。于是，大军由阇别统领，转而进攻紫荆口，金国左监军术虎高琪领兵抵抗，力不能胜，很快就溃败了。蒙古大军又进逼中都，并将其包围起来。成吉思汗与皇子术赤等将领兵分三路，进击赵、晋及齐、鲁等地，不久，即返还，屯军于大口。

张匡衍在其所撰的《行录》中，有这样的记载：

木华黎改变了不用降将的做法，开创了用降将管理占领城市，用降将及其所部攻打金军的“战争代理人”模式

统率诸军  专征辽西

甲戌（1214）年，朝廷下诏，命木华黎统率各路军马，专征辽西各郡。木华黎率领大军屯驻于高州，守将卢琮、金朴率领军民降附。大军继而进攻北京，金守将银青元帅奥屯襄。率军二十万抵抗，与蒙古大军在花道遭遇。木华黎迎击，金兵大败而逃。奥屯襄环城守御，其裨将完颜昔烈、高德玉杀害了奥屯襄，推举乌古论、寅答虎为统帅。不久，寅答虎举城投降。木华黎准备坑杀他们，萧阿先劝说道：“北京为辽西重镇，应当以安抚宽慰为策略，以获众望。如今金人一开始投降即坑杀他们，之后谁有再敢投降的呢？”木华黎认为说得好，完全采纳，任命寅答虎为北京留守，又以兀叶儿暂时代理兵马帅府之事，以安定人心。这一年，兴中府民众杀死守将乌里卜，推举石天应为统帅，石天应前来归降，木华黎任命他为兴中尹。锦州张鲸杀掉节度使，自立为临海郡王，至此，也来归降。

乙亥（1215）年，朝廷下诏，命令木华黎以张鲸率领北京十提领（提调带领，官名，元始置）兵马，跟从夺忽兰彻里必南征。木华黎暗中察觉到张鲸有反叛之意，就命令萧阿先监督张鲸所部军马。到了平州，张鲸果然称病逗留不前，准备谋反叛逃，萧阿先抓获了张鲸，将其杀掉。张鲸的兄弟张致对于其兄之死非常愤怒，杀掉长吏，盘踞在锦州再次反叛，伪称汉兴，改元兴隆，攻掠平州、滦州、瑞州、利州、义州、懿州、广宁等地，全部占据了这些地方。木华黎率领蒙军先锋蒙古不花、代理元帅兀叶儿等军前去讨伐，各地州郡再次响应官军，蒙古大军进击红罗山，很快就将其攻克。

丙子（1216）年，张致攻陷兴中府，代理元帅王珣败逃而走。木华黎认为，张致手下军兵精壮，而且依险为阻，就想设计诱惑他，于是派遣兀叶儿、耶律某等将领，从别处进攻溜石山堡，而且对他们说：“你们急攻溜石，敌人必然会派兵来援，我出其不意，断其归路，可一战擒获他。”又令蒙古不花率领部下屯驻在永德县西十里，以待来敌。张致听说溜石被围，情势紧急，果然派兵去救。蒙古不花派遣骑兵扼守住敌军的归路，立即快报木华黎。夜半，木华黎率军疾驰，到天明抵达神水，与敌人的救兵相遇。这时，蒙古不花的兵马也前来会合，前后夹击，大破敌军。敌人很快溃不成军，其将张东平也被斩杀，俘虏一万三千余人。接着，大军由开义县进击，包围锦州。张致屡次出战不利，只得关闭城门坚守。就这样对峙了一月有余，伪监军高益绑缚着张致出城投降，张致伏诛。

木华黎家族世袭图

建立行省  经略中原

丁丑（1217）年，朝廷因为木华黎辅佐帝王立下创业之功，下诏赐封木华黎为太师、国王、都行省承制行事，并赐给世券（犹铁券，赐予功臣，使其世代享有特权的凭证），子孙传国，世世无绝。还分出弘吉剌、亦乞列斯、兀鲁兀、忙兀等将领统率的十部军马，以及兀叶儿统属的契丹、吐蕃、汉军等军，隶属于木华黎麾下，并且下旨说：“太行之北，朕自经略，太行之南，爱卿尽可勉力而为。”还在云、燕等地建立行省，以图中原。

