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蓝字 · 关注我们
怖爱（六）倩魂
读蒲公子故事有感
一
报道感君怜一晌,
明朝扫我孤山葬。
曲径丛生小潭清，
烛寒帐暖白发长。
青丝挽簪苦寒窗，
孤身借道仕途僵。
枯骨葬成兰若寺，
纸上怜人终凄凉。
匾里聊斋狐点香，
残垣画遮鬼满堂。
夜起风凉琴瑟萧，
古屋倩魂难思量。
幽人梦醒魂揭帐，
月倾槐影一地霜。
报道感君怜一晌，
明朝扫我孤山葬。
作于2020年12月14日
二
“爷爷，爷爷，该讲故事了”
“哎～，来了来了”
“从前有个大灰狼……”
“不要不要，早听过了！”
“从前有座山，山上……”
“山上有个庙，庙里有个老爷爷就会骗小孩！”
“嗯～好孩子，那我给你讲个你以前没听过的，别人也不会讲的”
从前，有一座山，名为寒山，山里有座庙，叫寒山寺，这寺院不大，只有一老一小两个和尚。老和尚和蔼，小和尚乖巧，相处得其乐融融。这一天，寒山寺里来了个书生。书生面带惊恐之色，慌忙诉说着自己近来遇到的怪事……
原来书生是个私塾先生，平时爱写些鬼怪本子，一日为了去寻找灵感，便来到了后山竹林。竹林很大，书生不知不觉间深入其中，失去了方向，正这时，林子里起了雾，那雾似乎能迷住人的眼睛，不一会儿便看不真切周围的景物，脑袋也混沌一片。突然，书生听到了一个酥麻魅惑的声音“公子，妾身扭到脚了，可否扶妾身一下？”
书生沿着声音望去，是一个身材高挑、容貌俏丽的女子，身穿两三片青色绸子衣裳，一只脚赤着，半边身子斜靠在竹子上，对着书生轻轻摇手。
书生平日写多了鬼怪故事，猜想这深山老林哪里来的如此美人，大概率是个山野精怪，本想快快跑开，奈何双脚却一点也不听话，鬼使神差地向着那女子走去。那女子扭伤了脚，书生便背着女子回她的住所，背上轻盈，似无一物，只有香风阵阵从背后袭来，一路继续向着林子深处走去，竹林颜色也逐渐由青变紫。
到了女子屋子前时，书生大惊，这哪里是个人住的地方，分明是所野坟地，两三骷髅在身旁，几张蛛网连成墙，只听背上女子丹唇一启，浅笑道：“公子，何故停下，莫不是嫌弃小女子家贫？”书生眼前再一迷，房屋俨然，三间并立，大门牌匾上亮堂堂二字“兰若”，哪有什么蛛网、骷髅。
书生长舒一口气，说：“姑娘，小生许是花了眼，方才看到了些假的模样”，女子俏声笑道：“公子真有趣，许是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你大胆进去便是了 ”。
于是，书生推开了闭锁的大门，里面空无一人，推门的声音在林间飘忽不定。后来，书生打扫了了屋子，照料女子沐浴洗尘，又听忽然间外面怪风大作，被那女子拉入身前护住，便没了意识，次日醒来，原在一坟前睡着。
三
自那以后，书生便每日昏昏沉沉，产生了莫名的情愫，似鬼魅般缠身，可书生又不敢独自去那竹林“兰若”，只能寻求这寒山两僧的帮助。
老和尚让小和尚陪书生去走一遭，寻找缘由，小和尚与书生在竹林里走了不多几步，便到了“兰若”，只是，不见紫雾，不见骷髅，更不见那女子，只有一旧屋，相当简陋，屋前一扁，模糊两字“聊斋”。
书生疑惑不解“这，这，怎会如此？这是那女子的住处，怎会是这般模样”小和尚说“施主，你可看你脚下，日下无影”书生顿时大惊“难道，我才是邪祟，不对，你也没有影子！”小和尚双手逐渐合十，若有所思的说道“施主莫慌，一切——都是幻相”。
