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马威发布家族企业传承报告：关键是在传统与创新之间找到恰当的平衡点

报告发现，在商业世界中，家族企业往往因为其长期愿景、韧性和强大的以人为本文化获得认可。这些属性源自更深层次的概念：传承。对于家族企业来说，传承是他们超越行业原有形式和技术颠覆，代代相传、蓬勃发展的动力。

在每一家成功的家族企业的核心都有传承的影子——由有形和无形资产组成的丰富组合,塑造了家族身份并影响着子孙后代。但传承的形成、发展和积累还不完全一样。家族企业通常表现出各种传承类别，包括血缘传承、社会传承和财富传承。这些传承是建立竞争优势的基础，可推动企业盈利和超过行业平均水平的生存。除了这四个传承组成部分外，创业传承贡献重大，创业传承代表家族如何重建过去的创业成就。

财富传承包括作为家族财务价值和财富基础的有形资产。其中可能包括对家族有情感价值的传家宝等实物，以及代代相传的土地、财产或家族财富。多位来自传承多代的家族企业主管表示，不同传承元素中的潜在利益竞争对活跃在家族企业的不同世代来说可能很重要。

通过调研发现，第一代和第二代企业的财富传承得分最高，随着家族企业传承的世代数目增加，得分有下降趋势。这可能反映随着家族规模扩大和日趋复杂，财富被稀释或重心从有形资产转移到无形价值。财富传承比例最高的是美洲，以及由男性CEO和沉默世代(1925-1945年出生成员领导的公司）。

血缘传承反映了对维系家族凝聚力和家族企业连续性的承诺。年轻家族成员通常会作为潜在的继承人积极参与业务。当血缘传承和财富传承对企业都很重要时，这有助于确保家族财富在家族中代代相传。有趣的是，CEO的任期是关注血缘传承的一个重要因素。任期较长的企业主管倾向于形成较重视血缘的传承，这可能反映领导时间的长度与形成家族连续性之间存在潜在联系。

通过调研发现，与男性相比，女性家族企业CEO的血缘传承得分特别低，这可能反映对她们来说，传承的其他元素排序更优先。有几个理论可以用来解释这种情况。理论一是女性CEO可能会觉得有必要通过在其他领域(如企业社会责任或创新)展现卓越能力，来弥补不足以履行传统血缘传承角色的印象。理论二是一部分女性领袖可能会把共同成功看得比个人或血缘传承更重要，因此她们重视员工福利、社区参与和环境可持续发展，作为其传承的一部分。来自“沉默世代”“婴儿潮世代”和第三代及更后期世代的家族企业的CEO血缘传承得分最高。

社会传承建基于家族的共同价值观、态度和信仰，以建立牢固的社区关系为重点，让世界变得更美好。关于如何理解和延续传承的代际讨论对治理和继承的所有要素都至关重要。价值是其中的关键元素。在毕马威国际2022年发表的题为《造福世界的商业成功》(Good for business, good for theworld)的文章中，描述了社会责任对家族企业来说并不陌生，因为世界多个地区的可持续发展、气候风险和不确定性问题对跨越几代的家族企业来说一直都很重要。这些家族企业主管一直关注与“人类、地球和利润”相关的目标，以帮助创造环境价值，创造就业机会，为社区繁荣做出贡献，并强化为家族、客户、员工和社区提供长期价值的传承。

通过调研发现，中东和非洲社会传承得分较高的家族企业比例最高，整体传承得分也最高。在这些国家，集体主义文化比个人主义强得多，也比典型的美国、英国和其他欧洲国家有更强的集体主义文化。具体而言，在非洲，家族企业经营所在地的经济状况也是一个考虑因素，而且在文化上非洲人会将社区观点纳入大多数商业决策。家族企业受到这些价值观的影响，通常会优先考虑回馈社区和促进社会发展。企业有利用企业资源和影响力造福社会的责任感和义务感。由X世代(1965年至1980年出生)CEO领导的家族企业的社会传承得分最高。

当家族身份融入企业时，讲述故事往往成为家族企业的核心支柱。共享的家族故事和仪式通过家族身份、价值观和历史融入企业，家族身份通常会作为非正式治理机制，解决家族矛盾。

通过调研发现，中东和非洲的身份传承得分最高，这可能反映该地区非常重视家族历史和价值观。沉默世代的CEO、年长的第五代及更后期世代家族企业的身份传承得分也很高。

在家族企业的发展历程中，传承的每个组成部分都相互关联，但有时也需要权衡取舍。家族企业可能在几代人之间发生变化，关注焦点也可能从一个传承组成部分转移到另一个组成部分。例如，在家族企业生命周期的初段，关注焦点可能是财富和血缘的传承。家族企业经历几代人的不断努力后，通过社会面及故事讲述加强企业“家族性”的需要变得越来越重要，而创业传承通常会贯穿家族企业的整个历程。