木华黎创立的行省制模式，为后来元朝建立后的行省治理进行了有益的探索。

木华黎自中都之南，进攻遂城（遂城始建于春秋战国时期，是徐水县历史上最早的文明古镇，古称武遂、遂州，英雄城）及蠡州（辖境相当今河北省博野、蠡县及高阳县南部地）各城，都被攻克。蠡州战役中，萧阿先中流矢而死，木华黎让其子萧查剌代领父职，统领部下军兵。这一年，木华黎率军东进，攻击古齐国之地，先后平定了临州、淄州、登州、莱州、潍州、密州等地，然后引兵而还。

姚燧所撰《招抚使王兴秀碑》中，有这样的记载：

成吉思汗刚开始用兵中原，先是包围了燕地但不立即进攻，而是先攻陷中山，再扫平山东、河北，多所名城都已残破，他预见到金国必然灭亡，只是时日问题、于是，自己率部西征，留下太师、国王木华黎继续进攻河北未下城邑。这一年（1213），金国卫绍王完颜永济被其大臣右副元帅纥石烈执中所弑，金宣宗完颜珣南渡黄河，迁都大梁（即河南汴州）。大军兴起以来，生民不仅要负担繁重的赋税，还要给大军运送粮草，不堪重负，人畜相杂，死于道路的不可胜数，甚至不知依赖什么才能生存下去。民众不理解蒙古军令，特别担心被其肆意诛杀，往往一听到风声就非常害怕，不敢前来。公（王兴秀）听闻蒙古大兵将至，说：“大丈夫生在世上三十年，劳苦于田地之间，终日与耒耜为伍，就已经十分委屈，这样的日子我早已厌倦极了。如今又要拿自己的身躯作为诱敌之饵，一旦死了只能暴骨于草野，况且我们的君主已经抛弃了民众，民众还要为谁而死呢？我们完全可以自图富贵。”于是，他召集三十余村的村民说：“你们如果跟从我，我可以救活你们。”他率领壮士数百人，出了蠡州疆界，迎接蒙古的两位大帅万户刘伯林、御史大夫萧公，并表示归降。两名大帅对他们主动归附很是赞许，给他们发放了旗帜，并说：“把旗帜张悬于你们的村庄，我们的军兵自然会见旗收敛，不会侵害你们。”等到蒙古大兵到了蠡州城下，城中守军正在全力准备守城器具，还用火炮炸死了萧大夫。两军交锋，经过激战，一鼓就攻下了蠡州城，城中军民均被屠杀殆尽，而三十村的民众却毫毛未伤。

另外，姚燧在所撰《按察使赵瑨碑》上也有这样的记载：

蔚州飞狐赵氏家族中，曾任金国帅府评事的赵昆有二子赵珪、赵瑨，赵珪率领着一万余人戍守飞狐，后来被派往蠡州任职，留下赵瑨在家乡守卫田园家舍。蒙古大军南征，赵瑨考虑到形势不利，难以支撑，就率领全县民众举城归附。然后，跟从着太师、国王木华黎来到蠡州，但蠡州守将据城抵抗，而且用火炮轰击，炸死了木华黎手下悍将萧大夫。木华黎大怒，说攻下城后要将全城军民全部坑杀！赵瑨向木华黎恳求说，愿以一己之身，代替母亲和兄长而死，为他们赎罪！木华黎被感动了，下令保全蠡州民众（两块碑都是姚燧所撰，但所记载的蠡州战事却略有不同）。

燕京行省石末咸得不派遣使者来告说：“当今燕南信安贼匪张甫等人，出没于山林之中，多次劫掠当地，已经成为民之大害。请求太师派遣一员名将，镇守水泊。”木华黎命令萧勃迭为霸州元帅，统领精兵五百，前往镇守，以抵御盗匪。

