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要点
1、消费税的现状与主要贡献来源
· 目前，消费税的主要贡献来源包括香烟、成品油、小汽车和酒类，这四项占据了消费税收入的绝大部分。香烟占比约50%，成品油约35%，小汽车约8%，酒类约4-5%。其他消费品的贡献微乎其微。
2、消费税改革的目标与路径
· 消费税改革的主要目标是完善中央与地方的税收收入划分比例，充实地方财政收入。改革的核心措施包括后移消费税的征收环节，将部分生产或进口环节的消费税逐步后移到批发或零售环节，以拓展地方的收入来源。
· 改革将优先对高档手表、贵重首饰和珠宝玉石等条件成熟的项目实施，现有的金银首饰已在零售环节征税多年，实践证明条件成熟。
3、改革的实施与时间表
· 由于疫情的影响，消费税改革的推进被推迟。2024年度的立法计划中未包含消费税改革，预计2025年可能会成为消费税改革的重要一年，若顺利，可能在2025年底完成消费税的立法。
4、对特定行业的影响
· 白酒行业：若将征收环节后移，白酒的消费税税负将显著增加，特别是高端白酒。专家建议将白酒税率分为两类，高端白酒提高税率，普通白酒降低税率，以达到调节市场的目的。
· 奢侈品行业：目前真正纳入消费税征收范围的奢侈品并不多，未来可能会扩大到更多奢侈品，如箱包服饰等，因为奢侈品的消费者对价格不敏感，增加税收不会显著影响消费量。
5、改革的挑战与难点
· 征管难度：白酒等消费品在零售环节征税的难度较大，可能导致偷税漏税现象增加，税务机关需要更多人力资源来管理。
· 地区公平性：消费税后移可能导致税收集中在消费较多的东部发达地区，中央需要通过财政转移支付来平衡地区间的财政收入差距。
6、对线上销售的影响
· 线上销售的消费税征收将面临挑战，可能需要加强对线上销售数据的控制。未来可能会对小额线上销售免征消费税，以减轻征收难度。
7、改革对经济的影响
· 改革可能会增加1000到2000亿的税收，但整体上中央仍然坚持减税的方向，特别是对普通消费品和日常用品的税负不会显著增加，以避免对经济和消费产生负面影响。
Q&A
Q：目前大陆的消费税收入主要来自哪些品类？各自的贡献比例是多少？
A：目前大陆的消费税收入主要来自四个品类：香烟、成品油、小汽车和酒类。香烟占比大约在50%左右，成品油占比约35%，小汽车占比约8%，酒类占比约4%至5%。这四个品类加起来占据了消费税收入的98%至99%。
Q：这次消费税改革的主要目标是什么？
A：这次消费税改革的主要目标是完善中央与地方税收收入的划分比例，充实地方财政收入。具体措施包括后移消费税的征收环节，并逐步下划给地方，以拓展地方的收入来源，引导地方改善消费环境。
Q：消费税改革的实施路径是什么？
A：消费税改革的实施路径包括后移部分在生产或进口环节征收的消费税至批发或零售环节，先对高档手表、贵重首饰和珠宝玉石等条件成熟的税目实施改革。同时，改革调整的存量部分将核定一个基数，由地方上缴中央，而增量部分原则上归属于地方，以确保中央与地方既有财力格局的基本稳定。
Q：消费税改革的背景是什么？为什么要进行这项改革？
A：消费税改革的背景是在大规模减税降费的背景下进行的。过去十年，中国一直在推行减税降费政策，导致地方财政收入出现较大缺口。改革的主要目标是解决地方收入问题，而不是提高消费税。尽管如此，某些个别税种和税目的税负可能会有所提升或扩展。
Q：消费税改革的主要方向是什么？是否会扩大征税范围？
A：消费税改革的主要方向是解决地方财政收入问题。虽然电子烟已经纳入征税范围，但整体征税范围的扩大不会特别快，可能会选择性地逐步扩大。奢侈品是一个可能的扩展方向，因为富人对价格不敏感，增加奢侈品的消费税不会显著影响其消费量。
Q：现行消费税税率是否会调整？
A：现行消费税税率可能会调整。例如，高档化妆品的税率曾从30%降至15%。奢侈品税率较低是为了防止富人到境外购买同品牌商品，从而增加国内奢侈品消费量。未来可能会根据市场情况和政策需要进行调整。
Q：白酒的消费税征收环节和税率是否会调整？
A：白酒的消费税征收环节和税率可能会调整。如果将征收环节后移，白酒的税负会显著增加。专家提出了几种方案，包括在后移征收环节的同时降低税率，或将白酒税率分为高端和普通两类。普通白酒的税率可能降至10%或更低，而高端白酒的税率可能提高到30%或40%。此外，白酒后移征收的难点在于税源控制难度较大。
Q：未来消费税是否会扩展到服务消费领域，例如医美等高端消费？
A：我们国家的消费税理论上可以对服务类的高端消费行为征税。目前主要针对具体的商品，例如高尔夫球具等。娱乐业在营改增后统一适用6%的增值税税率，但有呼声建议将其纳入消费税。未来可能会拓展消费税的征收范围，涵盖奢侈品和奢侈服务，如高端医疗、高档会所、高尔夫球、娱乐业和马术等。目前这些都在讨论阶段。
Q：消费税立法的预期时间周期是什么？
A：消费税和增值税非常类似，最早是从产品税分出来的两个税种。2019年时，增值税法和消费税法草案已经起草好，但因疫情和其他原因推迟。预计今年12月通过增值税法后，立法重点将转向消费税。预计2025年将是消费税改革的重要一年，如果顺利，可能在2025年底完成消费税的立法。
