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关于《黑神话:悟空》的剧情讨论非常多,有说二郎神是假的,有不接受悟空神死的,而大多数朋友则是觉得这个故事属于雾里看花全员谜语人。
所以在游玩了80小时+影神图全解锁并完全阅读后,我认为这个故事,更有可能是这样的:
这是革命领袖为实现革命理想,在筹备革命期间,追求人身自由的故事,也是后续三界大革命的序章。
Part.1
大圣要追求众生平等的梦想,要解除上界特权;于是必须解除紧箍限制;而紧箍禁制极深,必须兵解——肉身身死——再在天命人身上还魂——这是为将来造反做的前期准备。
说白了,各位天命人都是在替大圣重获自由打工,片尾集齐六根看到的大圣回忆,正说明了大圣已经成功在天命人身上重生。这个过程天命人要经过多轮测试,确定这具肉体能够承载大圣的六根和威能。
而游戏序章里所谓天庭看不惯他,他追求自由请辞回花果山而上界担心这种话——从老猴子嘴里说出来,是讲给天命人听的,也是讲给脑海中保留着顽猴印象的玩家听的。
这故事半真半假——
真,是因为他明面上确实因无形紧箍而“战败”——实际上紧箍现身,大圣战败都有着重要战略价值;
假,是因为序章没有众妖王围攻的画面,这和自牛魔王的回忆是矛盾的——这部分是被老猴子改编,估计也是不想一开始就过于炸裂或者剧透。
关于紧箍和金甲:
影神图中关于“大圣残躯”的介绍中,讲了他出事前和八戒喝酒的一段对白,这段对白揭露了整个《黑神话:悟空》故事的起点,也是大圣搞这么一出的动机。
用佛位换个箍儿——结合八戒的下文,这句话的意思是说有了佛位就没紧箍了,可见大圣出事前,他自己并不确定头上是否有禁制,大家普遍认为紧箍已经消失。
其实大圣和天庭的冲突,本身是验证紧箍是否已久存在的一种方式。
大圣不是要追求逍遥快活,他是要闹革命的(第二点会解释)。逍遥快活偶遇紧箍无所谓,闹革命遇到紧箍就要死伤无数。
而紧箍在西天之后看似已经没了,但是否会在某些时刻发挥作用不得而知。
紧箍多年没显形,并不是大圣老老实实归顺释教,而是一般情况下他干了啥出格的事情——比如和八戒喝酒——紧箍是不会出现的。
所以他必须想办法证实这个禁制是否还在。
闹了这么一出,坐实紧箍真的还在,那么后续的兵解还魂就刚好顺了大圣的谋划。
片头这一顿折腾,其实干了两件事:第一,确认紧箍禁制存在,第二,兵解开启重获自由之路。
而金甲的故事藏得更深了。
玩家后来在花果山发现的那套完整的凡品套,其实是大圣早前藏在寅虎处,寅虎又偷偷送回花果山的。
根据影神图·寅虎的描写,大圣不信任一切天上给的一切装备,在紧箍未显形的时间里,他一直在琢磨着什么时候可以脱掉这身金甲。
他一定是发觉了这神法术介入的金甲和监控/禁制有一些关系,又或者他认为这些装备来自神佛对下界的剥削而不愿意穿。
而这里的信息是——上面的人在查大圣的凡品套。
说明什么?大圣打算闹革命,早就被察觉。
因为此时身上的这套金甲,他在举旗谋反时一定不会穿。你总不能穿着国民党的旧军装领导共产党吧?
