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独自抗疫之前的日子
我不知自疫情爆发起,在中国大陆,有多少人和我一样,独自生活,独自抗疫。我2月2日从云南回到广州,到今天已经47天了。独自生活,独自抗疫的四十六天,我经历了恐慌、郁闷、烦躁、绝望、平淡、麻木、愤怒等负面情绪的侵扰,到了今日,似乎对疫情的严重与否,变得麻木了。
为了完成计划半年多的拍摄任务,我在年终选择了去云南,而不是回山东。当时我已经警觉到了疫情的来势汹汹,并在1月15日就在盒马上购买了20只医用外科专用口罩。前女友17日将返乡,我们一人十只,我觉得够用了。那时候,我畅想,可能过了春节,这疫情就会被控制住。
在1月20日夜到了云南昭通后,为了以防万一,我就在美团上买了四十只日本进口的专业防护口罩。第二天一早就去大街小巷取景,看景。临近春节,大街上车水马龙、人山人海,一派浓郁的节日气氛。我们一行三人,走街串巷。所幸,我们都戴着口罩,也避免接触野生动物。我记得在昭通古城,我看到有卖野鸡的人,我还饶有兴致走近取景,杨诗人慌唤我离开。当时,我并不觉得那是一个威胁。因为整个昭通,一千个人也就一两个戴口罩的。
到了21日夜,那时我们在昭通大关拍摄了一天,晚饭后聚在一起聊到疫情问题。觉得日趋严峻了,便取消了一位将要从山海飞昭通朋友的机票,并决定只拍摄一些人少的场景,并且全程戴口罩拍摄。
24日这天,大年三十,原计划的开机仪式,许多人没有到达。我们有十来个人,聚餐吃饭,大家都没有吃那盘三文鱼刺身。午餐后,草草拍了一场“相亲戏”就解散了。
也就从那天开始,我们决定停止拍摄。于是,我便吃在杨诗人家、住在宾馆的两点一线中坚持到了2月2日。
2、独自抗疫的物质准备
回到广州出租屋时,已经凌晨一点了。家中猫咪独自生活了15天。没有担心过它身上有病毒,虽然父亲说让我把猫扔了。显然他受到了那段时间网络上的一群残暴脑残之徒的影响,才有了这个想法。我记得,那时候,有新闻曝出,不少小区楼下的路上,有不少被高楼抛落摔死的猫咪。对此,我极其愤怒却又无可奈何,部分民智如此,部分民心如此,多少是愤怒后的绝望。
在昭通买的四十只口罩,到出租房时,只剩下三个。还有二十来个制片人送得黑口罩,虽然中间层符合标准,而带上明显漏气。所以我很担心口罩的问题。另外,家中没有消毒液,更让我担心。
我当天就在网上选购了过氧乙酸和七十五度酒精,并听从朋友建议,开始储备一些“过冬”的干粮。
第二天起床已经中午,查看疫情图,发现在我小区周围一千米内有三四起疫情确诊患者。这让我顿时陷入恐慌中。窗户也不敢开了,生怕一阵风吹来,把那病毒吹尽屋里。
便在网上买了一些肉菜面米,开火做饭。虽然肯德基麦当劳开着门,虽然无比想吃烤鸡块汉堡包,却仍旧默默吃自己的疙瘩汤。当时就预料到,正常开工是不可能了。可能我年前找的新工作,也因为这个疫情而泡汤了。而经济已经异常窘迫。正筹备在网上找一个线上一对一教学的工作时,单位发来每日疫情通报表格,要求新入职教师,每天要填写自己的健康情况。我长舒一口气,只要不失业,一切都还能坚持。
我购买了大米、白面、干豆角、干芦笋、大豆、红小豆、八宝粥、方便面以及五十斤猫粮和五十斤猫砂。一周购买一次蔬菜肉和鸡蛋。
近日得知用肥皂洗手,对病毒的破坏效果更好,就网购了三块肥皂。还买了免洗洗手液。由于无比恐慌,又觉得宛如世界末日一般,生怕一切失控。事情会演变成美剧《行尸走肉》的第一季的情形,便买了简易气灶、聚光灯、打火石、收音机、四十升纯净水、二十斤木炭等。
我还买了一瓶可以喝了就很快死掉的药,如果得了病,且在最后演化成重症,我是不打算花父母的钱救命的。我就饮此药自杀。
我做了最坏的打算,整个人也变得更加抑郁。
3、独自抗疫的精神生活
刚到出租屋的2月上旬,没有工作可做。读书不进心,写作无思路,聊天没心情。便刷了两部电视剧。记得看《绝世豪侠》时,是深夜时分,周星驰和吴孟达的绝配表演,令人拍案叫绝。就一时忘乎所以,大开窗户,且大声狂笑。遭楼下邻居粤语抗议。
看电视剧很快也就兴趣索然,看不进去,如坐针毡。
有一段时间,每天我几乎不发声音,只用文字与远方的朋友聊天。有朋友来与我讨论电影方面的问题时,我也不会发语音,就用键盘打字,敲击键盘的声音在空旷的房子里显得格外能消解寂寞和孤独。