Q：今年12月的增值税立法是否会有重大变化？
A：今年12月的增值税立法在大的方向上基本不会有变化。虽然有很多降低税率的呼声，但考虑到目前的财政状况，增值税作为第一大税，占所有税收的40%，税率预计不会有明显降低，基本上会维持现状。
Q：消费税和增值税的分配比例会在什么时候开始调整？是否会降低地方政府增值税比例，提高消费税比例？
A：目前中央和地方的收入划分不是通过税收立法完成的，而是由国务院通过通知进行改革。增值税的分配比例目前是中央和地方各50%。未来可能会有中央拿45%、地方拿55%的调整，但可能性不大。消费税的分配比例未来可能会逐步调整，目前的盘子大约是2万亿，中央可能会定一个基数，比如1.5万亿属于中央，剩下的5000亿分给地方。消费税立法可能到2025年才能完成，但分配比例的改革随时可以进行。
Q：中央收入减少后，如何弥补地方财政缺口？
A：中央的收入中有三分之二用于财政转移支付，改革后相当于提前把一部分税收分给地方。虽然看似中央收入减少，但减少的是财政转移支付的部分。学界和主管部门认为中央的转移支付规模过大，有必要适当降低，以减少浪费和腐败问题，提高地方积极性。
Q：消费税和增值税是否存在重叠征收的情况？
A：确实存在重复征税的问题。1994年推行增值税之前，征收的是产品税，不同产品税率不同。为了避免税负降低，国家在实行统一增值税后，对部分产品同时征收消费税。目前有15类消费品需要同时缴纳增值税和消费税，其他商品只需缴纳增值税。
Q：您认为近期国家是否有足够的动力去大力推动消费税改革？
A：房地产税定位为地方税，短期内不太可能开征，这导致地方财政缺口较大。因此，消费税改革变得更加紧迫。若不尽快推出消费税改革，地方财政收入将非常紧张。
Q：为什么2019年提出的消费税改革计划没有在当时实施？
A：2019年9月提出的消费税改革原计划在2020年试点，但由于疫情导致中央财政支出迅速扩大，不可能大规模减少中央财政收入，导致改革被推迟了三年。
Q：您认为消费税改革可能采取哪些形式？
A：考虑到中央整体减税的大背景和促进消费发展的目标，提高税率或扩大征税范围的概率较小。预计改革的主要方向是将征收环节后移，即使税率不变，预计增速也在1000到2000亿之间，相当于隐性提高消费税。
Q：消费税征收环节后移对白酒行业的影响如何？
A：白酒行业在征收环节后移中会面临终端销售价格不透明的问题，可能导致收税成本上升。尽管如此，白酒的消费税仍会包括在内，预计税负可能提高约20%。茅台等高端白酒由于价格差较大，可能会有更高的税负增加。
Q：消费税征收环节后移是否会影响地区间的税收公平性？
A：消费税征收环节后移可能导致税收主要集中在消费较多的东部发达地区，这确实是中央担心的问题。不过，国家可以通过转移支付来调节，确保地区间的税收公平性。
Q：消费税改革后，哪些消费品的实际税负会提升？
A：消费税改革后，哪些消费品的实际税负会提升取决于具体的改革方案。如果税率不变，仅仅是征收环节后移，那么出厂价与终端价格差距较大的消费品税负变化会较大。例如，白酒的出厂价和终端价差距较大，税负可能会明显增加。而成品油的出厂价和终端价差距不大，税负变化不大。
Q：消费税改革对经济的影响如何评估？
A：消费税改革对经济的影响需要综合考虑。目前中央的整体政策是减税，消费税仅涉及15类消费品，且集中在价格较高的部分。对于烟草、成品油和汽车等消费品，税负增加不会明显影响消费量。政府可以利用增加的税收补贴普通消费品，促进消费。预计消费税增加1000亿左右，对整体经济的负面影响可控，税负增长比例约为5%。
Q：为什么不直接给居民发钱，而是通过增加消费税来调节经济？
A：中央目前不倾向于直接给居民发钱，而是通过结构性减税和增加特定消费品的税负来调节经济。例如，个人所得税的专项附加扣除已经从1000元提高到2000元，减税效果显著。整体税收收入不应明显增长，但某些税种的税负可能会提升，以实现结构性减税。
Q：中国的税负在全球排名如何，增加消费税是否合理？
A：中国的综合税负在全球排名较高。增加消费税的建议引发了广泛讨论，尤其是对高端消费场所征税的可能性。中央在最终决策时会综合考虑各种因素，确保政策合理性。
Q：未来线上渠道如何征收消费税？
A：线上销售征收消费税确实存在一定困难。目前，国家对电子商务和线上销售整体上是鼓励的，因此平台上的数据尚未直接对接税务机关。但实际上，税务局是可以掌握线上销售数据的，因为每一笔销售都有记录。未来，如果数据对接税务机关，线上销售的税收将更加透明和可控。国家已经开始从一些大型网上销售企业逐步规范，主要是“抓大放小”。对于个人销售额较小的部分，可能会继续享受增值税的优惠政策，每月10万元以下的销售额不征增值税。未来如果改为征收消费税，也可能对小额销售免征消费税。
Q：线上平台销售的消费税是否会全都交到平台注册地？
A：目前线上交易的资金流动是通过平台进行的，平台再转给商家。因此，消费税的征收地点确实需要调整。一个方案是将网上平台销售的消费税归属于中央，然后中央通过转移支付分配给地方。这样可以避免税收集中在少数互联网平台所在地的不公平现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