他造反时要穿的,定是当年大闹天宫那套自己的衣服。因为上面给的金甲,名不正言不顺,且暗藏禁制猫腻。
所以上面甚至有人直接开始查问他老套装的下落,可见天庭/灵山对他监控之深。
寅虎老实人问他:你这金甲很好干嘛穿这破铜烂铁(其实是信得过老套装),然后大圣笑嘻嘻地回答:我正是不愿意穿(我现在还没跳反,当然不能脱下玉帝赐的金甲),
但马上又来一句:你也不必真动手(我并不是真要你修,就是放你这里),有人来问你说在改即可(主要是放在你这里,给上面一个交代)。
后来寅虎把这套送到了花果山某个神秘的树下,玩家可自行找回。并且这套装备会根据大圣根器解锁程度不断提升防御力,也可说明这套是大圣为了找回六根重塑心身准备好的。
又或者是大圣出事后,寅虎真的帮大神修好了并且看透了大圣的目的,专门给这套凡品加上了这个效果,配合他日后举大事。
其实紧箍和金甲,这是有着充分象征意义的。你可以把这两者理解为革命领袖在旧秩序手中的把柄和相关利益。
要领导新的革命力量,就必须壮士断腕,既要舍弃优渥的生活(玉帝套数值很高),也要给过去的自己做一个了断。
另外我想说,大家也更不该把革命领袖想象成完人。他们也是有七情六欲的,也是有个成熟的过程,而本作第五章更是用牛魔王的故事把悟空从混混到追随旧秩序,到反思旧秩序最后以身死为代价获取自由领导革命的过程展现出来了。
Part.2
大圣的目的:
结合《斗战神》中金蝉子要解放天下苍生搞共产主义的设定,其实大圣也是这么想的。
在本作中,他并不是追求告老还乡和自由生活,这里的大圣,是追求天人平等的斗士。
根据八戒的回忆,大圣走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表达了他对漫天神佛搜刮下届维持自身长生的不满。
势必是他通过在灵山为佛,看到了神佛们维护自身权威、搜刮三界修炼资源——灵气/灵蕴的手段,并对这种分配方式非常不满——这不就是斗战神中唐僧的设定吗?
所以大圣下界是要反诸天神佛的,而反神佛最关键的一步,是要首先解除身上的禁制。
否则战力不达标,人身不自由,如何造反?并且这紧箍目前只是头疼,鬼知道真开战了,会不会还能控制神魂乃至窃听情报?所以为了实现自己的人神平等的理想,他要做的第一步,就是确认紧箍存在,并且设法逃脱紧箍。
而这也是本作(加上《斗战神》)和传统西游故事最不同的一点,我愿称之为——旧瓶装新酒。
大圣不再是曾经代表着自由斗士形象的无政府主义者,也不再是那个仅仅会向上打破秩序,挑战权威的反抗者形象;本作的大圣+金蝉子,是在对三界分配不公问题进行了深层次思考后,从旧秩序统治集团的既得利益者,转身背叛所处阶级,进而掀起三界大革命的革命领袖。
稍微扩展一点,那就是曾经我也在知乎提过一个问题,那就是当代中国文艺如何开展当代叙事。
我们并不能永远躺在老祖宗的成就之上,因为祖宗的文化源自当时自然经济生产力水平和登记森严的地主-农民生产关系。
你今天引以为傲的文化遗产,本质上是不事生产的统治阶层的花前月下/家国情怀/无病呻吟,和今天人民当家做主的现代化共和国,内核上是不相容的。
于是当代人如何去伪存真传承精华的同时,高标准艺术化地塑造我们今天的人民共和国叙事(各类直白的官方宣传内容显然不符合高标准艺术化),这一直是《流浪地球》诞生前,中国文艺界的空缺。即使有了小破球,也仍然远远不够。
和西方对他们当前意识形态的宣传比,还太弱。
而《黑神话:悟空》+《斗战神》其实很好地做到了这一点。乍一看是西游魔改,是《悟空传》黑深残——你细细品下来,就发现故事的内核的味道已经非常现当代了。
特别是《斗战神》金蝉子批评悟空“只想着翻身,就永世不得翻身”“大闹天宫之后竟然握手言和摇尾乞怜”——这种“革命不彻底=彻底不革命”的思路,俨然是社会主义者的话语,基本上是属于“承认农民阶级反抗的正义性,但批判其进步性不足”。
所以《黑神话》虽然有很多谜语,也有很多凡人的感情纠葛,也有很多看似黑深残的阴谋推导,但其内核却罕见地跳脱了古典反抗故事的窠臼,成了当代中国的社会主义革命精神叙事,这种进步性还是极其罕见的。