己卯（1219）年，木华黎任命萧神特末儿为左司郎中，狼川张瑜为右司郎中。这一年，他率军进攻石州、隰州，全部攻克。接着进击绛州，经过二十日才攻下。大军到了河东，金国守臣弃城逃走。木华黎任命按察儿为前锋元帅，统领蒙古军屯驻在平阳，以防御金兵。任命义州监军李廷植的兄弟李七，暂时代理河东西路帅府事务。

木华黎王墓

严明军纪  平定山东

庚辰（1220）年，木华黎从中都巡行燕赵之地，到了满城，金国真定府统帅武仙举城归降。木华黎任命史天倪代理河北西路兵马事，武仙为其副职。史天倪对木华黎说：“如今中原已经大致平定，而我大军所过之处，仍然纵兵抢掠，这不是王者吊民伐罪的本意。况且大王您为天下除暴，难道不想效法他们的作为吗？”木华黎说：“好。”立即下令：军中如果敢有擅自剽袭抢掠者，以军法从事：所有归附的人民，无论老幼，都一律放他们回家！号令一出，军中肃然，官吏民众大为悦服。

从此，木华黎改变了蒙古军队掠而不战和屠城的战法，开始经营占领之地，类似于建立根据地的战法。

大军到了滏阳（古县名，治所即今河北省邯郸市磁县）。在此之前，邢州节度使武贵，听闻蒙古大军到了，弃城而逃，接着又听说木华黎仁慈宽厚，不乱杀戮，就来到军营大门请降，木华黎让他官复其职。大军相继平定邺郡，到了林州，然后轻骑进入济南。严实率所部二府六州共30 余万户归降，木华黎任命严实代理济南等路都总管。当时，金兵聚集在黄龙岗，号称二十万，听闻木华黎在济南，大军尚未集结，就派遣步兵二万前来突袭。木华黎以轻兵五百将其击退。不久，大军相继而至，抵达黄龙岗。金兵军容严整，列城于北岸，木华黎率领麾下蒙古、汉军下马，短兵相接，金兵大败，掉入河中溺死者不可胜数，黄龙被攻克。接着大军到了楚丘，楚丘城虽小但四面环水，木华黎命令军士运来草木填平堑壕作为道路，直抵城下。总管严实率先登城，楚丘城被攻破。接着，大军由单州直趋山东，包围了东平。木华黎派遣蒙古不花引兵巡行河北怀州、孟州和卫州等地。由于东平久攻不下，木华黎召来严实嘱咐说：“我料东平之敌，粮尽后必然会弃城而走。如果这样，你就立即入城，安抚劝慰他们，不要惊扰郡县，败坏我们的大事。”留下唆鲁忽秃率领蒙古军屯守，命令严实代理山东西路行省，木华黎北返。

辛巳（1221）年夏四月，东平城内粮食断绝，士卒饥饿，守将果然弃城逃跑，唆鲁忽秃出兵截击，斩首七千余级。严实入城，在东平府治建立行省。木华黎的兄弟带孙率军进攻洺州（治所在今河北永年县广府镇），不久即攻克。五月，木华黎屯军在野狐岭之北，南宋涟水尉石珪献上地方特产请求入见，木华黎赠送给他绣衣腰带，让他回去。山东张琳、蓨（tiao）县（古县名）郑遵，各自率领所部归附。

张匡衍在《行录》中有这样的记载：

益都张琳派遣其兄弟献上地方物产请求归降，木华黎任命张琳为山东东路益都府（今山东省青州市旧称）沧州、景州、宾州、棣州等地行都元帅府事。蓨县郑遵率领枣乡两县军民来降，木华黎任命郑遵为节度使，行元帅府事，改蓨县为元州。

