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12年我在天津南开上大学,同年拜在孙禄堂老师门下学习形意拳、八卦拳和太极拳。
那时禄堂先师每月来天津一、两次,每次约三、五日不等。
禄堂先师尝说学习内家拳需要一定的文化基础。
也许这个原因,同期的师兄弟中,对我比较看重。
第二年寒假,先师要我陪他一起回到北京,并住在先师家。
一天清晨起来,天降大雪,院子里白茫茫的一片。
我走出厢房门外,正好禄堂先师手提着灯笼从前院回来。
先师站在影碑边看着院子里的雪,似乎不忍下脚。
先师说:“这是天作银毯。”言罢,纵身一跃,竟到了北房的台阶上。
我留意看了一下先师站在影碑旁边的脚印,正在影碑一侧。
当天我用圈尺一量,从禄堂先师站着的影碑到北房台阶的距离正好三丈五尺。
后来我回到天津跟师兄弟们讲,先师手提着灯笼一跃,竟达3丈5尺,于是有人说郭云深老先生一跃也在三丈外。
后来先师听到了这些议论,当即否定道:“我也就是勉强两丈外吧。”说着用虎形一跃,然后师兄龚剑堂用尺子一量,果然只有2丈5尺。
我觉得纳闷,为什么先师当众故意不跃得远一些呢?
后来李玉琳师兄对我讲:“这是咱们老师的敬师之德。你们拿郭老师祖做比较,咱们老师当然故意不跃到三丈外了,你老弟就别钻牛角尖了。”
所以很多人以为先师一跃就是两丈五尺,其实他们那里知道禄堂先师手提着灯笼一跃竟达三丈五尺。
先师敬师之德无以复加。
——摘自《孙氏武学研究》杨世垣回忆。
——摘自《武学天地》微信公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