Part.3
身死而禁消——大圣的策略与二郎神的助攻(真·神助攻)。
大圣兵解后,根据牛魔的回忆,众神当场把六根分配给了在场参与围剿的妖王们。
游戏主线中打的五个篇章,正是天命人不断搜集大圣六根的过程。
而大圣死前,还刻意交代跟自己关系最好,愿意来面前送自己一程的牛魔王——死后化的东西碰不得。
果然,其他四根,都被老妖王们拿去干私活,唯独老牛把自己这根藏在了胃里一动不敢动,主要怕红孩儿去抢。
而打完五个篇章却只有肉体的五根,还少了最关键的,大圣的记忆/动机/意念,也就是六根中的“意”,或者说大圣的神识。
这一根,则靠着和他打配合的二郎真君保存。二郎神保存这一根,对各方其实都有交代。
大圣的神识,真的不是一般妖怪可以保存,所以交给二郎神,对于上面的领导来说是说得过去,对于其他妖王来说,也很合情合理,属于是给自己也接不住的那种。
而对于通晓天庭政治的大圣来说,这属于阳谋——给了二郎神众神佛们也很放心,众妖王也不会有意见,他本人也很满意——因为二郎神最终是站在他这一边的。
后续
天命人计划里,随着五根被玩家搜集,天命猴越来越猛,干飞妖王之后,上面就必然安排战力之巅二郎神下场收拾天命人,那么趁着这个机会,把第六根归还给天命人也就顺其自然毫无破绽。
这个阳谋里最关键的是,交还第六根这个过程不能被发现,总不能当着天兵天将的面就把六根还给天命人吧?这就必须要一个位高权重,暗地支持他和大圣的人来帮忙操作。
所以他心烦意乱时找到了弥勒,弥勒在游戏中的形象也很正面,但显然失去了很多东西导致肉身变孩童,可见此未来佛对未来世界的规划,和灵山当权者的既定路线是有冲突的。
但好在他法力高强,位格拉满,于是造了一个画中世界,又安排了一场瓜田的戏,左手帮真君搞定交易场所,右手暗示天命人去浮屠塔找入口,这才让这大圣的“天命人计划”最终成功。
从二郎神和天命人的对白,以及二郎神的影神图文字里,能非常清晰的得到这个答案。
没人杀得了大圣,二郎神都不行。那其实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大圣就是刻意兵解。
而二郎神自己后来也想明白了,这是唯一的办法,对他和大圣来说,都没有选择。
而在对战的过程中,他也反复说明了自己在考验天命人,并且非常渴望天命人超越大圣。
包括使用法天象地,他让四大天王先上,也是为了让天命人熟悉一下法相的使用方法,可以说非常贴心。我真的的哭死。
顺便说一下这场法相大战,你如果仔细观察的话,还能看见山顶的五龙庙。
而【影神图·二郎显圣真君】则用两个倒霉天兵的视角明示了二郎神收走了大圣第六根——“意”。
于是,二郎神形象上的三大问题:黑眼圈,骷髅头,佛像,就很好解释了。
如果不是游科来不及改模型,那从剧情上的理解就是——二郎神吸收/保存了大圣最重要的“意见欲”。 那可是妖王神仙都根本接不住的、斗战圣佛失去了肉身的混乱神识。
虽说真君自己很强,但神识这种东西吧,放在离脑子最近的眼睛里,怎么说也对自身的智识有很大的侵扰吧?
大圣也不是什么白莲花,是个杀神,他的神识里必然有嗜血好杀的一部分,于是二郎神的头冠上出现骷髅头也很好解释了,那就是大圣杀戮欲的感染;而胸前的佛头,定然也跟他斗战圣佛的阵营相关。
这也并非是我脑补,除了第五章动画大圣对牛魔说的那句“碰不得”之外,【影神图·翠笠武师篇】用弥勒之口说得更明确:
弥勒直说“与其不放心他(天命人),我更不放心你那大哥(二郎真君)”“那东西,十分考验人心。他独自一人承受多年,可莫功亏一篑”。
说明真君用第三眼保存大圣的“意见欲”,其实是真的很吃力。
我想不仅仅是六根对他的诱惑,更是大圣神识本身太强大对携带者会造成很大的神智污染。
如是说来,哪怕的确是游科建模有问题或者真君法相挪用狮子精的形象,从这个角度上也是可以合理解释的。
或者再牵强一点,正是因为他用肉身保存着了这么一尊杀神的神识,他才需要把头冠和护胸换成骷髅和佛头以图压制大圣那混乱“意识”,甚至胸口的佛头是弥勒给真君的也不是不可能?
