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鹏山:好德不如好色

文化   2024-12-22 18:44   北京  


《好德不如好色》

- 鲍鹏山 -

总计6501字,阅读需约6分钟。


孔子“行摄相事”之初,与季桓子关系尚好。史籍称孔子“行乎季孙,三月不违”,也说明他们合作的不坏。但季桓子一旦觉察堕三都的最后目的乃是削弱自己,便立即警惕起来。他好像此时才明白,孔子历来的政治观点,都是要恢复周礼,恢复周礼规定的政治秩序。


于是他明白了,孔子不仅仅是一个有实际才干的僚属,孔子更是一个有着自己政治理想的政治家。


这种人,不但不可能被自己所用,搞不好,反而自己变成了他实现政治理想的工具。


检点孔子从政以来,从中都宰,到小司空,到大司寇,他的所作所为,不都有着一以贯之的政治理念!


而且,这种政治理念,显然和他以及三桓的政治利益相冲突。


季桓子倒吸一口凉气。



从此,季桓子对孔子就很冷淡。


他们对孔子失望,孔子对他们也失望。


堕成失败以及在此过程中三桓的表现,孔子也认识到,一旦触及到自身利益,三桓是不会支持他的。


三桓是什么?三桓只有利益,没有理想。


只有利益,没有理想的政治,必然会堕落。


因为,利害主宰一切的地方,是非就没有了。


孔子说,政者,正也。


没有是非的政治,当然不正。不正的“政治”,不过是既得利益者攫取更大利益的工具罢了。


面对这样的“政治”,身处这样的“政坛”,孔子很迷茫。


鲁定公13年年初,孔子就很落寞,很怅惘,有前路茫茫的感觉。


子曰:“道不行,乘桴浮于海,从我者,其由与?”子路闻之喜。(5.7)


道行不通了,乘上木筏漂流大海吧。能跟随我的,可能只有仲由吧!


师徒二人,刚刚主持鲁国的“堕三都”大业,又一起经历了失败。风风雨雨,其情弥笃。如果流浪,想必也是师徒二人同行。


仲由刚刚丢掉季氏家臣的位子,也正在憋屈中,听到老师这样说,很欣慰,很高兴。


不仅有内忧,孔子还有外患。


夹谷之会使齐国认识到孔子的分量。他们认识到:孔子为政,鲁国必霸。鲁国称霸,齐国最近,必然最有压力。齐国能眼睁睁的看着鲁国强大而不加以抑制吗?对于自己身边即将崛起一个强盛的国家,他们如何应对?


有人提出送给鲁国一些土地,早点搞好关系。


又是那个黎弥,表示反对:

既然鲁国称霸,只在孔子一人,只要阻止孔子执政,不就得了?


实在不行,再去搞关系。


一般而言,国与国的关系常常是这样的:当对方逐渐强大时,有两种选择:

第一,抑制它;第二,抑制不成,就拉拢它。


齐国的选择完全符合这样的逻辑。先试图抑制鲁国的发展壮大。


鲁国强大的希望在孔子。


要抑制鲁国的强大,就必须抑制孔子,就必须阻止孔子在鲁国执政。



有什么办法吗?有。


对方的弱点就是我们的办法。


鲁国的弱点在哪里?


鲁国的弱点就是鲁国君臣人性的弱点。


人性的弱点是什么?


其中最突出的,就是“好色不好德”。


那好,就用“人肉炸弹”。


于是,齐国挑选了16名能歌善舞的齐国美女(《史记》和《家语》作八十,不取)和120匹良马送给鲁国,两国不是友好国家了吗?以示亲善么。实际上,他们的目的,就是要鲁君臣迷恋声色游乐,荒废政事。


美女、良马停在鲁城南高门外。


为什么不直接送进城去?


收礼的人不得推辞推辞嘛。更何况这次送来的礼物,有点招眼,季氏和鲁侯也要面子嘛。你送美女来,我二话不说,急不可耐地照单全收,名声不好听啊,在诸侯圈子里会招人笑话啊。


于是就在曲阜城南的野外停下来。那16位美女就穿着艳丽的衣服跳艳舞。鲁国的老百姓都围着看。不看白不看的。


季桓子呆不住了。一定有人看过了告诉他:美女真美!


