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艺复兴至启蒙时期欧洲的跨学科探索|视觉思维与哲学思考的交融

文化   2024-09-09 20:14   北京  

哲学的艺术:

文艺复兴晚期至启蒙早期欧洲的视觉思维

The Art of Philosophy:

Visual Thinking in Europe from the Late Renaissance to the Early Enlightenm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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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现代早期,“视觉思维”这一概念颇具争议,因为依赖视觉材料进行哲学研究往往被视为缺乏学术逻辑和经验的表现。通过对16世纪末至18世纪初哲学视觉表现的研究,大量艺术品的创作与改造使得教师和学生能够通过空间结构和视觉评论来进行思考,使其融入图像之中。


随着整个欧洲纸张产量的增加和印刷技术的完善,哲学家和教育家越来越普遍地进行创作,艺术家则从哲学家的著作和方法中汲取创作灵感。


Meurisse and Gaultier’s Artificiosa totius logices descriptio, 1614 / IBF Gallica



《哲学的艺术》深入探讨了16世纪晚期至18世纪早期,欧洲艺术形象与哲学知识之间的交集,表明视觉艺术的创作和研究是哲学思考和指导的重要方法。从书籍的扉页到哲学家与著名艺术家合作创作的不朽版画,苏珊娜·伯杰(Suanna Berger)研究了哲学的视觉表现形式。认为在近代早期欧洲观看和创造图像是哲学思想和教学的重要工具,视觉表现则是生产知识的重要手段。


Meurisse and Gaultier’s Laurus metaphysica, 1616



哲学家们把视觉表征的观察和生成理解为一种认知的过程,图像通常被清晰地表达为无法使用语言来表达。视觉发展成为可理解性的模型,而绘画、印刷品以及观察和设计视觉表征的过程占据了主导地位,推翻了关于欧洲思想史中视觉功能有限的普遍假设。



Detail from Meurisse and Gaultier’s Artificiosa totius logices descriptio, 1614 / IBF Gallica



作者的这一思考与当下学术界前沿研究密不可分。图像制作与思维之间的关系问题从二十世纪以来一直是非常重要的问题。近年来,艺术史和视觉研究学科越来越关注艺术家如何利用图像形成机制和绘画空间进行思考。关于图像在早期现代思想中的作用的研究往往集中在神学和精神问题上。达·芬奇的“大脑绘画”对描绘绘画行为之间的相互联系至关重要。世俗语境中的思考和认知使得学者们在撰写普桑的文章时,也对他的图像思想的反复引用进行了研究。而作者则讨论视觉思想在以前未被探索过的领域中的运作,来拓宽我们对现代早期视觉思想的理解。通过哲学思想研究早期现代视觉思维模式,为最近的视觉思维实践提供先例。



Detail from Meurisse and Gaultier’s Artificiosa totius logices descriptio, 1614 / IBF Gallica



作者认为有两个特别重要的机制,可以把意象融合作为一种哲学思维模式来制作和研究。首先,艺术家和哲学家利用页面的空间来描绘理论的关系;其次,在考察形象化图像时,表象是通过视觉评论的机制发挥作用的。空间结构和视觉评论都是通过视觉表象进行哲学思考的结果。视觉图像不仅仅是对已有哲学概念的说明,它还为亚里士多德思想家和反亚里士多德思想家(如笛卡尔和霍布斯)创造了新的知识。


此外作者尤其关注 “复数图像”的兴衰,这种体裁在早期现代哲学家中很受欢迎。复数图像将多幅图像集中在同一页上,通常是为了将逻辑学、形而上学、自然哲学或道德哲学系统形象化。



Chéron and Gaultier,Typus, 1622. Engraving on paper, 74 x 47 cm. Rare Book Division, Department of Rare Books and Special Collections, Princeton University Library.



本书正文共包括五章以及两个附录。第一章探讨了视觉表现作为知识工具的成功和失败。在第二章中,作者讨论了描述符、字母表和逻辑宇宙字母表,并分析显示“复数图像”是如何通过理论概念关系来组织。


第三章集中探讨了巴黎大学、鲁汶大学,展示了视觉表现在这一时期亚里士多德哲学和反亚里士多德哲学学习中丰富多样的作用。第四章翻到17世纪和18世纪巴黎和鲁汶的逻辑学学生的笔记本,进一步展示视觉表现的方式,包括斑岩树和对立广场的图表,以及寓言和比喻的插图。


Detail of the intertwining palms, from Meurisse and Gaultier’s Artificiosa totius logices descriptio, 1614 / IBF Gallica



第五章研究了早期现代思想家如何理解艺术的产生和哲学理解的产生之间的联系,并考察了博斯与霍布斯合作创作的《利维坦》的著名卷首。本书最后有两个附录。第一个附录提供了一些已知的现存作品的目录,展示了这些复数图像的位置和货架标记,并记录了相关人员在制作过程中,附录尽可能提到它们的创作日期和地点,提供测量方法。第二个附录提供了这些宽边文本的完整转录。


Detail of the man with the basket of limbs, from Meurisse and Gaultier’s Artificiosa totius logices descriptio, 1614. 



