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成了花房子里的主人
——读贾平凹新作《河山传》
文/肖明虎
作者为什么要讲这个故事呢？因为小说演绎的就是他们的故事。
作品开头写一个从农村来的叫洗河的小青年来到西安，他捡到很多名片，他在名片中发现了一个叫罗山的老板，此人有六个公司，事业辉煌，所以他就写了一个牌子“来到西安，就找罗山”，他是爆米花的。他爆米花时就把这个牌子挂在旁边，果然找到了罗山。洗河说罗山慧眼识珠，罗三就说自己慧眼识一下珠，让洗河跟着自己走。
罗山经过接触、考验洗河，感到他比较可靠，是一个诚实靠谱的人，所以就把他留在自己身边。洗河就这样成了罗山的小跟班，打些杂，哪里需要跑腿的事就让他去做，办公室里有啥事，都支使洗河做，洗河勤快，随叫随到，也 慢慢地，洗河跟着罗山，开始提包，学开车，当助理。再慢慢的让他去办理一些紧要又秘密的事，比如打点官员和替官员带个东西，或送个礼什么的。
民营企业的创业发展是比较艰难的，罗山的事业要大发展，必然与官场发生关系，他结识了市秘书长，难免请客送礼，这是正常的，洗河跟罗山认识的不少官员，有时罗山让洗河去送礼。一次走错了门，把30万元送给了教育局长。当然后来文丑良的工作调动是教育局长帮了忙。用罗山的话说，30万元就办了个工作调动。礼没有白送的，官场潜规则，收礼就要办事。罗山要贷款，不得不结交银行行长，给他们送钱送名人字画。
罗山的集团公司经营项目众多，洗河因为办事能干，脑瓜子又灵活，渐渐地成了罗山身边的红人和离不开的助理，到哪里都带着他。
当然，洗河跟罗山的这个时间里，发生了很多事，遇见了很多人，什么类型的老板和领导都有，他们之中又各自发生着很多离奇又夸张的故事。
在这些众多的人物故事里，有贪腐，有欺诈，有忠诚，有善良，有义薄云天，有防不胜防，也有酒色迷人眼，有利字当头，情关难过……
有的老板身边美女如云，秘书是女的，可是这个罗山却是例外，他的身边几乎都是男人。他没有年轻漂亮的女秘书。没有女秘书不等于没有情人。不过，罗山不像别的老板，有很多情人，他是以事业为重的人，事业第一，情人第二。
他为什么要选洗河这样的人在自己身边呢？我们不得不看一下洗河究竟是怎样一个人，被罗山看上了。
“洗河长得丑，是他一双脚十二个指头，每个脚多长了一根。”小说中的主人公洗河是西安城北二百里外的崖底村人。他出生的时候，村前的淤泥河涨水涨得大，把两岸的堤全决了，村人都说这里河洗了。他爹就给他起名叫洗河。从崖底村走出的洗9河，走进向往已久的都市，贾平凹笔下展示了一幅极具地域特色的生活图景。
评论家孟繁华评《河山传》说，洗河六趾，貌丑，父母去世后他从崖底村来到西安，就没有打算回去。她不愿去工地搬砖，而是走街串巷卖爆米花。他到了罗山身边后，靠着勤奋与聪黠，成为罗山的助理，再后来，做了风景秀丽的“花房子”的管家。
洗河是农民的儿子，他的血管流淌的是农民的血液，他憨厚、老实、守信，做事认真、仔细，有吃苦精神，话少，该说的话他说，不该说的话，他守口如瓶。他单纯、天真、善良、可爱、无私，也许罗山看中的就是这一点。洗河能够独当一面，老板让他办的事，他总能够克服困难，千方百计办成，有时办得天衣无缝，从不误老板的事。老板多次到他的情人哪里去，他从没有吐半个字，为老板保守秘密。
由此我想到和珅，和珅是清朝第一大贪官，他身边的佣人长得奇丑无比，口吃。他对和珅是忠心耿耿，说一不二，他是唯一带着和珅地下金库钥匙的人，和珅有很多财产和金银宝贝，连他的女人也不清楚，但是这个佣人是一清二楚的。在国外，一些大冨豪家中的仆人，都是些要长相没长相，要心计没心计的人。有的口吃说话不清，有的又聋又哑。比如西欧、美国的贵族，他们家里的仆大多为黑人。又老又丑的黑奴，这些黑人在主人家一干就是一生一世，甚至几代为奴，对主人是那么死心塌地。他们有的干活是笨手笨脚，并非心灵手巧之人。主人用这些人是一百个放心，因为他们懂得只有忠诚、老实的人才不会坏他们的事。最重要的是选择好身边的仆人，这比什么都重要。
当然，洗河还有精明狡黠的一面，不然，他也不会成为罗山的随从。罗山身边要的不是像黑人一样的仆人，他还需要随从为他办事。作品中描写洗河的精明，几乎每一件事情，他都能做到完美无缺。与官员、老板、无赖，甚至黑社会打交道，他都游刃有余。这样的表现，有人认为，显然与他的崖底村农民的身份不符。书中有个细节，洗河在罗闻涛办公室看到墙上挂着的岳飞的《满江红》题字，评点说是“英雄气短”。读到这里时，我不禁一愣:原来《满江红》还有这意思，细想还真是。不过一个农民工说出这种见解，怎么也难以让人相信。
洗河这个人物形象是平凹塑造的第一个在城里发迹的主人公，他的诞生昭示着新的城市农民形象的生成。这同时表明平凹开始对城乡关系有了新的思考，并在此基础上对底层的命运进行了全新的描写。
《河山传》里的河山是两个人，一个叫洗河，一个叫罗山，他们都是改革开放之后进城的农民，一个是逃到城市求生的农民，一个是抓住了改革开放红利成了农民企业家的农民。平凹再次把目光聚焦在进城农民身上，为他们著书立传。进城农民是改革开放中最活跃的一个群体，直接参与了这一伟大的历史进程，并创造了一个全新的时代，亲手把中国社会从一贫如洗带到了伟大复兴的道路上。因此，《河山传》里的河山既是洗河和罗山，又象征着国家的河山。正如主人公的名字洗河、洗净了历史长河里的汚秽沉疴。
总之，洗河与罗山的关系，两个人互为对方的影子。是一体两面。他们的子女走到一起，就有一种隐喻在里面。
有人认为，洗河从保安到别墅主人的身份转变一是靠小聪明，二是靠运气，罗山有故意被写死之嫌。
当然这只是一家之言，我们不可否定。
《河山传》对开篇的流言进行了阐释，认为小说的故事从流言开始，又以流言结束，一方面在小说的开头制造了悬念，另一方面以戳穿流言的方式营造了荒诞感，是在表达一种时代的情绪。
小说人物众多，规模宏大，情节错综复杂，立意深远。我也就“弱水千，只取一瓢饮”，只能简要地谈谈洗河这个人物形象，他为什么会成为花房子的主人？
这也是我读这部作品的一点浅陋之见吧！
肖明虎，陕西省宝鸡市凤翔区人，1988年开始发表作品，20多年来，已经在全国各地报刊上发表散文随笔、教学论文500多篇，近百万字。出版专著《与中学生谈作文》《文章从哪里来》《高考作文智能训练》。主编初、高中教辅用书10余本，参编宝鸡市创新教育教改实验教材3套。与人合编《全国学生中考优秀作文年选》《全国学生高考优秀作文年选》(2000—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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