从此，木华黎改变了不用降将的做法，开创了用降将管理占领城市，用降将及其所部攻打金军的“战争代理人”模式。

太师国王木华黎之印

鏖战陕北  西出秦陇

八月，木华黎到了天德，监国公主派遣手下大臣习里吉思前来慰问，而且犒劳了各位将士。大军由东胜州渡河，引兵向西。夏主李王听闻后非常恐惧，派遣塔海监府、汪奴哥监府献上地方物产，还有五万兵马归属。

冬十月，大军向东进军，从云中经过太和寨，进入葭州（金大定二十四年改为葭州，治今陕西省HYPERLINK "https://baike.so.com/doc/5418000-5656158.html"佳县），木华黎在葭州设置行台，任命石天应代理行台事务。大军再次出击绥德，攻破马蹄寨，到了延安境内，距延安三十里驻扎宿营。金行省完颜合达出兵三万，布阵于城之东面。

张匡衍在《行录》中这样记载：

完颜合达起初让平州推官来归降，其后不久，又反叛，归附于金国。蒙古不花先以三千骑兵追击。大约半夜时分，伏击军兵出发，木华黎命令军士衔枚悄悄而进，埋伏于城东的两座山谷之间。第二天，蒙古不花望见金军，佯装恐惧，丟弃旗鼓逃走，金人追击。木华黎命令伏兵在其后出击，鼙鼓震天，敌人大乱，追斩七千余级，缴获战马八百余匹。完颜合达退走延安，坚壁不动，围攻十余日仍然攻不下，于是从南面绕道洛川、鄜州（富县，古称鄜州，位于陕西北部，延安市南部）。北京代理总帅兀叶儿生擒了金国枭将张铁枪，送到木华黎帐下。木华黎责问他为何不降，张铁枪厉声说：“我受金朝厚恩二十余年，今日事已至此，就是死了也心甘情愿。”木华黎被其忠义感动，为他去掉绳索，但众将对其桀骜不驯十分恼怒，立即杀了他。蒙军经过坊州，犒劳士卒。再由丹州渡河。当时金国已收复隰州，任命轩成为经略使。木华黎引兵包围隰州，两日即攻克，斩杀了轩成。留下合丑统领蒙古大军，屯驻于石州、隰州之间，命田雄代理帅府事务。

壬午（1222）年秋七月，木华黎命令蒙古不花率领游骑兵西出秦陇，以壮大声势，并且侦察当地山川形势险要与否和守备强弱，为今后蒙古大军征伐做好准备。木华黎自己率领大军返回云中。

张匡衍在《行录》中这样记载：

木华黎率兵返回云中，取道太原府，经过孟州四蹄寨，寨主刘某，是金国的孟州太守，木华黎派兵将山寨包围，刘某只得率领着山民归降，木华黎即日让其官复原职，将寨中百姓迁徙于所在州县，而且秋毫无犯。

在此之前，木华黎的兄弟带孙、驸马按赤那演进攻义和寨，但没有成功。木华黎大军到后，继续进攻，仅两天就攻下。大军渡过西河，南击三清岩，进入霍邑山堡，将当地民众迁徙到赵城县。大军直抵青龙堡，金国平阳公胡天作在堡中防守，其手下裨将蒲察定住、监军王和开堡门纳降。之后，将胡天作也迁徙于平阳。

张匡衍在《行录》中如此记载：

木华黎去世后，蒲察定住在木华黎之弟、郡王带孙跟前诬陷胡天作，胡天作因此被杀。其后，木华黎之子钹里（即孛鲁）进攻西夏，蒲察定住称病不行，叛蒙归金，等到钧州军败之时，被大兵所杀。

影视剧中的木华黎形象

征战河东  进兵关中

这年冬十月，大军经过晋地到了绛州，攻下金荣州，汾河之东的各个堡寨和城邑，纷纷望风归附，木华黎对他们进行了安抚。蒲州长期被金国占有，至此又归附于蒙古。

木华黎召来石天应对他说：“蒲州为河东要害之郡，我想选一位将领，但还没有合适的人选，君才略出众，可堪此任。”于是，任命石天应代理河东南北路，以及陕右关西行台，平阳、太原、吉州、隰州等处帅府，都受石天应节制。

