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编: 彭如 , 盟员, 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 隆回县第八、九、十届政协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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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龙心语》栏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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灶台上那一块破碎的磁砖
文\纵横阡陌
我一般每天早上都是自己做早餐吃的。在做早餐的那个灶台上，有一块破碎的磁砖。这块磁砖也一直没有换。当然，没换也是有原因的，其一，就是换起来不方便。其二，就是这块破碎的磁砖是母亲打碎的。
每当我做早餐的时候，在灶台上看到这块破碎的磁砖，就会回想起母亲生前的点点滴滴。
母亲离开我们去了另外一个世界已经有三年了。我母亲叫袁延容，是一个辛苦一辈子却又非常节俭的人。母亲是上个世纪四十年代的人。
一提起那个年代，都知道那个时候的人大多数人都是苦命人。生在兵荒马乱，长在物质匮乏，活在经济萧条，赶上和平盛世，却因爱好和小时候的生活习惯，直至到生活的最后一刻，都还在劳碌之中。
母亲的一生虽然平凡，却又有着很多的波折。母亲出生于娄底的新化，62年，因为新化要修筑柘溪水库，导致资江柘溪水库的上游两岸很多地方遭受水淹，而这些水淹地区的人们就要移民。而母亲和父亲就在那移民榜上有名。
就这样，母亲和父亲移民到了隆回小沙江最边远的地方——光龙村。那个地方与溆浦县葛竹坪乡的天星村交界。其实，就是一个大峡谷。母亲和父亲就是在那个大峡谷北面香炉山脚下。
右上角最后为作者袁延容（1984年的相片）
母亲和父亲就在那里度过了人生最年轻、最繁华的黄金时代。母亲在讲台上一站就是30年。听说母亲最艰辛的时候，就是在放学的时候，前面抱着我，后面背着妹妹，肩上还挎个竹蓝，要扯一路的猪草回家。
回家就更忙了，要洗衣做饭，还要剁猪草煮猪食，还在喂猪、喂鸡养鸭打狗。夜深了，还在备课。母亲的整个人生，就像一只不停旋转的陀螺。几乎没有停过，也没有思维，就是一直在旋转。因此，母亲一直都很瘦，人不到一米六，体重也才八十多斤。
母亲退休以后，也在小沙江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但由于少年和中年一直都是忙于生活，因此，也没有什么特别文雅的爱好，唯一的爱好，就是喜欢一个人静静的看书。
说到母亲的这个爱好，也会带来很多的尴尬时刻。由于母亲喜欢看书，但没有书看的时候，就是去到一个商场或者是其它的公共场合，只要看到有文字的说明书，或者是什么资料，她都会拿来看一看。
有理解的，说我母亲的视力好，看书隔得很远，不用带眼镜，还能看得清书上的字。有不理解的，还以为母亲喜欢占小便宜，什么都拿着看。有人指责母亲的这种行为时，母亲也显得不好意思，有点拘谨，很有一点像孔乙己那种“读书人的事，偷书不算偷”的味道。
再后来，我到了新化。我也想，母亲和父亲年事已高，在小沙江有着不太方便的地方，于是，也就搬到新化和我们一起住。
由于母亲和父亲的生活能够自理。因此，我们只是一栋房，却没有在一层楼。现在的家居都离不开磁砖。地板、灶台板都是磁砖的。有一次，母亲在砍鱼，把砧板放在灶台的磁砖上，结果砍鱼的时候，就把灶台上的磁砖给震碎了，碎成了好几块，但下面还在底板，虽然碎了，但却没有掉下来。这块碎磁砖就一直那样的搁在那里。
也许，正因为有那一块碎磁砖的存在，才不会让我忘记对母亲的思念。
作者近照
作者简介：孙翊斌，现居娄底，小时候在小沙江的光龙长大，偶尔也会去光龙，可能是长大了，反正是找不到小时候的感觉了。仅以此文，献给我们已经远远逝去的少年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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