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那些远古的人和事做时间刻度上的记录,是为《空城纪》。
8月,在燥热的大上海,和儿子一起逛书展听讲座,无疑是最好的暑假游学方式了。那日,我们母子顶着炎炎烈日,赶到黄浦区思南公馆的“思南文学之家”,去听邱华栋老师就其新书《空城纪》而做的讲座。
读一本好书,仿佛行进在茫茫沙漠中,疲惫不堪地长途跋涉时,抬眼望,眼前突然出现一片芳草茵茵的绿洲,如一泓清泉,洗心润肺,让人醍醐灌顶。当我们品读《空城纪》,回望历史,穿越古今,再来体味现实生活,发现看似平凡的日子,从缥缈的空中落地了,显得丰盈实在。
几年前我们曾去过敦煌,那遥远空灵的风情,如今得以在《空城纪》中再次重温。那些深奥难懂的历史地理知识,儿子本来需要去博物馆学习,或在辞典中查找,现在却可以在有趣的长篇小说中学习到。寓教于乐,儿子很感兴趣,老母亲也很庆幸。
浮躁的现实生活中,工作生活节奏快。读几十万字的大部头书需要花费很多精力,沉甸甸的大书,让人望而生畏。现在几乎是快餐式阅读,吃“电子榨菜”,听“速溶大书”已成为很多人的一种习惯,我本人也是,每天踩着“风火轮”奔东跑西,稍微有点空,戴上耳机,边做杂事,边听书,却只能听个大概。
邱华栋老师的《空城纪》采取了石榴籽、橘子瓣或者糖葫芦式样的结构,全书分为六个部分,写六座古城遗址的故事,拆解开来又能分解成30篇以上的短篇。他在尝试着“装配”这个长篇小说,用短篇构成中篇,再由中篇组装成长篇,以尽量适应现今读者的阅读习惯。无疑,这是一种新的写法,令人耳目一新。写者激情澎湃,读者新鲜好奇,大部头的书竟然也适合十几岁的中学生读,而且能读懂。
一部作品的酝酿和诞生,必然经历一个漫长的过程。多年来,邱华栋收集了许多关于西域古城的历史、地理、文化、生活习俗方面的书籍,得闲了就翻阅研读,久而久之,群书在他心底沉淀下来,那些千百年的时空,成了可以往返穿梭的世界,那些时空里的人和事对他发出了遥远的召唤,他用三十年的辛勤写作,著就《空城纪》,将深奥难懂的历史文化知识融入通俗易懂的现实小说中,历史与现实虚实结合,水乳交融,可见其用心之专,用心良苦。
空城不空,历史未远。邱华栋说,人生无常,人生短暂,人才会对历史和记忆、时间和空间产生敬畏感,面对西域古城的废墟,他就更有了沧海桑田的复杂感受。在他脑海里,汉、魏晋、隋唐史书里的记载和眼下的废墟交错起来,演绎成无数场景,一个个人物,开始有了生命,有了表情。他们内心的声音冲撞开了那些本来覆盖于其上的风的呼啸、沙的呜咽,越来越响亮和清晰。于是,他为这个世界命名“空城”,就是想复原这些废墟,紧接着,废墟之上的人们重新来到这里,远古的精神依靠自己充沛的底气矗立起来。他说:“我为那些远古的人和事做时间刻度上的记录,是为‘空城纪’。”
原始的音乐和文学是相伴而生的,古建筑是凝固的音乐,文学是复活的历史。邱华栋说,自己很喜欢音乐,这部小说的重要特点就是“活色生香,充满了很有意思的历史细节”。在唐明皇与杨贵妃的宴会上,地上散落的配饰、空气中飞洒的汗水与弥漫的脂粉气,让读者能够通过想象如身临其境般回到男女主人公身处的历史现场;而借由汉代流传下来的古老乐器,作者又为虚构的故事本身架起了历史的骨架。
历史回声,一曲解千年。在时间和历史的深处,心,沉淀下来,阅读《空城纪》,故事从生活中来,思想从历史中来。邱华栋精准的历史解读能力与超乎常人的想象力,构成了一部深邃的《空城纪》。
掩卷沉思,余音绕梁。我不由又想起黑格尔的名言:历史是一堆灰烬,但灰烬深处有余温……
上海市作家协会 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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