木华黎引兵渡过黄河，西进抵达同州（今陕西大荔县），攻下蒲城，进入函谷关，径直抵达长安。但长安城池坚固，不得而入，就吩咐麾下兀胡奈、太不花，统军六千屯守。留下按赤那演截断潼关之路。接着大军向西进击凤翔，但攻击了一月有余却没有攻克，于是就屯军于渭水之南。派遣蒙古不花向南越过牛岭关，一直抵达南宋凤州之地才返还。这一年，一群盗匪攻陷河中府，杀害了代理行台石天应。时间不长，盗匪又焚烧了居民房屋和官府公舍之后逃走。木华黎任命石天应之子斡可，继承其父之职，统领部下。

张匡衍在《行录》中记载：

当初，石天应听闻中条山贼匪侯七、侯八想乘机在黑夜攻袭其城，就派遣部将吴权府领兵出东门，潜伏在道路左边的两座山谷间，并且嘱咐他说，如果贼匪通过一半，你即可截击，我出兵在敌前，你攻其后面，贼匪即可一战而胜。这天夜里，吴权府却因醉酒贻误失期，以故城被攻陷，石天应遇害。

癸未（1223）年春三月，木华黎到了闻喜县，染病严重，他召来兄弟带孙对他说：“我协助国家成就大业，从事兵戎之事接近四十年，东征西讨，就是死了也没有遗恨。唯一遗憾的，就是汴京还没有攻下！你们继续努力吧！”说完即溘然而逝。

庚寅（1230）年冬，成吉思汗亲自率领蒙古大军进攻凤翔，对诸将历数木华黎之功，为此还说：“如果木华黎在世，就不会令朕亲征啊！”

功臣第一  备极哀荣

蒙哥汗二年(1252)，汉地编籍完成，蒙哥汗分拔五户丝户时，赐给木华黎家共三万九千一百三十一户（对木华黎家族食邑封地最早是窝阔台1236年的“丙申分封”，封地为东平，名义受封者为木华黎之子孛鲁，此时孛鲁已过世，实际受封者为孛鲁长子塔思，塔思已承袭国王爵位；元宪宗蒙哥汗只是补充性分封）。

至元十八年(1281)，忽必烈建江南户钞制时，赐给木华黎家四万一千零十九户。

元英宗至治元年(1321)，朝廷追赠木华黎为体仁开国辅世佐命功臣、太师、开府仪同三司、上柱国、鲁国王，谥号“忠武”。

至治二年(1322)，朝廷诏命，建木华黎祠于东平。

《元史》的编撰者宋濂赞道:

阿难之河，白气如虹。王生其中，虎首虬须。为天下雄，光辅帝极。宪天惟聪，如鹰之扬。如飙之发，如云之从。右执大釿，左櫜彤弓。铁垒层层，一劈而崩。遹骏有声，诸部用平。相彼完颜，逞于淫凶。我伐用张，旗鼓有容。僵尸百里，浍河为红。太行以南，敛手就降。帝录其锡，茆土之封。丹书铁劵，与国始终。传世于无穷。

《新元史》的编撰者柯劭HYPERLINK "https://baike.so.com/doc/5923709-6136630.html"忞评价说:木华黎经略中原，收金之降将而用之。知人善任，有太祖之风，其为功臣第一宜哉!子孙绳绳，世挺贤哲，自古功臣之胄，永保富贵者有之矣，未有将相名臣如札剌儿氏之盛者也。

明洪武二十一年(1388)，明太祖取古今功臣三十七人配享历代帝王庙，其中就有木华黎。

清顺治(1638——1661)初年，木华黎的塑像被请到太庙中，成为四十一位陪臣之一，与历代帝王共享皇家祭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