那么最终在保存大圣神识的劳顿和对大圣的思念中郁郁寡欢熬出三只黑眼圈,是不是也很好解释。
那你说序章老猴子的回忆里二郎神还没吸收怎么也是这身打扮?
因为那场战斗老猴子就没参与呗,或者他根本没见过彼时的二郎神,这都是他根据后来认识的二郎神想象的画面——是不是把故事编圆了。
Part.4
所以综合各路信息,其实可以看到,大圣解脱的唯一办法,就是兵解肉身,重新还魂。
其实二郎神也是个老反骨仔了。
但不同于大圣的天赋异禀,他可是肉身成圣一步一个脚印爬上去的。
相比与大圣的心气,他本人可能会更务实。二郎神属于寒门苦读战场浴血,文武颜德四全,最终在体制内打拼到高位的类型。
他和出生含着天地万年灵气出生、学技术能拜师菩提老祖、混社会有群妖追随、地府龙宫天庭横着走的大圣,本就不太是一路人。
但即便如此,嫉恶如仇的他,其实也看不惯当下神佛搜刮体系,但自己没办法跳脱出来。
如果大圣有意追求平等,自己哪怕现阶段不能直接追随,也会顺着大圣的策略去帮他。杀死大圣后,他一直心意难平,以至于需要逃到画中世界去。
而根据影神图·弥勒篇,我们可以看到他是主动去找的弥勒,并且灵山天庭对他的监控也非常紧。
说起神佛的监控,游戏中王灵官的形象也很能说明问题。
那只手一开始我们猜测,是王灵官的手被妖怪砍断接在自己脑袋上增强法力,可没想到真相更变态:那是玉帝的右手,王灵官脑袋被换成了玉帝的右手。
简直不敢想上界是如何风声鹤唳,人人自危(神神自危)。
而六六村的画卷世界其实是二郎神安排的,用以帮助天命人。
这和他安排梅山兄弟一路考验天命人是一个意思。拿到花卷后,戌狗寅虎还领悟了半天领导的意思,【影神图·辰龙篇】也写得惟妙惟肖。
补充一些其他信息。
妖王们为何跟着天庭反大圣?
你看这些妖王,除了黄眉是真正“无法无天背景太硬”的弥勒佛首席大弟子,其他哪个不是拜了个山头当的打手?
以第一章黑熊精为例,其实根本不是他想去打大圣,也不是他想为难天命人,这一切都是观音菩萨的安排。
【影神图·黑熊精篇】写得明明白白:
黑熊精其实非常不愿意去,观音叫龙女摁着他脑袋把他带走。
他走之前还专门交代善财(红孩儿),老老实实别出去,你爹(牛魔王)也被强征出战——说明牛魔王也根本不是自己想去。
牛魔王一家的悲惨遭遇。
第五章好像有很多人吐槽,但我觉得第五章恰恰很能说明问题。
悟空(这里改悟空以区别平天齐天两位大圣)从一个混世妖王,变成旧秩序保镖打手,再成为既得利益阶层,最终谋反的整个成长故事是很完整的。
很多人不理解他为什么在西游路上对老牛全家大打出手,其实这正是悟空具备革命领袖潜质的体现,也是他对待社会身份认真投入的表现——当妖王的时候就真敢不惧权威,为了一己之私把天庭地府龙宫闹个底朝天;
当打手的时候,他是真的相信妖王的出路就是拜山头求保障,于是他就真的一心一意保障西行,不仅对昔日老兄弟大打出手,更是劝说老牛服从体制——当时的悟空可能并不知道红孩儿身世之谜,毕竟铁扇公主和牛魔结婚是在他500年服刑期间发生的事情,出来之后他就直接开启西行——所以他也尽力帮老牛安排好了家人的去向,虽然让夜叉独苗去去菩萨手中更像羊入虎口,但估计他并不清楚内情;
而当他修成正果,拿了佛位之后,他终于开始反思这一路上的一切,以及享受香火供养时的“心不安理不得”,最终也在金蝉子的引导下认真反叛。
与之相对的,是牛魔王“一辈子就没选对过”。
跟着悟空大闹天宫后,在悟空还在五指山下时,就接受了老君安排和罗刹王女铁扇公主联姻,这跪的速度其实比悟空还快。
而老君安排这出婚姻可以说是绝了,罗刹和夜叉本就是天龙八部众里一衣带水的种族,为了保留灵山杀孽的罪证,让落难后归于其门下的铁扇公主利用子母河的水怀上夜叉族的独苗,可以说是一个从大义和个人利益上均难以拒绝的要求。
