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切缅怀明迪老局长

文摘   2024-10-11 08:15   浙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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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狱记忆》不只是历史记载的风霜雪雨

监狱人民警察桌案上的闲情雅致

  她是每一位与监狱有关的事与人的前世今生


昨天上午,在群里惊悉明迪老局长过世,倍觉震惊和伤感,因为不久前师妹李宁还写了一篇老人家《温故鉴新録》的读后感《忆往昔峥嵘岁月稠》,追忆了明迪老局长担任劳改局和监狱局副局长、局长期间,组织领导监狱系统推出的一系列改革发展举措,特别是聘请老一辈革命家作为顾问进入监狱对青少年犯开展教育的活动。她还在补记中提到,明迪老局长哮喘复发经医院治疗于8月17日出院,25日两人还通了电话。一个多月的时间,他竟永远地离我们而去了。

在接到《温故知新録》之后,我也是迫不及待地昼夜品读,在两天之内精读了全文。读完之后,也想写一篇读后感,因为他的人生和他对待人生的超然心态令我辈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虽不能至,然心向往之;还因为,他的前任、劳改劳教系统划归司法部主管之后的首任劳改局长和预防犯罪研究所的首任所长李均仁前辈,于2015年发表其《风雨人生九十载》之后,我写了一篇读后感《李均仁的多彩人生》。该文本想在预防犯罪研究所的《犯罪与改造研究》杂志上发表,但编辑部的同事们念及李先生和我都是老所长,编发了一期彩色专刊。作为一起在青海奋斗过的老战友,李均仁夫妇送了明迪老局长一本,他在电话中对该文和我对待导师和前辈的举止颇为赞赏。然而,由于夏季高温和搬家等琐事,竟把此事耽搁了,成为一个遗憾。

我与明迪老局长初识于上个世纪80年代中后期,当时我刚刚分配到预防犯罪研究所工作。第一次近距离接触是在1988年在合肥举行的《全国监狱生活卫生工作会议》期间,当时明迪老局长担任劳改局主管监管改造的副局长,在会议上做了讲话,还带队参观了合肥一些生活卫生工作出色的监管场所。在会议召开前一晚的一件趣事,成为我一直难忘的记忆。明迪老局长、刘国玉、刘堃、王泰和我,还有一位我记不清是谁了,在明迪老局长的房间一起敲三家。他和我们这些年轻人一样,输了钻桌子,还美其名曰因为个子小占便宜。而到了第二天的会上,他讲话中清晰的思路、缜密的逻辑、对政策的熟悉、对基层问题的了解和对工作要求的明确具体,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会后,我们谈及此事,他风趣地说,前一天晚上酒喝到位了,第二天的讲话就会出彩。明迪老局长喜欢喝酒,我记得他一般喝两口杯,每杯2至3两。年纪大了之后,被老伴限制在1杯以内。

90年代中后期,他被预防犯罪研究所聘请为学术委员会委员,每年都参加科研人员的课题立项和成果评审。我担任了中国监狱学会的常务理事,每年都参加学会理事会会议和学术活动。因而,我们见面交流得很频繁了。他对选题立意的把握和对科研成果的把关给我留下的印象深刻,也让研究所和该所的研究人员获益不浅。在课题立项上,基于对监狱大政方针的深刻理解和对监狱实践及所存问题的了如指掌,每次会议他都能提出特别有建设性和针对性的意见。在成果验收时,他有一次对一位年轻科研人员的研究报告逐字逐句批阅,挑出了数十处文字和标点符号方面的错误,使作者和其他研究人员都受到了一次刻苦铭心的教育。

上个世纪和这个世纪之交,中国监狱学会于2001年1月7至8日举行了“进入21世纪的中国监狱工作”论坛。应论坛邀请我做了一个发言,题目是《新世纪呼唤监狱体制改革新思路》,提出了在监狱吃“皇粮”的基础上再进一步,国家财政对监狱经费给予全额保障。明迪老局长与我这个晚辈在圆桌上面对面地进行争论,完全没有老幼尊卑之别,一点没有教训的口吻,也没有彻底否定我观点的定性。这次讨论使我对监狱体制改革的难度有了进一步的认识,改革的困难不仅是物质性的,更是观念上的。许多监狱系统的老前辈不愿舍弃监狱白手起家,不但养活自己还为国家创造了大量财富的光荣传统,不愿国家财政在尚不宽裕的情况下再背上监狱经费这个沉重的包袱。因此,我在当年牵头进行监狱体制改革调研时,特别注意算账,算清楚监狱系统的经费缺口到底多大,说明白补齐这部分缺口在国家财政大盘中所占的比例和将会赢得的社会效应。

在建国50周年之际,中国监狱学会和预防犯罪研究所不谋而合,共同策划、编辑了《岁月铭记----新中国监狱工作50年》一书,明迪老局长和我担任主编,由法律出版社出版。在编辑的过程中,明迪老局长表现出来的精益求精、一丝不苟的精神使我深受感动。我这个人对历史的兴趣不是特别浓厚,基础也不牢固,在研究生入学考试时5门课程中唯一得了50多分,没有及格的课程就是中国法制史。在编完这本书之后,我对中外监狱史的认识有了很大的提高,“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还发表了《香港的第一座监狱》等史类文章。这本书实际上也为后来编辑出版《新中国监狱工作五十年(1949.10-2000)》打下了些许基础,我本人也被聘为编委会成员,到香港工作之后还接到了征求意见稿。

明迪老局长在《温故鉴新録》中回顾了他自认为非常重要的7个方面的贡献。读罢该书,我认为他对中国监狱系统最大的贡献是牵头起草并最终通过了《中华人民共和国监狱法》,他所牵头推行的监狱“三分”工作,勾画了深化中国监狱工作的蓝图,使监管改造工作有了抓手,有了目标,有了方向。

明迪老局长与我最后一次交流是在今年3月22日。他在21日发短信给我,一是表示思念之情,二是要通信地址,过后寄些资料给我。我当天晚上回复,汇报了我的近况,表示颇为思念“忘年交老领导”,附上了邮寄地址。翌日,他回复我:“来信称我为老领导,使我惶然。按年龄,我是30后,你是60后,称忘年交恰如其分。在港期间,你不时评介香港惩教工作,返京后又多次在网上比较惩教工作与内地监狱工作,热情始终不改,令人感到。我年老体衰蜗居在家,盼天转暖时能相聚叙旧。”后来,我给打过几次电话,都没人接。加过几次微信好友,也没有获得验证通过。没想到,他老人家所期盼的相聚叙旧竟永远停留在愿望之中了。

仓促写就以上文字,在表达对明迪老局长的缅怀之情以外,也略补未能及时写出老人家回忆录观后感之憾。

2024年10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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