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照群：友朋滥交朋友

教育 2024-11-16 16:23 安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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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匕

短篇小说

友朋滥交朋友

■ 黄照群

友朋，郎友朋。高中勉强毕业，不愿再念书，整天打游戏玩剧本杀和跑团或吃吃喝喝，倒也从不惹事生非。那些熟悉和半熟悉以及还不熟悉的小年青，最初跟他混吃瞟喝蹭玩，不知如何称呼他，便顺应潮流“郎总、郎总”地叫他。受口音影响，很容易与“囊肿”混淆，难以辨别“郎总”还是“囊肿”？

郎友朋起初任怎么叫一律答应，仿如真是公司老总似的。后经好友明礼私下提示，郎友朋怒火陡生，严禁喊他“郎总”——他爷爷和他二叔因患恶性囊肿，不久前先后病世，他对“囊肿”二字尤为忌讳。

有朋友提议改叫他“朗哥”。明礼提醒道，“郎哥”不好，容易联想到“狼狗”。依我，不妨叫“郎少”可好？郎友朋讨厌父母的同事和朋友，开口闭口叫他“郎少郎少”，他颇为反感，摇头否决。明礼又说，总不能叫你“郎爷”吧？你年纪轻轻，传出去有涉黑嫌疑？明礼做个戴手铐动作，又做个抹脖子手势。

最后，明礼说，要不叫你本名“友朋”好嘞，好听又亲切？

郎友朋过下脑子，点头默许。再遇有喊他“郎总”，哪怕对方普通话发音再标准，任谁也不会误解为“囊肿”的时候，他也疑惑是诅咒他早晚患“囊肿”。轻者，横眉冷对口吐恶言秽语；重则，揪住领口挥拳恐吓。轻重措施的运用，取决对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或当时的心情。

就因这，有次差点酿成一起群殴事件。

以景三为首的一伙混混，久闻郎友朋大名，存心巴结。郎家有矿产，郎友朋待人接物出手大方。整日不是吆五唤六的吃饭喝酒，就是邀七招八的喝酒吃饭，酒肉朋友遍地开花。当时一见面，景三一伙抱拳向他问候：郎总好！郎总好！其中有人发音不准，郎友朋敏感，立马收敛笑容，怒指对方，嘴里骂骂咧咧，颇有动手动脚迹象。

景三攥紧拳头摆开应战架势。景三原非省油灯，亦是浪荡江湖的混家子。眼看群殴即将爆发，明礼赶紧两边斡旋，这才化解一触即发的对峙阵势。随后，景三走近前来给郎友朋赔不是，并招呼同行人齐声改口问候：友朋好！友朋好！景三当面还“久闻大名，如雷灌耳”肉麻地吹捧一番。友朋很受用，潇洒地挥挥手，领着一干人直奔一家酒店而去。

附近几家经常光顾的酒楼饭店，从老板到员工，无人不识郎友朋。每逢用餐时段，店家翘首张望，期盼他光顾。他来了总少不了一桌两桌的高消费，偶尔他高兴，还会将其他一桌两桌的餐费一并代付。只要那些食客中，有人认识他或有过一面之交，并能见到他打声招呼，热情问候一句“友朋好！”他就会大手一挥，这桌我买单！

景三熟知套路，授意手下若干兄弟如此这般演绎几次，果然没少享用嗟来之食。

友朋要是哪天心情好，尤其遇到当面奉承他“讲义气”“够朋友”，他会膨胀，一出手，高档烟，整条整条地拿；名贵的酒，整箱整箱地搬。抽不完的烟，喝不完的酒，谁要谁拿走。每次用餐，他会给女服务员小费，少则五十多则一百。引得店老板们苦叹，唉！有时服务员的净收入，甚至比我一桌菜的纯利还多些！尽管如此，老板们仍然诚心实意地欢迎友朋和他的朋友们光顾。女服务员呢，更是望眼欲穿。