印刷术和绘画在十七世纪导致亚里士多德权威被摒弃中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伯杰从印刷书籍、学生演讲笔记、alba amicorum(友谊画册)、大报和绘画中解读视觉艺术,并研究了皮埃特罗-特斯塔、莱昂纳尔-高尔蒂耶、亚伯拉罕-博斯、丢勒和伦勃朗等艺术家的作品。



Meurisse and Gaultier’s Clara totius physiologiae synopsis, 1615



Meurisse and Gaultier’s Artificiosa totius logices descriptio, 1614, shown divided into its main segme


作为跨学科的学术著作,精美的复制品加上作者细致入微的记录以及清晰生动的分析,使这本书读起来引人入胜。得益于这样的原创性研究,从学者到对早期现代艺术和思想史感兴趣的普通读者,现在都可以阅读和了解这本丰富的非常罕见的图片和文件集并从中有所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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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学艺术:

文艺复兴晚期至启蒙早期欧洲的视觉思维

The Art of Philosophy: 

Visual Thinking in Europe from the Late Renaissance to the Early Enlightenment


Susanna Berger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2017

精装,317页

21.5×27.9 cm

英语


深入探讨16世纪末至18世纪初欧洲艺术形象与哲学知识之间的交叉点,《哲学的艺术》表明视觉艺术的创作和研究是哲学思考和教学的重要方法。从书籍的扉页到哲学家与著名艺术家合作创作的大型版画,Susanna Berger审视了哲学的视觉表现,并推翻了关于欧洲知识史中视觉功能有限的普遍假设。


视觉形象不仅仅是阐释已有的哲学概念,它们为亚里士多德主义者和反亚里士多德主义者(如笛卡尔和霍布斯)生成了新知识。版画和绘画在导致17世纪摆脱亚里士多德权威的发现中发挥了决定性作用。Berger从印刷书籍、学生讲义笔记本、友情册(alba amicorum)、宽幅海报和绘画中解读视觉艺术,并研究了Pietro Testa、Léonard Gaultier、Abraham Bosse、丢勒和伦勃朗等艺术家的作品。特别是,她关注了“多元图像”这一在早期现代哲学家中流行的流派的兴衰。多元图像将多个图像组合在同一页上,通常是为了可视化逻辑、形而上学、自然哲学或道德哲学的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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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世的欢乐:文艺复兴史

Earthly Delights:

A History of the Renaissance 


Jonathan Jones

Thames & Hudson,2023

精装,170页

18.6×24.6 cm

英语


什么是“文艺复兴”?在19世纪,这一创造力和思想的繁荣被誉为现代世界的诞生。如今,许多历史学家对其存在表示怀疑。《尘世乐园》重新点燃了文艺复兴作为欧洲心态的地震式变革,在一部全景式的历史中,涵盖了佛罗伦萨、布鲁日、伦敦和纽伦堡。来自北欧和南欧的艺术家们,包括达·芬奇、博斯、勃鲁盖尔和提香,在这部引人入胜且插图精美的叙事中成为主角,他们的生平与整个大陆上发生的一系列剧变形成鲜明对比,这个大陆在“发现”世界的过程中找到了自我。


艺术评论家和作家乔纳森·琼斯讲述了文艺复兴艺术家们的故事,他们是先驱者、冒险家和“天才”,这是一个文艺复兴概念。1520年,阿尔布雷希特·丢勒在布鲁塞尔惊奇地凝视着阿兹特克艺术,列奥纳多·达·芬奇试图完善飞行器,希罗尼穆斯·博斯在安特卫普葡萄牙人进口的西非象牙雕刻中找到灵感。一位当时尚不知名的荷兰画家彼得·勃鲁盖尔,在1550年代抵达罗马,就在米开朗基罗在同一城市努力将新的圣彼得大教堂升向天堂的时候。从大西洋航行到德国森林,从意大利宫殿到布拉格皇家城堡,这是一个人们敢于尝试神秘学和涉足乌托邦的时代:思考和创造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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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础工作:文艺复兴时期的绘画史

Groundwork: A History of the Renaissance Picture 


David Young Kim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2022

精装,264页

19×26.6 cm

英语


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绘画以其对人物形象的描绘而闻名,从戏剧性的身体透视以创造深度,到微妙的色调和色彩混合以实现更高级的自然主义。然而,这些技术依赖于一个强大的构图元素,往往被忽视。《基础工作》首次深入探讨了文艺复兴绘画中人物与背景之间复杂的关系。


“背景”可以指作品表面的准备、虚构的地板或平面,或者人物形象出现的背景。在奠定物质基础时,艺术家进行基础工作,将背景开辟为一个可以先行、穿透或断裂人物的区域。David Young Kim研究了Gentile da Fabriano、Giovanni Bellini、Giovanni Battista Moroni和Caravaggio的作品,重建每位画家的方法,以展示铺设基础层次的复杂性,这些层次的半透明和多色渗透到表面。他绘制了从14世纪的金色背景绘画到巴洛克时期暗色调主义的显著转变,并对同时期的文本进行了细致的解读,以揭示岩石面、墙壁和洞穴等背景形式的重要性。

