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唐总部有自己的员工食堂,每天菜单都不一样,总体而言,饭菜甚合我意。因为我跟大厨是老乡,都是山东人。
大厨姓樊,姓樊的做饭,这个职业选择很合理。
他每天蒸馒头,这还有啥说的,给他颁奖。
调戏大厨,乃就餐时的快乐之源。
我刚来时跟大厨不熟,我是少爷作风,吃完就走,剥了的鸡蛋皮散落在桌子上。
第二次的时候就被大厨喝止,你得收拾啊,后面的人怎么吃。
哦。还要收拾的。这餐厅服务也不行啊。
大厨也炸油条,做豆腐脑。嘿~
食堂每周一晚上是肉夹馍。
就餐人排队。案上腊汁肉一盆,土豆丝一盆,一大盘饼,还有香菜。大厨挨个给塞肉夹馍。有人要一个,有人要两个,有人要三个。
大厨问我要几个。
我不说话,装走神。调戏他要抻一抻。
大厨又问,要几个?
哦,十个。
大厨一听,滚!不吃上三楼。
三楼是南京酒店。在那儿可以点盐水鸭,饺子。自费。
有一回又是排队领肉夹馍。
要几个?
要三个。
大厨刚要动手,我说,别先慌慌,我要一个纯肉的,不要见土豆丝儿,一个纯素的,不要肉,再来一个纯香菜的,不要见半点肉和土豆丝儿在上面。
大厨一听,卧槽,纯香菜的要干啥。你是不是特地来消遣洒家?你打得过我吗?
山东倒装句。先别慌慌。别先慌慌。一个意思。
今天周一,又是排队领肉夹馍,今天无有灵感。大厨看我面无表情,心想,这小子又憋什么坏呢。
我说,two pieces,please。
大厨乐了,今天怎么说鸟语。
我没屌他,领了俩肉夹馍,跟大厨说,thank you,然后就走了。
在天唐总部宿舍住着,习惯了其实很舒服,这儿网好,睁眼就吃饭,宿舍保姆给你刷鞋,洗衣服。打扫宿舍卫生。
衣服一般都自己洗。
我最烦的就是刷鞋。这回好了。
总部宿舍虽然条件不算太好,但外面住别墅的想挤都挤不进来,得排队。
总部宿舍早晨可以起来看雨。
雨季清晨,站在南京酒店露台上观雨,独享其美。
一个人的胃是改不了的。有一回去泰国旅游,吃了几天西餐和泰国咖喱。哦。真是受不了了。最后一天中午,导游安排中餐,吃火锅。
太好咧。
结果火锅一上来哦,妈的,清水煮白菜帮子,连麻酱都没有,你管这叫火锅?
我第一次见做火锅也能做难吃。
有一年去美国出差,吃了一个周西餐,要死要死的。有一天早晨叫外卖,竟然发现有中餐,早餐送来一看,嚯!馒头,咸菜,稀饭,豆腐乳!那叫一个地道!
中国人走到哪里都要吃中餐。
坎帕拉的中餐馆,大大小小几十个,还有一家台湾菜,叫上海酒店。我们几个贱嗖嗖的去看了看。
台湾大姐不热情,菜单看了似曾相识,但又有一点陌生,看着是中餐,但又感觉不太认识。
上海酒店的老板很乖觉,门口插五星红旗。
前不久,坎帕拉开了一家兰州拉面。
拉面馆开业老狠了,免费吃。老板深得营销真传,一下子就打开了局面,现在所有中国人都知道了兰州拉面。
这家拉面很地道,我去吃了两次。贵哦,一碗拉面70人民币,王老吉20。
川渝菜馆的肥肠面也很地道。面条好吃,粗面,筋道,甚合我口。
乌干达中餐很发财,三人晚上吃饭,随便吃出上千人民币,这还没算酒水。
这儿也有埃塞老酸饼。老酸饼戴着草帽,赫赫有名。
这种老酸饼很酸爽,要是没有酱,吃起来就像馊了。还挺贵的。
这玩意尝尝就行。
最难降服的是印度餐,即便是顶级印度餐厅,我也是每吃必拉,着实不敢领教,辣椒和香料太多,克化不了。
是我的问题,不是印度菜的问题。
赞比亚食希玛,就是玉米粉,配上牛肉汤,绝佳。他们的玉米粉不拉嗓子眼,应该是玉米去皮后加工得太细了,颜色雪白,像大米糍粑,有一种淡淡的玉米味儿。
乌干达过去是英殖民地,请上流乌干达人吃饭宜选西餐厅。
乌干达普通百姓吃香蕉饭,这种香蕉跟水果香蕉不一样。香蕉码在大口平底锅里,用蕉叶当锅盖,一煮几十斤。
有点淡淡的酸甜味儿,我担心这种吃多了会胃酸高。
乌干达人还常吃红薯,木薯,玉米,这儿的玉米就是赞比亚的希玛,只是名字不一样。
他们也吃米饭和面食。
乌干达国民小吃是恰帕奇,就是烙面饼。面要发,发好揉剂子,擀圆了上鏊子,饼在鏊子上烙得了,切碎加汤泡着吃。
我吃过,很不错。
恰帕奇有一种豪华的吃法,鸡蛋磕在杯子里,加洋葱和西红柿碎,搅匀,在鏊子上煎,略微定型之后,盖上一张恰帕奇,在鏊子上翻几下,饼和鸡蛋融为一体,这个不叫恰帕奇with egg,它单独有名叫Rolex。
出差路上吃这个,很好。非常便宜,咸香好吃,就是有时候吧,乌干达人的Rolex有点咸。
乌干达本地餐都很便宜。
乌干达是块宝地,这儿玉米一年三熟,香蕉树漫山遍野,水稻田大片都是,还有大片大片的沼泽荒地未开垦,全都是一人多高的芦苇和纸莎草。以我观之,乌干达很难有饥荒,除非是人为的。
不知不觉,要春节了。这儿的春节跟圣诞节一样,味儿不对。没有气氛。
春节是寒冷的,热闹的。
这儿只有旱季雨季交替,花儿可以开一年。
无有春,何来春节。
晚来无有雨,能饮一杯无。
整一杯,睡觉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