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很多人都在讨论一部豆瓣评分9.3分的热播电视剧《山花烂漫时》。这部电视剧以共和国七一勋章获得者张桂梅老师为题材,刻画了云南省华坪县女子高中一路发展以来的真实情况。我也刷完了这部电视剧,中间又哭又笑。从电视剧的综合评价来看,这部电视剧立意好,导演和编剧的安排也更加贴切年轻人视角,综合来看,这部电视剧的评价估计要超过《人世间》以及更之前的《觉醒年代》等等好剧。
没有对比,就没有差距。很多人一定会把《山花烂漫时》和之前同样题材的电影《我本是高山》作对比。毕竟之前的电影《我本是高山》遭遇了口碑滑坡。有网友在豆瓣评论区如此评价《山花烂漫时》:这部剧没有闪回的丈夫,没有酗酒的母亲,没有恶意阻挠的官员,只有她,她的党,和她的女儿们。这个评价就揭示了两部作品之间在人物刻画上的差距。
角度上其实各有千秋。《我本是高山》这部作品,想要塑造的是张桂梅老师从苦难中成长,歌颂其不屈不挠的精神,所以片名《我本是高山》,出自女中誓言,其实更像是在用片名来歌颂张老师的内心强大。但《山花烂漫时》,则更胜一筹。这个名字的由来,来自于《卜算子·咏梅》这一名篇,作者是谁,我们早已耳熟能详。《卜算子·咏梅》的创作背景是,上世纪六十年代,苏联撤走了在华专家、撕毁了合同和协定,西方国家又一直对我进行经济封锁,同时我们也正处于三年的困难时期。1961年冬天,那位老师在广州读了陆游的《卜算子·咏梅》,感觉文辞虽好,但意志消沉。于是再续了这一首《卜算子·咏梅》,字里行间充满了革命乐观主义精神和战胜困难的斗志。这一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幼年时读以为写的是爱情,后来发现这里的她,不是具象的人,而是祖国母亲。一句“待到山花烂漫时”,看似什么苦难都没有说,但是更说明了所经历的苦难之艰巨,更彰显了战胜苦难的斗志之激昂。
好的作品,从片名来说就可以窥得作品的一貌。《山花烂漫时》不仅仅是在刻画张桂梅老师本人,这部作品本身也更具有教育意义。剧中女高的发展,是靠张桂梅老师一个人吗?自然不是。是在张桂梅老师带领下的阵地——,是张桂梅老师带领着丁笑笑、魏庭云、姚小山、严莉、陈四海等老师,是在马永强和周善群等当地领导的支持下一步步发展来的。其中有不少细节,也犹如点睛之笔。比如一开始的老师流失,我们看到最后留下的老师里,绝大多数是党员。再比如很多人关注张老师是从无到有去创办女高,但是在创办女高之前,张桂梅老师就已经是一位优秀的老师,是一位优秀的共产党员,是十七大的党代表。而在女高遇到困难的时候,孩子们唱的是红歌,念的是伟人的诗词。这说明在教育中,对于斗争的精神教育,已经深入人心。这些虽然是剧中的情节,但也是现实的真实改编。
比如这个留下的多半是党员的情节,体制内工作多年回来看,其实深有体会。一个单位中任务最重的科室、部门,看其成员组成,党员的比例就会远超其他科室、部门。无论我们是去窗口办事、还是出门出行,看到哪里有共产党员岗,看到哪个窗口标注是共产党员,自然心里就更加踏实一些。战争年代,党员是突击队。和平年代,党员也是战斗堡垒的重要组成。这是剧里剧外,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硬性的堆砌,但却完美诠释并且能被人接受的一个点。主旋律的作品,很多导演、编剧不容易把一件事讲的顺滑,有时候往往为了歌颂而歌颂。而这部作品没有这一点,让情节推动回归真实、自然。
片子的另一条主线,在女孩子本身。大山里的女孩子,想要走出大山,用一句话说就是“山外面,还有山”。第一座山,是地理上的距离;第二座山,则是人心中的大山。作品用了相当篇幅来刻画四个女孩子:谷雨、蔡桂芝、宁华、柳细莺。谷雨的父亲酗酒,母亲早亡,家里有一个弟弟,父亲为了三万块钱彩礼要把14岁的她嫁出去。蔡桂芝的父亲在工地打工,母亲体弱多病,后来父亲得病倒下了,一家失去了经济支柱。宁华的爷爷从小把宁华当成男孩养;柳细莺家住在高山上,从小没出过远门,认为能够嫁到镇子上就可以了,嫁到县里就很可以了。这四个人物,直接把“大山里的女孩子”这个群体形象给立住了,把她们面临的观念困境、世俗看法、家庭压力等等给立住了。谷雨后来考上师范大学,毕业回到了女高,接过了教鞭;蔡桂芝顺利保研,后来成为了医生;宁华穿上戎装,保卫祖国;柳细莺去了很多地方,最后留在上海。四个孩子,如果没有走出大山,也许就像村里那个疯媳妇一样。
除了这些以外,其实也想要讨论的是,这部作品里的一些俏皮设计,这些设计是改编中的一些小彩蛋,不仅没有改变真实事情,还有助于推动情节、得到了很多观众的喜欢。比如剧中第一届女高学生柳细莺,跟隔壁南高的学生袁帅早恋,已经把自己将来的孩子名字想好了,叫袁子弹。而袁子弹,正是这部作品的编剧之一。再比如在选角中,饰演丁笑笑父母的保剑锋、童蕾,在之前的热播剧《星汉灿烂》中分别饰演皇帝与皇后。而饰演陈四海和陈四海夫人的张天阳和彭杨,也在这部剧里饰演三叔父、三叔母。这种荧幕上的关系延续,是给观众的彩蛋。值得一提的是保剑锋,他的成名作是《十八岁的天空》,在这部青春校园偶像剧中,他饰演的是剧中三年八班的班主任,也通过了努力教育了很多孩子。不知道在《山花烂漫时》中饰演大学校长时,他是否还能想起这一段荧幕经历。
最后,在作品每一集的结尾,我都会静静地听完主题曲《红梅赞》。这首歌是歌剧《江姐》的主题歌,一首典型的红歌。听这首歌的时候想,不知道在信息媒体如此发达的今天,又有多少人还记得江竹筠同志的故事。宋佳献唱时,不同于其他红歌的唱法高昂,反而有一种朴实婉转但又内心无比坚定。唱这首歌时,想必她也把饰演张桂梅老师的情感、体会代入,这首歌反而更能贴合作品本身,能够贴合张桂梅老师的人物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