从前爱的书,竟然读不进去了。只能继续看电影。整理了一下近日看得电影单目有:《死侍》12,《超人》系列,《末日危途》,《阳光普照》《对不起我们错过了你》《八恶人》《黑色1847》《南山的部长们》《星际探索》《多哥》《无主之作》《决战中途岛》《鹿鼎记》系列、《复仇者联盟》系列《一个国家的诞生》《地球最后的一晚》《大象席地而坐》等
而并不能写影评,只是机械地看。而后还看了《刘老根3》,评一句哈,真的好烂的一部剧。
有时候我会大声朗诵诗歌、散文、古文、小说,一读就是三四十分钟。然并卵,不能让我感觉轻松。
唯一让我感到轻松的就是观看UFC的赛事视频。我把哔哩哔哩上能找到的战斗视频,几乎都扒出来看了。然后看了就在屋里练拳踢腿。也深蹲俯卧撑,还把那个六十公斤的握力棒弄出来握了又握。
在如此混乱的日子里,我面对空白的墙壁和充满谎言的网络世界,情绪一日不如一日。直到开始上网课,周一到周五,每天最少两节课,远程给九十来个学生交流。我给他们讲了王小波、北岛。主要是《一只特立独行的猪》《回答》觉得在这个时候,特应景。
4、写遗书的问题
我回忆我的一生,我写过至少四封遗书。第一封是在2004春天写在一张巨大的油画背面,具体内容不能一一道来,大概是列举了二十多种自杀的方式后,说我已经不怕死了。那时候,我还是一个孩子,在村人父母眼中,我是一个莽撞不爱学习不懂事爱闯祸的垃圾人。真吓人,已经过去了16年。
再后来是在初三的一次考试后,我骑着那辆黑色的自行车,突然感觉大脑一片眩晕,差点没有摔倒。应该是每天拼命学习,搞得睡眠不足引起的反应,而我却以为大限将至。当天晚上写日记时(我从2003年开始写日记,一直写到2016年)就写了遗书。那本日记还在家的某个角落放着。
高中没有写过遗书,高中学习压力太大了。又加上家中有变故,让我精疲力尽。
进了大学后,在大一完成了从一个小粉红变成正常人的反洗脑运动后,开始疯狂追求一个跟我一起演小品的女生。其实回想起来,也没有疯狂。没有送过花,没有举着大喇叭在楼下表过白,也没有当众表过白,还没有直接壁咚或站在班里讲台上喊出来。我只是写了一封情书。我在爱情上就是这样小心翼翼,好像是一个很娇贵的人,不敢付出什么,怕赔上性命似的。然后大学一直单身,在大三遇到严重的精神危机,整个世界观人生观都坍塌了。大三之前建立起来的一切都被我推翻了,却没有重建。所以,有一度想自杀,每天晚上祈祷夜里就无声无息死去吧,每次经过阳台,都想从五楼跳下去。所以,写了一封遗书。
而自18年7月以来,我觉得活着是最好的,老子绝对不再自杀了。就算全天下人都死了,我也得好好活着。当时跟前女友在一起,很满足。觉得有一个人陪着,特别美好。
而疫情爆发后,我就陷入了恐慌中。心想如果被感染,怎么办?肯定不能浪费钱治病,如果身体抗不过去就会突然死掉。尸体家人也见不到的。就在这个公众号写了遗书。交代了后事。现在我也是那么想。只是不再害怕了。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5,我不相信他们说的话,标点符号都不信!
(此处省略一千万字)
下面是科幻剧情,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算我倒霉。
大概将来不会有小孩拿着皮带,抽打我道:李老头,你说,他们是谁?他们是谁?你在含沙射影什么?
好吧,我还是说一下他们是谁吧,他们就是傻逼。我当然不信傻逼了。
那帮小孩还是不放过我!接着抽打我:你说傻逼是谁?你在骂谁?谁是傻逼?
好吧,傻逼是一种很傻的逼。就是傻屌它媳妇。
那帮小孩又抽我:“你歧视女性了!你这个坏老头!打他!”
别打,我招!就是我的那些情人。
接着抽我道:快说,你的情人都是谁?
我说:沉鱼落雁和闭月羞花,就这四个人。
还是抽我:放你妈的屁!这是两个成语,怎么是人?!
我吐了一口血道:就是西施昭君和貂蝉玉环。
仍然抽我道:你太坏了,竟然谈了四个女朋友!良心大大的坏了!打他!
你看,打人需要理由么?
于是新冠状没有干掉的我,被这群小孩干掉了。
2020年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