有次，明礼与友朋闲聊，你为什么不趁着年轻去国外读书，熬他几年，混个“海归”光环，岂不是好？

友朋说，我老妈不同意。怕我去了国外不回来了，白丢了我这个独生子。我老爸倒是想让我学习来着，将来好接他的班。我老妈反对，说接什么班呀？我就坚决不让我们儿子，去当什么狗屁的企业家！搞得好，人家妒忌，捣鬼；搞砸了，倾家荡产，家破人亡；到头来还不都是失信呀做牢啊的候选人吗？木秀于林，风必吹之，猪肥得早，必先宰之。你见过那些企业家，几人能有好下场？我就让我们儿子，什么都不干，自由自在活好他这一辈子！什么学历不学历，高学历无外乎多挣几个钱，可我们家，最不缺的就是钱！

友朋说到这，“噗嗤”一笑，其实吧，我也懒得去念书，烦。有钱，没学历又怎样？房子，我有大别墅；豪车，我想要还不是手到擒来。不过我老妈不让我学车，怕我出事故。还说家里司机大把的，开车？那是车夫们干的事情。

明礼说，我父母从小就教育我，为了将来的好生活，一定要多读书、读好书；“书中自有黄金屋”。我家基础穷，学会挣钱，是我将来养家糊口的第一要务！

友朋说，难怪你脑子比我来得快，原来你读书多呀？你去考研考公的话，肯定能成！

　　明礼有感而发，其实吧，“书到用时方恨少”。我越来越感到自己文化知识有限，哪敢去考研考公？不过我会继续努力学习，将来不但能赚钱养家，能丰富自己精神生活，充实自己知识储备，就是与别人交流，“腹有诗书气自华”，也会受人尊重的。

明礼的话对友朋有所触动，他思绪良久，浑浑噩噩的人生观，似乎有些开窍。

景三向友朋推荐一家新开的饭店，说有几味菜别具特色。友朋领几位朋友去了，刚坐下，就感觉到服务员的热情程度，远不及他经常光顾的那几家饭店，就提出要换一家。

景三自从结识友朋以后，一直想有所表现，以示自己的智商远高于其他哥们。他说，友朋，没必要换了吧？要不今天这顿，算我三子的，餐后结账你不用管了。来吧，哥几个，敞开你们大胃，照死吃、照死喝吧！

明礼好奇，难道饭店是你景三家开的？

景三摇头，我们家开什么鸟饭店？

那么你，是要我们吃霸王餐喽？

绝不是霸王餐！倒是那什么，哦对了，是“智商餐”！

何为“智商餐？”

景三得意地说，你看吧。我最后的行动，就是最好的诠释！

友朋笑着插话，哟——看不出，你景三还会用“诠释”这个词？

用餐接近尾声，景三挥手让大家先走。见友朋等人已经走远，景三才招手买单。服务员来到面前，景三突然歉意地说，请你稍等，我去下洗手间，回来就买单。谁知景三趁人不备，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把将电闸关闭。瞬间店堂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少倾，等来电一看，景三早已不见踪影。

友朋第二天与景三一见面，便问昨天的餐费多少钱？景三不无炫耀地说，你们哥几个一走，我偷偷地把电闸一拉，趁着黑漆马虎，我他妈就溜之大吉啦！

友朋看着景三，为他点个赞，并解释说，我可不是欣赏你的逃单行为，就是有点佩服你鬼点子多。

明礼鄙视景三一眼，你这种不道德的恶劣行为，如果不趁早改过，将来必定害人又害己！我倒以为，景三你现在应该去把餐饮费，赶快给人家送过去才对？人家开个小饭店，也委实不容易。

友朋听明礼这么一说，表示认同，明礼说的很有道理。要不，我替你去把账单结了吧？免得人家背后诅咒我们不得好死。

景三不以为然，要去，你们去，我可不去。不过……景三说到这，眼珠一转，计上心头。不过，你们要逼我去的话，也行。这次去呀，我让老板不但分文不会收取，还会倒贴我几个钱呢。你们信也不信？