这本精美的插图书籍重新构想了文艺复兴时期的绘画,揭示了基础工作的热情和神秘,并发现了超越人物形象的人物描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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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米尔:

阿姆斯特丹国立博物馆大展图录

Vermeer:The Rijksmuseum's 

major exhibition catalogue 


Pieter Roelofs

Thames & Hudson,2023

精装,320页

22.2×27.3 cm

英语


除了技法上的真实,维米尔的描绘也非常地忠实于现实。根据阿姆斯特丹的资料,我们知道,在17世纪,百叶窗的标准颜色就像在《小街》中看到的那样,是外红内绿的;他描画的孩子们玩耍的地点,正是在他的时代明确规定的,需铺在建筑前的鹅卵石人行道。别于一般风景画的低沉、发灰、厚重的云朵,被气象学家证实很符合荷兰的气候条件。甚至《小街》所描绘的地点都被艺术史学家发掘,认为是处于代尔夫特繁华中心地带弗拉明街(Frans Grijzrnhout)40-42号。


当然,在一些细节,如教堂的远近、大小关系上维米尔进行了错置,但正如他同时代的诗人兼艺术理论家塞缪尔·德克斯·范·霍格斯特拉滕(Samuel Dirksz Van Hoogstraten)说的那样,“一幅完美的画作就像一面自然的镜子,它使不存在的事物存在,并以一种允许的、愉快的、值得称赞的方式欺骗着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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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艺复兴晚期的艺术和珍奇柜:

对收藏史的贡献

Art and Curiosity Cabinets of the Late Renaissance: A Contribution to the History of Collecting


Julius Von Schlosser

Getty Research Institute,2021

平装,232页

17.7×25.4cm

英语

朱利叶斯·冯·施洛瑟(Julius von Schlosser)的《晚期文艺复兴时期的艺术与奇珍异宝柜》(Die Kunst- und Wunderkammern der Spätrenaissance,Art and Curiosity Cabinets of the Late Renaissance)是艺术史和收藏史上的开创性著作。该书最初于1908年以德文出版,是第一部将16和17世纪的奇珍异宝柜解释为现代博物馆前身的著作,并将其置于可追溯至希腊罗马古董的收藏史中。施洛瑟的书采用比较方法和广泛的地理范围,为艺术和物质文化研究引入了跨学科和全球视角,奠定了博物馆研究和收藏史的基础。施洛瑟是一位奥地利教授、策展人、博物馆馆长,也是维也纳艺术史学派领军人物,直到现在,他的作品才获得了与其同时代人一样的知名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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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香的女性视野:

美——爱——诗

Titian's Vision of Women: 

Beauty – Love – Poetry


Sylvia Ferino

Skira Editore,2022

精装,358页

25.4×30.9 cm

英语


本书通过对比提香和他同时代的其他画家,展示了 16 世纪威尼斯对女性的表现。提香的开创性构图也将影响和启发未来几个世纪的欧洲绘画。书中探讨了文艺复兴晚期女性理想化的各个方面:从写实的肖像到日益诗意的变化,女性的表现达到了历史、神话和寓言的顶峰。各种女性的姿态、眼神都得到了详细的诠释,也分析了爱情、欲望在真实和理想化的肖像画中扮演的重要角色。这本图文并茂的画册还探讨了现实和理想肖像画中人物的服饰和发型,并讨论了当代时尚对奢华面料、昂贵珠宝和珍珠的偏爱。文章引用了丰富的论文和爱情诗,也为重新解读这些独特的女性形象的新解读提供了坚实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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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陋的公爵夫人:

文艺复兴时期的美丽与讽刺

The Ugly Duchess: 

Beauty and Satire in the Renaissance


Emma Capron

National Gallery London,2023

平装,92页

22.8×26.6 cm

英语


昆汀·马西斯的作品《老妇人》(又称《丑陋的公爵夫人》)是文艺复兴时期最著名的面孔之一。在这本对这一标志性图像进行全新审视的书中,揭示了这幅画的原始背景:它作为讽刺艺术的先驱作品的地位,它对达芬奇怪诞画作的借鉴,以及它告诉我们关于那个时期对女性、年龄和规范美的复杂态度。


这幅画及其配作《一个老人》是模仿老妇人所谓的欲望和虚荣的滑稽肖像。然而,仔细观察也揭示了一个公然藐视常规的人物形象和一个颠覆艺术期望的画家。


该出版物追溯了这个开创性图像的多事之秋和持久力量:她是如何获得“丑陋的公爵夫人”的绰号,并激发了约翰·坦尼尔对刘易斯·卡罗尔《爱丽丝漫游仙境》(1865年)的热爱插图,俘获了几代读者的想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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