只能说老牛自己真的惨,他一来没有拒绝老君安排的婚姻,二来他和铁扇公主以及红孩儿彼此真心相待真成了家人,最终让他自己以及后来的全家成为东西天斗争势力的棋子。
西行前他得知红孩儿身世(我认为子母河水真不算NTR),自然是不开心,于是去积雷山娶了玉面狐狸做小妾,好死不死玉面狐狸也是真情相待,不仅让整个积雷山认他为王,还诞下一女萍萍;
更悲惨的是萍萍和红孩儿关系还真的很好,而铁扇公主对萍萍也是视如己出——其实作为棋子的家人之间羁绊越深,对个人来说越是悲剧心痛。
政治联姻就应该只有名分没有情分,否则多方势力角力下,当事人真的太无力了。【影神图·萍萍篇】
而后西行开启,悟空作为上界势力的打手,西行计划的保镖,背后是东西天神佛的支持,自然也顾不得太多兄弟情分。
老牛在此刻选择拼死抵抗,可以说是第二次错误的选择,最终导致近百年的家庭成员分离。
在西天时,被菩萨强征参与了大圣讨伐,有功轮赏,于是不到百年就被放回了火焰山。
【影神图·牛魔王篇】正写下了这个故事
从西天归来后,老牛从此一蹶不振,放弃了不切实际的幻想,老老实实和一家四口共享天伦之乐,红孩儿后期也回来了,倒也算清净了一段时间。
但他天天干呕,其实也是因为胃里保存了大圣六根之一的“身本忧”。
Part.6
总结。
你看,如此这般,这黑神话的黑不就来了?大圣并非为了一己之私要告老还乡,二郎更不是奉旨灭圣。
一个有着人神平等的乌托邦梦想,一个顺水推舟在框架内神助攻;天庭也并不是吃素的,从他们搜罗大圣凡品套,到联合灵山监控二郎神,再到玉帝把右手插在王灵官脑袋上——甚至如果天命人没有发现弥勒的暗示,没有解开四个篇章的执念隐藏关,大圣也是没有机会复活的,迎来的只是一个再次带上紧箍的替代品。
而从弥勒身形缩小,再失人种袋和金铙,也可以看到上界的斗争也是非常激烈的。
比如灵山把夜叉种族灭绝,夜叉王最后血脉被太上老君偷偷保护起来,安排到铁扇公主身上留下红孩儿,红孩儿是灵山罪孽的证人——可见佛道两家虽然都在剥削,但两者也并没有彻底联合;
所以各位天命人,不用追求第三结局,也别为没打上天宫而意难平;本作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平账仙人当搅屎棍的故事了,本作的大圣是要追求天地众生的平等,是要建立新体系新秩序的,从重获自由到起兵闹革命,这可不是128G就能承载的故事。
续作也绝对不是黑社会式的拉起各路妖精散仙就无脑A上天,肯定包含着风起云涌的明暗斗争,大圣已经化为故事中的革命领袖,想必《斗战神》故事中的金蝉子也会发挥重大作用,和他站在同一条战线上,那必然是续作的重点人物。
下面这段来自《斗战神》中金蝉子对还被压在五行山下的大圣说的话,金蝉子严厉批评其革命不彻底,就是彻底不革命。
虽然有朴素的平等理念,希望给众生谋求福利,但却仍然成为了妥协求全派。
只求翻身就不得翻身,要想成佛就要灭了漫天诸佛。
可以说是武装革命大导师了。
《西游记》作为披着神话皮的官场生态小说,不正是因辛辣讽刺官僚状况从而成为经典;《黑神话》作为当代人民共和国国民的续作,以革命后代的立场,讲述了一位觉醒于旧时代的革命领袖,为建立平等制度,而不惜以身陨根散为代价换取自由身的故事,不也正符合我们现当代的史实吗?
“一从大地起风雷,便有精生白骨堆。僧是愚氓犹可训,妖为鬼蜮必成灾。
金猴奋起千钧棒,玉宇澄清万里埃。今日欢呼孙大圣,只缘妖雾又重来。”
如是,更期待续作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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