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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45 期︱
旧影的消失与心伤
文/李报喜
生我养我的小巷子小时候觉得那么长,我屋在巷子的最中间,时常是东一看西一望。 如今常常回家又叹息街道杂那么短那么窄以至于停车掉头都显得那么不方便。
人总是看不到自己的成长,而是从身边人的苍老病逝中看到自己已慢慢老去从而感慨岁月不饶人。
去年冬天特别冷,那天晚上我从叱干开车回村,走到新村时邻居辈分小点的侄子打电话:叔、你在哪。我爸爸殁了。 短短几个字传达的噩耗犹如一记焖棍敲在你后脑勺。 顿时脑海里全是康康哥的画面,他平时不善言语,勤勤恳恳,很精干的一个人。才50多点的年龄么,咋这么突然的。我们两家相对的交集还比较多,在以前两家都种很多苹果的年代,每次劳作都会雇很多工人,都是相互配合合伙着一块劳作。康康哥的父亲也是位很和善的人,小时候和小伙伴一起在门口玩各种游戏时他总是在旁边看着。而侄子又比我小不了几岁,都是跟我屁股后面耍大的。所以对我的感受我们三代人的感情真的是亲切。
葬礼那天按村里习俗安排我和其他几个大哥抬灵。朝东走出了我们这条长长的巷子,走出了南门外,走到了康康哥劳作一生的土地。 看着侄子可怜的大声哭着,何不抱怨命运的不公,老人家常说假如能换把自己和逝去的年轻人换了去,可又叹息道生死路上无老少。 含着泪看着一块参加葬礼的其他玩伴说:那些看着我们长大的人又少了一位。
四月底的一个凌晨一点东邻居我的本家先人,比我小一岁,但关系甚是亲密我叫爸。半夜打电话说他的筋好似被抽掉了一样,他父亲不在了。也就是我长青爷殁了。
爷算是那个艰苦年代农村走出去的大学生。他一生致力于农业就职于咸阳市农业局。近些年退休常常住在村里,一个人陪伴自己90多岁高龄老母亲。或许是环境使然,对爷的情感是严肃的尊敬的,当了一辈子的干部,退休后才让人感到亲切。我的时间比较多,他退休也时间充足,时常我会去咸阳找爷喝酒、聊天。以至于我们后来计划在村里注册农业公司及合作社申请成立党支部让爷当党支部书记呢。他总是能给予年轻人一些前瞻性规划与指导。退休的这些年他常常陪着老母亲,住的近的缘故我也经常过去和爷聊天。去年先人有了小孩,爷甚是开心高兴,为了让爷体会农村独有的热闹场景,让爷就在家里过事。安排二怪兄弟连夜买了几卷草连子拉回来,在爷门口烧,火大娃胖热闹事么,爷70多才有孙子了。事过的很接地气很圆满。着实让爷高兴了几天。爷喝多后就会当众笑着损额: 禄禄这怂一天天跟他先人喝酒都是称兄道弟,指的是和他比我小一岁的儿子。当然这是爷酒后谈笑风生的玩笑话,也是爱额滴话。
而今听到爷突然病逝的消息,让人难以接受。其实去年冬天爷检查就身体不好,住院我去看了一次。后来他去了成都看病,再也没见过。稳定住先人的情绪,我立即买票去成都,站在殡仪馆的透明玻璃外看着爷的仪容。五味杂陈的说不出话,脑海里又浮现出老人那句话:如果能换顺茬把爷高龄的老母亲走咧多好,让爷再多抱抱孙子,多享受退休后的生活。和先人顺利把爷的骨灰运回村里已天黑,看着本家人早已布置好的灵堂、亲人们都披麻戴孝,坚强了一路的先人一下子情绪就崩溃了,他失声痛哭……他哭父亲:孝未尽全身先走,为国为家操碎心。他哭自己:年少无知惹父气,如今为父方知苦。埋葬完爷叹息到看着我们长大的人又少了一位。
那天下午我们本家所有男的开了个会,哎,惋惜……
前几天下连阴雨邻居家的老四伯病逝,四伯就一个儿子运动哥,小时候就觉得运动哥帅很。四伯是个热闹人,他弟兄们都个子高,干活麻利,左邻右舍都很爱。我碎着就爱站在四伯后面看他打麻将,站谁后边看就盼谁摸炸弹,可是四伯往往就输了。他年轻时候可能学过木匠,后来给额屋帮忙做过一个大案。我十二三岁时开自己屋的古城蹦蹦车,但时常由于劲小搅不着车,就会出门找四伯给我帮忙搅车。
老四伯这几年身体不好常常看病,但每次在门口看到跟他打招呼谝的时候总是给人很干练很乐观的样子,说明他是一个坚强的人。这次突然就医无效病逝,还是让人感到惋惜。葬礼按照习俗安排额和另一个伙伴抬奠桌,先一天下午下着雨、迎各种祭品时我们走在前边,我看着远嫁伤心欲绝的阿维姐说:姐,别难过了。网上说电动自行车到不了的地方都是远嫁。以后常回来多看看四妈。
第二天浩浩荡荡的殡葬队伍又朝东走出了我们长长的巷子,走出了南门,走到了他劳作一生的土地。 看着挖掘机缓缓的把棺材放下墓里,感叹道:人吃地千口、地吃人一口。哎,看着我们长大的人又少了一位。
每一场葬礼,我都怀着沉痛的心情参加。看着那黑色的棺木,仿佛看到了一个时代的落幕。我深知,他们的离去,不仅仅是生命的终结,更是一段段与我息息相关的历史和回忆的消逝。在这片生我养我的土地上,我正逐渐失去那些最熟悉、最温暖的存在。
然而,在这悲伤之中,我也渐渐明白,生命就像一场无法阻挡的旅程,有起点就必然有终点。邻居们虽然离去,但他们给予我的关爱、教诲和那些美好的回忆,却如同璀璨星辰,永远镶嵌在我心灵的天空。我会带着他们的期望与祝福,继续在这故乡的土地上前行,让那些温暖的故事在岁月长河中流传下去,成为我心中永不磨灭的宝藏。
最后还想说:
村子究竟要荒芜到什么程度,才会有游子归来、才会有袅袅炊烟升起。
李报喜(网名),男 ,生1990年冬月,叱干南岭头人,从业建筑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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