刹时，旧屋破裂，连着牌匾、周围草木石头都逐渐湮灭，再一恍神，书生与那小和尚坐在一茶馆前，茶馆扁上陈旧三字“雅聊斋”。
小和尚说“蒲施主，你太沉浸在自己的故事里，以至于分不清现实和幻相”。书生反驳道“不可能，那场景太过真实”。小和尚拿起一面镜子递给书生，问“施主，今年多大岁数？”书生接过镜子回道“刚及……弱冠……”可镜中早已是白发鬓鬓，驼背羊髯。
小和尚又问“施主可记得那女子模样”书生立刻回道“当然，她是……”书生顿住，脑海里闪过千百种貌美如花、青春正好的女子模样，她们具有世间千百种形态，狐妖仙女，倩魂道姑，公主侠女……各自陪同书生寒窗苦读，洞房花烛，青丝白发，儿孙满堂，可又似乎是同一个模样，万般归一时，书生哑然，心里反复默念着“那是我的……亡妻……”
四
小和尚回山后向老和尚感慨：“蒲施主还是少写时故事，都写魔怔了”。老和尚摇了摇头：“非也，人困顿于生死轮回之时，便希望借助鬼怪，完成力所不能及之事，看那施主眼神中相思不断，以后还会发生同样的事情吧”小和尚疑惑的问“那他到底想做什么？”老和尚望着书生下山的方向，长叹一口气说:“他是想，超越生死啊”。
傍晚，雅聊斋里，驼背羊髯的书生正灯下执笔，绿纱窗外，一阵清风吹过，只听见“叩、叩”两下沉闷的敲门声。书生忙放下纸笔，跑向门口，透过门缝，满脸欢喜与期待，隐约之间，他打开门后，是那位竹林里笑语盈盈的女子，正双手背负，翘起脚尖，满心欢喜的望着他，而彼时，书生刚及弱冠，一头青丝，满面桃花，春风正好。
此日清晨，书生登上后山竹林，乘着露气扫了墓，而后注视着墓碑喃喃自语，不一会儿，便靠在碑旁睡去，碑上模糊糊四个大字“爱妻之墓”。正午，书生醒来，边笑边说“姑娘，小生许是花了眼……”。
老爷爷说到这里时，怀里的孙子早已酣眠，他和蔼地抚摸着孙子的小脸蛋，嘴里轻吟着
“寒山，老僧，
谁去说破这镜月假空花，
着了这袈裟，点了这冻蜡，
度化了这些，戏梦人生。”
作于2024年9月9日
灵感源于——《一禅小和尚—子不语》
以上图片部分来源于漫画《一禅小和尚》
五
“报道感君怜一晌，明朝扫我孤山葬”是清代诗人黄景仁的蝶恋花，一下为原诗。
蝶恋花
清 黄景仁
莫怨妒花风雨浪，送我泥深，了却冰霜障。身后繁华千万状，苦心现出无生相。
隐约绿纱窗未亮，似有魂来，小揭冰绡帐。报道感君怜一晌，明朝扫我孤山葬。
《怖爱》是受了漫画启发而做的一个小诗集，其中一共九篇，分别为《花葬》《魂去兮》《白骨姑娘》《棺材女孩》《堕天使》《倩魂》《墓蛾》《殿堂》《两界婚姻》。通过标题就可以看出来，这一系列的诗主要写的是“一些结局不美好的爱情或故事”，但那些主人公始终在抗衡命运，只为心中的一份爱。这些故事，几乎都取材于曾经看过的漫画。
原来的想法是《怖爱》为名的诗和故事采用同一名字，单独分开收集，现在为了更好的区分，把《怖爱》为名的故事更改为《某学长系列》，分别为：《某学长与怖》、《某学长与鬼》、《某学长与爱》。考虑到已发出很久，暂不更改题目，只更改合集标签。
“怖爱”诗作于2020年12月14日，续集的故事作于2024年9月9日。
完
往期精选
【点击图片 查看文章】
某学长系列（三）——《某学长与爱》
西游之怖爱（三）——《白骨姑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