信你个鬼！明礼怒怼景三，人家弱智呀？你也太蔑视人家老板智商了吧？

景三急了，友朋。不妨请哥几个去试下？看看我到底是骡子是马，一试便知。

友朋觉得这事挺好玩也蛮有趣，同时他很想知道，景三会怎么解释昨日的逃单呢？便同意去昨天就餐的那家饭店。明礼不想去，但架不住友朋拉拉拽拽，勉强跟着去了。

途中，景三给一个什么人打了电话，好像说了些关于救护车的事儿。

走进饭店，店老板竟然没认出他们是昨日逃单的那伙人，只顾热情招呼他们包厢里边请。不过，那位前来倒茶的女服务员却认出了景三。哎？昨天，老板您还没买单呢？后来停电，您就走了。现在请您把昨天的单买下吧？店老板一听，立马转脸怒对景三。

景三满不在乎地说，当时你们家突然停电，黑漆马虎怪吓人的，我胆小，出于本能就逃了出去嘛，吓得我把买单的事也给忘了。今天我们又来了，就不能两顿餐费一起结吗？你想想，要是昨天诚心逃单，我们今天还敢来你们家用餐吗？

景三一席话无懈可击，老板和服务员无话可说，只得按照景三所点的菜单，忙不迭一盘又一碟地上菜。酒绕三巡，菜过五味。谁也想象不到，就在席间气氛高潮迭起的时候，景三突然捂着肚子，龇牙咧嘴，哎呦哎呦地直叫唤，疼啊，疼死我啦！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但景三神志还算清醒，拿出手机，拨通，让人叫救护车！啊哟！哎哟！疼死我啦！

友朋从未经历过这种场面，一时不知所措。明礼像看出什么端倪，一直坐那儿冷笑。

救护车赶到的时候，景三这家伙好像已经休克，躺在地上时不时还抽搐几下。众人七手八脚把他给抬上救护车。友朋不熟悉接下来的急救程序，没敢随车。明礼自告奋勇随车去陪护景三。其实明礼的真正意图，就是想去证实一下，自己刚才的判断究竟是否准确？

果然不出明礼所料。救护车抵达医院门口，景三一咕噜爬起来，冲着司机喊，表哥快停车！随后对跟车护工抱拳，开出哪天请大家吃饭的空头支票。然后催促明礼一起下车。

明礼？我来这么一手，既省了两次餐费，又让饭店老板背负责任。过几天，我找老板去，让他加倍赔偿我的医药费用。怎么样，我小露一手，是不是让你五体投地了呀？

你是假借食物中毒名义，要挟店老板给予你赔偿是吧？我以为，你的这种做法，既不厚道又触犯法律。我感到厌恶，决不敢恭维。

因这，明礼规劝友朋留意景三，少跟他来往。友朋非但不听，反而与景三来往频繁。

年轻的郎友朋，哪里能预估得到，他的交友不慎，却为后续的上当受骗埋下了伏笔。

那天，结束一天的瞎混，友朋与明礼拜拜后，眼看到家了，却不知景三从哪儿冒出来，揪住他，可怜兮兮地哀求，好大哥，求你帮帮忙！我被追债人逼得实在走投无路，他们会搞死我的。你看，你看，景三手指身后，惊慌失措地说，他们追来了，追过来了呀！

顺着景三指向一看，果然，不远处狂奔而来四条汉子，边追边喊，站住！你狗日的站住！眨眼工夫追到眼前。来人个个平拉嘴角，并拿出长短不一的袖棍，在手中敲敲打打。那架势足以让胆小的人吓得屁滚尿流。

友朋问景三，这，怎么回事？

景三说，打牌输了，想翻本，越打越输，欠下爪子债五万。我哪有钱还呀，求求好大哥帮帮忙吧？——景三其实比友朋还大上两岁，在这个节点，让景三叫爷爷都行。

友朋今天的零花钱，早花光，就摊开手说，对不起，我现在真的没有。

景三抓抓头皮，友朋。要不这么着，我打欠条给他们，约定三天内还款。请您出面做担保可行？求求友朋我的好大爷？

景三可怜巴巴的模样，友朋动了恻隐心，点头应允。景三当场立字据。友朋看一眼欠条上歪歪扭扭的字体，有些犹豫。景三催促说：大哥放心。我回头把我老娘的玉镯偷去卖了，绝不耽误还钱。友朋联想到自己老妈哪样首饰也值十万八万的，这才草草签了字。