家族企业传承包含了不同组合的有形资产和无形资产，每一项传承基本反映了创业家的家族最关注的事项。除了物质财富的传承外，衡量家族企业传承的资产价值，可能甚具挑战性。

但这并非不可能实现的任务。在某种程度上，这是因为家族企业传承的重要性和影响力不仅局限于家族本身。例如家族企业的传承，往往是家族企业对其经营所在社区的福祉作出重要贡献的基础。在部分情况下，这些家族甚至直接为整个国家的经济和文化可持续发展作出贡献。

整体而言，调查数据显示，成功的家族企业能培育全面的传承，包括财务资产、家族身份、社会责任和继承计划。调研发现，与竞争对手相比，在传承得分最高的家族企业当中，百分之四十五的家族企业取得强劲的业务绩效。相比之下，在传承得分最低的家族企业当中，仅23%的家族企业取得强劲的经营业绩。

传承还会影响家族企业的可持续发展活动，其中包括其人文活动、商业活动对环境的影响、有效利用自然资源、员工平等机会及福利政策及其与供应商和客户之间的关系，传承与这些影响之间似乎存在着共生关系。在传承得分最高的受访者当中，其中53%在社区、环境、员工和供应商的可持续发展方面也取得理想表现。

正如跨代创业成功实践全球研究计划(STEP ProjectGlobal Consortium)与毕马威国际在2023年“A roadwell-traveled”报告中所述，推动企业的可持续发展，为人类和地球做正确的事可成为家族企业的鲜明标志。特别是注重身份传承的家族企业，这些企业倾向将家族价值观和历史融入业务，它们在可持续发展的表现也较为出色。这是一个有趣的模式，反映家族企业说的故事不仅是家族自身传统——还为不断推进可持续实践奠定了重要根基。

除了可独立自主拥有和管理家族企业——以及它衍生的经济利益和声望之外——家族从家族企业和其他家族成员的联系中所获得的情感价值是毋容置疑的。通过跨代创业延续强大的传承，有助提高业务绩效和可持续发展表现，推动世代延续，维护家族连系。

各地区的家族企业都明白家族传承的价值。然而，家族所重视的传承类型似乎随着CEO特定世代群体的不同而变化。

此外，企业创始人通常身兼数职，他们在家族和家族企业的制度中拥有很大权力。但家族在不同时代和不断变化的世界中成长，这影响着人们对财富、人际关系和他们认为最重要的东西的看法。对于年长世代来说，把生意交给年轻家族成员管理，他们可能总会感到不放心。不同世代所重视的家族传承范畴和管理方式可能各有不同，甚至可能触发家族冲突，在领导家族企业向前发展方面产生分歧——更不用说他们如何管理家族财富了。因此，对于整个家族来说，他们必须了解不同世代对家族企业的传承及其重要性的看法——以及他们如何既尊重传统，又接受变革。

传承的性质每一代皆有不同。这既是未来旅程的一部分，也是一个坚实的基础让几代人齐心建设。在企业传承到下一代时，业务可能变得更加复杂，接班人可能会有不同看法，而传承对他们来说可能意味着截然不同的事情；倾听他们的声音很重要。如果传承需要作出改变，老一辈不应仅因为尊重历史而留在往昔时光，而不理会企业和家族目前的需要。

传承既是一种有形资产，也是一种无形资产，可以带来正面的业务表现和可持续发展，并构成一种情感纽带，作为家族认同感的核心。

• 坚守家族和企业的战略重点：在聚焦企业增长及绩效的长期规划和战略路径下，传承作为一个坚实基础，反映了家族价值观和使命感，聚焦精力于战略要务，持续提升利益相关者之间的信任，并树立成功的模范。

  
  

• 保留家族价值观：家族企业通常都有一套代代相传的价值观和原则。这些价值观有助他们建立独特性，并指导企业决策。这些价值观的保留有助家族企业和家庭内保持延续性和凝聚力。

  
  

• 建立坚韧的文化：传承也有助于发展强大的,与家族价值观一致的组织文化，从而有助营造一个积极向上的工作环境，增强员工的归属感、忠诚度和工作热情。

  
  

• 建立崇高的声誉：久而久之，家族企业会依靠他们的历史、成就和对某些价值和原则的坚守建立一定的声誉。良好的声誉可以增强客户信任、吸引人才，并有助企业在市场上建立竞争优势。

  
  

• 传授专业技能和知识：家族企业通常拥有代代相传的特定行业的专业知识和技能。这种知识的积累可能是一种无价之宝，有助企业建立竞争优势以成功应对各种挑战。

  
  

• 确保延续性：传承往往是家族企业延续的关键因素之一，而严谨的继承规划则是确保传承的关键要素。

  
  

• 加强情感联系：家族企业往往与其家族历史有着深刻的情感联系。作为他们社会情感财富的关键组成部分，它能够提升家族成员和员工的自豪感和对企业的奉献精神。

  
  

