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体育是有偏见的。“四肢发达” 一直是挥之不去的执念。初中时, 短跑、跳高、跳远比较突出，体育老师想说服我成为专业运动员，因为更爱读书，放弃了训练。
女儿从小喜欢翻跟斗，走到哪翻到哪，自己玩花样。2017年8月，Alysa刚满5岁。那天在金昌机场，转机北京回多伦多。偶然碰到在全国招收运动员的二位教练，他们指着女儿说：这个小孩，一看就是棵好苗子，可以让她练体操，为国争光。我不以为然。
2018年7月，Alysa 6 岁生日那天，为她安排了一次孩子们的欢乐大party。下午参加先生西工大校友会组织的农场聚会，和朋友红柳聊天。聊到孩子教育。她告诉我说，北美和中国不一样啊，体育很重要。美国常青藤学校都爱招有体育特长的学生。醍醐灌顶。
先生找到一家体操学校 ,Toronto Aspirals Gymnastics Center 。开始只是让她玩玩，试一试。参加的是recreational class，一周一次课。一个半小时。2019年夏天，她的新体操老师Leyla 电话我说，她觉得Alysa 有潜力，问家长愿不愿意让她参加 competitive class。一周2次课。共3个小时。当然说好
20
年
春
2020年春，老师说Alysa的体操训练需要每次4小时，每周至少4次。我吃惊了。我不想耗太多时间在体育上。回头问Alysa 愿意吗？回答说愿意。训练开始，问累不累？说有点累。要继续吗？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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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支持。有点敷衍。写阅读summary 拖延时，我说：不让你练体操了。不按时完成Spirit of Math 作业时，我说：不让你练体操了。练钢琴时顽皮，我还说：不让你练体操了。不让练体操似乎成了我的杀手锏。
体操学校离家远，接送都是先生。偶尔接送几次，我都没有认真看过她训练。有时在家给我们show她练习的新动作时，我也是心不在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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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前两次都是俱乐部之间的比赛，Alysa 拿过单项和总成绩第二。第二次比赛人数较多，成绩不是很理想。省级比赛更挑战。
比
赛
场
昨天Alysa 上午上学，中午回家，喜滋滋地从口袋掏出几张字条，都是她的同学对她下午比赛的鼓励和祝福：You can do it! Good luck…好朋友 Angie 戏谑道：Alysa Medalin ……读到这些稚嫩、友好、真诚的话语，我深深感动了。Alysa 周围洋溢着关心和爱。
先生回家接上我。我带着书。心想3:30-8:05， 时间太长，可以看看书。路上我们两人都觉得，不用在意Alysa 这次比赛成绩。就当是积累经验。Alysa 在家常说，她知道Russia一些体操运动员有的每天训练14个小时，一周训练7天。比较起来，Alysa 起步晚，训练时间远远不够。
我到PAN AM CENTER 时，Alysa 在隔壁场地练习。她不知道爸爸妈妈会观看她的比赛。我在楼上向着她的方向远远地挥手多次，她没有看见。
买票进入赛场，坐在观众席上。一朵朵艺术之花在眼前接连绽放。或清丽，或热烈，或娴静，或诙谐叙事，千姿百态，我被震撼了。
Alysa 出场了。她仍然不知道我们的到来。似一朵水莲花，在舞台上明丽舒展，暗含力量。自由体操比赛后，是ball routine，技巧更细腻。
一位接送女儿训练、参赛的妈妈告诉我先生，Alysa free routine 第4名，ball routine 第二名，总成绩第二名，获2枚银牌。我和先生简直不敢相信，开心极了。
看到女儿告诉她。很平静，说知道了。她同学Chloe 的手机上可以看到比赛成绩。她饿了，想要在自动售货机上买点东西和她的队友们一起吃。
全部比赛结束已是晚上9:30。看到Alysa 站在领奖台上，思绪翻涌。9岁的小女孩，心中有热爱，训练和比赛都是乐在其中。
刚刚和Alysa 确认，知道成绩的时候高兴吗？昨天怎么不见你兴奋得跳起来呢。女儿说，高兴，但我想我的朋友们也能得到Medal。
回忆起昨天颁奖仪式结束后，想给Alysa 在赛场多拍几张照片。她和队友们拥在一起拍照，笑啊闹啊，彼此都不介意是谁得了奖牌。
这些热爱体操的生命之花啊，纯净灿烂，晶莹剔透，就这样开在了我的心上。
你们若有彼此相爱的心，众人因此就认出你们是我的门徒了。(约13: 35)
文、图：若子
排版：Angela Che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