为首的追债人，满脸横肉的小胖子，抖动着欠条，甩下一句狠话，到时候见不着钱，哼！别怪老子让你俩难看哈？哥几个，闪！

见人走远，景三对友朋抱拳作揖，多谢友朋！大恩大德，没齿不忘！

友朋想起一件事，哎，我听说，你景三不是在那家饭店，以食物中毒为借口，威胁店老板，骗得几万块钱吗，怎么今天连五万块还还不起？

景三气忿地说，你就别提这事啦！他妈的那个老板给我几万块钱，我才有资本去赌。要是没那几个鸟钱，我他妈的也不会输得这么惨。想想我就恨死那个害人的老板！

第二天，明礼得知此事，怨怪友朋，你怎么能担保呢？要是景三这小子逃之夭夭，欠款就得由你来背？人家凭条子找你，麻烦可就没完没了啦。你呀你？

友朋似乎也意识到接下来可能出现的麻烦，急问，那我该怎办呢？

明礼说，现在我也没办法，还是静观事态发展再说吧。

三天过去，景三果真失踪。讨债人找不着景三，便来到友朋家门口蹲守。晚间“新闻联播”播完的时候，友朋刚来到家门口，被逮个正着。小胖子一声不吭，只是不停抖动着手中欠条。

友朋发现，这次他们不光带着袖棍，还有人拿出大号水果刀在手中把玩。刀子在灯光反射下，寒光闪闪，一看就是能把肚子戳个通透的那种。外强中干的友朋小腿筛糠，心果儿砰砰乱跳。长这么大，除了影视剧，他何尝见过这恐怖阵仗？

事发地点在家门口，只要喊一声，他老爸即使不在家，他母亲或保姆以及专职司机和保镖，立马就会前来救驾，万不得已可以打110嘛。但友朋没这么做，他压根不愿意让家里人知道他捅了娄子。反正钱数于他来说并非亚历山大。今天还不了，可以从母亲每天给的一万块零花钱中，克制点，省着花，不出一周准能还清。

想到这，友朋向讨债者讨饶，各位大哥，景三失联，我是担保人，账，我认。可我今天没钱，能不能宽限一周，不就五万块钱吗？

小胖子阴阳怪气地说，什么？五万？你睁眼瞅瞅，欠条上写得是多少？

友朋接过一看，傻眼了，条子上写着：¥250,000.00（大写：贰拾伍万元整）！友朋急了，哎？不是五万吗，怎么变成二十五万啦？这账，我不能认！

小胖子吹胡子瞪眼威胁道，景三跑了，你敢耍赖不认账？小心我扒了你的皮蒙鼓！二十五万，少一个子，我割你卵子泡酒！

友朋吓得腿一软，下意识护住裆部。往日被金钱撑起的威风八面的强势，此时一落千丈威风扫地。这时他才醒悟到“人强靠财撑，胆壮依钱托”的道理来。他可怜巴巴地说，我今天确实没钱，真的。还望几位大哥宽限我一周，到时候，保证还钱！

胖子说，不行！今个没多有少，你得拿点？哥几个为等你，都一天没吃东西了，你总得出点饭钱吧？要不我们可真动手啦！小胖子挽起了袖子。

友朋怯怯地说，要不，我先陪你们去吃饭，账，记我头上好嘞？

胖子说，那好吧，我们宽限你一周。可今天饭钱，不能算在内哟，这点要讲清楚？

友朋陪着他们，来到一家经常光顾的饭馆，对老板说，我这几位朋友，今晚在你家用餐，请你让他们吃得尽兴、喝得满意。菜由他们去点，账记我头上，明天来结。老板哪敢怠慢这位老主顾，点头哈腰地说，好的好的呀。您一句话的事儿。