• 适应变化：在保留传统的同时，家族企业也应该适应不断变化的市场动态和商业环境。强大的传承能为跨代创新和创业提供坚实的基础，使企业能够保持影响力和竞争力。

  
  

• 指导企业决策：家族企业传承反映了作为家族和企业核心的共同目标和价值观。它们还充当指导重大决策的指南针，这些决策可能在现在和未来影响到家族自身、企业及其客户、供应商、员工和当地社区。

报告根据传承和跨代创业水平的综合表现划分了四种不同的传承类。传承矩阵是跨代创业成功实践全球研究计划(STEP ProjedGlobal Consortium)广泛调研的成果之一，基于2024年度全球家族企业调研数据。该项调研评估了不同商业家族的跨代创业水平和传承得分。通过综合这两项要素，报告将特征类似的家族企业归类成四种类型。例如，34%的受访者取得较低的传承和跨代创业得分，而另外34%的受访者则在这两个项目上取得较高得分。

家族企业的传承与过去和未来紧密关联。虽然家族企业传承因其代代相传的丰富历史、价值观和优良传统而广受认可，但这些传承所触及的远远不仅是它们的历史基础。事实上，子孙后代须以家族传承为基石，构建并拓展先辈的伟业。传承不仅是家族企业身份的核心，还对创业型企业在未来代代传承中保持本真性和持久性至关重要。

因此，传承的本质实际在于“以未来为中心”。大多数家族企业都致力于确保延续性和长久性，这种对持久性的追求必然会将过去和未来联系起来，因为每一代人都将承担着维护和推进家族传承的责任。但在尊重传统的同时，成功的家族企业也会欣然拥抱创新，以在快速变化的经济和社会环境中保持竞争力。

传承是在拥抱变革的同时保留传统，在促进创新的同时尊重继承，在开拓全新前进道路的同时确保延续性。通过认识和接纳这一以未来为中心的多方面传承的本质，家族企业才能够在未来的世代更替中保持重要性与影响力。

杨嘉燕：毕马威联合STEP跨代创业成功实践全球研究计划对全球80个国家和地区的2683名家族企业主管（CEO）进行的调查显示家族企业的传承，以及跨代创业能力与其长期经营业绩和可持续发展之间有着重要联系，并且常常为家族企业带来竞争优势。

我们的报告显示，与竞争对手相比，传承得分较高的家族企业在经营业绩和可持续发展方面表现也较佳，这是由传承多代的高水平创业精神所支持的。传承对于面向未来的长期发展至关重要，家族累积的智慧是无价资产，可赋予家族企业独特的竞争优势。传承连接不同时代的家族成员，为家族带来社会情感财富，为未来塑造愿景，家族的共同目标和价值观是引领企业战略决策的指南。对于许多中国的企业家来说，他们即将面临第一次传承和寻找接班人的现实，需要提早规划，为企业的长远发展做好准备，以面对快速变化的经济和社会环境中保持竞争力。

杨嘉燕：民营经济是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生力军，随着国家对支持民营经济发展的政策措施落地落细，民营经济发展出现了积极变化。从体量上看，从2012年到2022年，民营经济占国内生产总值（GDP）的比重从不到50%迅速提升到了65%以上。民营经济也在企业数量，税收数据，吸纳就业，外贸及科技创新等方面成为重要主体。

与此同时，一代创业者在未来5-10年里，将大量面临接班、传承的问题。进博会作为中国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有众多民营企业参与促进开放交流合作的重要平台，我们希望通过在进博会发布本报告，让更多民营企业在面临当下企业转型挑战和管理权过渡的当口，认知到传承的重要性和提早规划的必要性，探索如何平衡传统与创新，培育和发展家族企业的传承，尊重过去，展望未来，促进代际沟通，实现企业的可持续发展。

杨嘉燕：企业传承过程多少都需要规划，而且需要和企业未来接班人和家族成员有充分沟通。在持续发展和维持竞争力的课题中不能缺乏创新，而过于守旧的传统可能会妨碍企业的发展

报告中提到，企业可以通过以下六个方面透过传承在未来持续增强竞争力：

杨嘉燕：作为全球领先的专业服务机构之一，毕马威私人和家族企业服务团队在家族治理咨询、家族办公室设立和实施、家族企业咨询、风险咨询、慈善事业和个人及企业税务合规管理方面拥有丰富的经验和专业知识。切合本地化的服务，联合毕马威全球专业团队，协助家族企业布局全球。我们团队有服务不同行业与地区的家族企业经验，在实践上能提出企业在规划传承不同阶段需要考虑和进行的事项。

民营企业的成功离不开企业家精神和创业精神，特别是在未来5-10年，许多民营企业都会面临传承和寻找企业未来接班人的局面。我们需要持续鼓励企业家和创业精神的延续，鼓励跨代创业，透过嘉许成功企业家来传达对未来企业家培育的重要性，鼓励他们一起培育未来企业家，为企业、家族和整个社会经济带来持久、积极的影响。

*文章图片来源WEALTH财富管理、图虫创意，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