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安琪||江米条的故事

文摘   生活   2024-12-17 06:17   四川  
  



江米条是我小时候的最爱。在那个年代,所有的食品好像都没有保质期。我家附近的“九门市”、“姥爷铺”以及“黄河商场”的食品柜台,都有江米条及芝麻饼等食品出售。它们长年累月睡在纸箱里,上面均盖着一个塑料单,装它们的纸箱由于长时间的使用,都被食品油浸出了很深、很深的颜色。那是因为该食品很少有人问津,周转慢。对,大部分家庭都买不起。


江米条,糯米而作,拇指长短,胖廋有别,外表香甜,里面酥脆。在我的记忆里那是孩子们的最爱,父母决不染指。慢慢长大,经济比较宽松,为人母,为人奶,我对零食始终情有独钟,每天都吃点。现在细细琢磨,遇到好吃的,是凡人都想吃。而父母当时的措辞:不爱吃油炸的,太甜了等等,那是父母对孩子们深深的爱。但在我年幼简单的思维下,父母是大人,从不爱吃零食。家里的零食都是孩子们的专利。



那时,饭后零食就那几样,江米条,芝麻饼干,把把糖、水果糖。而孩子多的家庭基本都是买江米条囤起来。好分,量小。不像水果糖吃多了对牙齿不好,要长蛀牙。所以,记事起,吃得最多的零食就是江米条。


我家那时吃江米条,好有仪式感,不是每天吃。只记得每月发工资时,父母就会从“姥爷铺”买回一公斤江米条,供孩子当零食享用,这是我家传统了。当天每人可以分到二根吃,过后就是周六夜晚、周一早上,孩子们集体享用(我家有住校生)。其他情况就是,谁表现好,谁生病要吃药,偶得几根。尽管这样控制,但架不住孩子多,到次月发工资之时,早已荡然无存。父母发工资的日子我们记得比他们还清。我们会在父母发工资的那一天,翘首期盼父母买回的江米条。哦,买回家的江米条总是放在我家柜子里,那个柜门始终都有一把锁把门,钥匙永远挂在妈妈的裤腰上。只有在规定的时间才打开。一个插曲,就是在那个时间节点上,总有孩子们在柜门前徘徊,提醒父母,吃江米条的时间到了。


江米条,一根、二根放在手心,用食指与拇指那么一夹,放在嘴里,用小牙一咬,吃的嘎嘣脆。 然后用舌头把放过江米条的左手心掌一舔,把食指拇指一嗦,留存在手上的糖渣子就干干净净,解馋并开心。


当然家里偶有买些糖果类零食,我们当时的选择,一定是吃水果糖,不要牛奶糖,为什么,水果糖吃的时间长,糖味在口腔弥留久远。把把糖由于存放时间长,每当剥去裹糖的玻璃纸都是很困难的一件事。望着垂涎三尺的渴望零食,等、等、等,今天的孩子很难体会那时我们的心情。


今天的我,走进琳琅满目的超市,看着上千种的零食。但我依然会选择购买些江米条,不过吃时也是一根、二根。情节一样,心态有别。小时胃口好,抢着吃,老时,这防那防,忌口、克制。但父母在孩子成长过程中的各种“不爱吃”善意谎言,都是爱的表现。


谢谢我的父母,在那样艰苦的环境里,始终用微薄的收入,满足我们小小的“零食”心愿。孩子想你们。



杨安琪

退休数年。文学爱好者。近几年偶有作品刊登于自媒体和纸质刊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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