友朋逃也似的离开饭馆。回家途中，不期遇见骑电动车在遛圈的明礼，便好奇地问，哎明礼，你怎么骑上电动车啦？

明礼笑答，我们家买不起汽车，只能骑这玩意儿啦。再说，电动车还是蛮方便的。哎，友朋，我刚才在这儿转悠，好像看见了景三，他别在墙拐角那儿，伸头缩脑在窥探什么。你不说景三跑路了吗？

友朋把刚才发生的事，原原本本转告明礼。明礼大惊失色。坏啦！友朋你上当啦！你看哈，你担保是五万，他们显然是在五万前面加个二十，改成二十五万，这就是讹诈！你赶紧报警。快！

明礼的提醒，友朋这才记起来，自己在惊吓中，答应的还款是二十五万，而不是先前担保的五万？让他一周内凑齐五万难度似乎不大，要他拿出二十五万，谈何容易？他惊出一身冷汗，心虚地问，明礼，我不敢报警。这事让我老爸老妈知道，恐怕不太好吧？

顾不得了？赶快报警。趁他们还在一起吃饭，一网打尽！

友朋仍然顾虑重重。明礼不管三七二十一，拿出手机要报警，被友朋拦住，别忙，要不等回家告我老妈，听听我老妈意见再报警不迟？

恰好在这时候，友朋的母亲送几位麻友出门，看见儿子，疼爱地问，小朋啊，我的儿子。你俩在门外边干什么，还不赶快进屋，有事家里说嘛？郎阿姨瞧见儿子脸色异常，又问，小朋你怎么啦？

在老妈面前，友朋想哭，却因好兄弟在面前，他忍住了。明礼哪里忍得住，于是当当当，就把友朋的遭遇和盘托出。

郎阿姨听后哈哈大笑，就这事？既然儿子作担保，就得承担责任，不就二十五万吗？算我打牌手背，输了。我替儿子还账。这些混混不好惹呀，我们破财消灾，求一个平安。

郎阿姨，您不能纵容这帮混混，钱决不能给！他们涉嫌诈骗，必须报警。我们就是要给予他们法律上的惩处！

郎阿姨的目光流露出异样的神色，小明礼呀，我晓得你和小朋关系要好，可你要晓得，这些混混今个犯得不是死罪，最多关上一年半载，放出来，他们还不报复小朋。那样一来，我家小朋可就不得安稳了呀，你想想可对？

阿姨呀，平白无故被讹二十五万，这口气，您咽得下？我可忍受不了。你们不报警，我非报不可！

小明礼呀，你省省事吧，算阿姨求你啦？我们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我们不在乎钱不钱，只求平平安安过日子。小朋他爸以前也遭遇过几次类似的事情，都是拿钱摆平的，他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阿姨，您让混混尝到甜头，他们会得寸进尺，会没完没了纠缠友朋的。我看还是报警，一次性解决为好。

郎阿姨有些不耐烦。小屁孩你懂什么懂？你请回家去吧？

明礼悻悻地走了。一转身打了110，并坐在路边那儿，等候警察。

两位警官突然光顾，郎阿姨很恼火，对着明礼直瞪眼，但她还得陪着笑脸，配合警察询问，虽然她一再提出，自己可以处理好这件事，无须劳烦警官介入。

警察明确指出，既然案情涉嫌刑案，他们不得不管，而且要一管到底，这是警察职责！为了获取有效证据，警官决定暂不惊动正在吃饭的混混，免得打草惊蛇。警察吩咐郎友朋，让他届时按对方要求，携款去还钱，以便当场人脏俱获。

郎阿姨很担忧儿子人身安全，警官表态说他们会做好安保工作，请郎女士放心好了。

还款那天，郎友朋按照双方约定的时间和地点，战战兢兢地去交钱。两边刚一接触，几个嫌疑人就被警察当场抓获。

遗憾的是，犯罪团伙的主要嫌疑人之一的景三，却因漏网且在潜逃。直到如今也没有关于他任何一丁点儿的信息。

黄照群，笔名：项国、牛文牧，合肥人，文艺爱好者。乐于将自己所见所闻、所经历所感悟的人间冷暖故事，记录下来，叙述出去，自娱自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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