于是他微服往观,装扮成老百姓,混迹老百姓之中去看,一连看了三次,弄得馋涎欲滴,流连忘返。就下定决心要接受下来,面子也不要了。


于是,他又回来,对鲁定公报告美女如何如何,鲁定公很可能也早就暗中焦急等待,听季桓子这么一说,当然把握不住,二人一商量,便假装到周边巡回视察,乘机观赏女乐。他更丢人,一看,就回不来了,整整看了一整天。朝中有事也不管了。


这种丑事哪里能瞒得了孔子?事实是,谁也瞒不了。直率的子路更加生气,对孔子说:


老师,您不是说要乘桴浮于海吗?我看是时候了!


孔子舍不得啊,一来到今天的位置不容易;二来这是为自己的父母之国服务;三来自己已经55岁了,他一定想起了阳虎的话:日月逝矣,时不我与。从头再来,更待何时?


所以,孔子对子路说:

我们再等一等,马上就要举行郊祭了,说按照礼节,郊祭完了以后,祭肉祭品要分送给大夫们,我们就等一等,看他们祭祀完了以后,这个祭肉分不分给我。如果分给我,说明他们还把我看作大夫,还愿意重用我,我们还可以在这儿做。


结果呢?


季桓子终于把齐国送来的女乐照单全收。而且,鲁国的郊祭大典举行了,举行完了以后,果然没有分送祭肉给孔子。


这已经是很明确的信号了,就是说,孔子实际上是被他们抛弃了,被执政季桓子抛弃了,被国君鲁定公抛弃了。孔子收拾收拾,赶上马车和弟子们决定到卫国去。


孔子走走停停,拖延迟缓。学生们埋怨老师走得太慢,孔子叹气说:

“我走得慢,是因为这是离别父母之国啊!”


他们来到鲁边境一个名叫屯的地方,停下来过夜。


为什么要住一晚上?还是舍不得啊,在自己的祖国再多待一晚上啊。同时可能还有一个意思,看一看我这么一走,鲁国政府会不会来挽留我。所以这个时候,孔子的心情可以想像,非常值得同情。圣人不是永远都是强大的,圣人有的时候也显得很弱小,甚至显得比我们还要软弱。所以,对于圣人,我们不是永远都是崇拜和仰望,在有些时候,我们甚至要对他产生同情:圣人在很多时候比我们一般人还要弱小。


这时候,一个名叫师己的乐官赶到此地为他送行。


师己说:“事情弄成这个样子,不是你老人家没的过错啊!”


孔子说:“我唱支歌,好吗?”


于是一边抚琴,一边唱道:

彼妇之口,可以出走,彼妇之谒,可以死败。盖优哉游哉,维以卒岁。


美人一张口,可把人逼走;

美人一发话,你就败国家。


悠哉复悠哉,聊以度年华。


师己回去后,把见面情况如实报告季桓子。桓子对孔子离去,有些内疚,自己好德不如好色,也颇羞愧。听了师己讲到孔子唱歌一事,不禁叹了口气:夫子是因为那些女人而怪罪我啊!


孔子离开鲁国,为什么首选去卫国?



其实,孔子于公元前497年春(定公13年)开始周游列国,至公元前484年(哀公11年)秋回到鲁国,14年里,到过卫、曹、宋、郑、陈、蔡、楚等七个国家。有的国家呆的时间极短,曹、宋、郑、蔡、楚,都只去过一次,甚至仅仅路过,与国君并无交往。主要都在卫国和陈国。陈国居住近4年,而在卫国呆的时间最长,居留近十年。


他为什么对卫国特别留恋?


第一,鲁、卫的政治和文化相近。都是文王的后代。鲁国始封君周公和卫国始封君康叔不仅同为大姒(文王妃)所生,而且是兄弟情分最深厚的两位。(《左传·定公六年》载卫国人公叔文子言:“大姒之子,唯周公、康叔为相睦也。”)


孔子也说过:“鲁卫之政,兄弟也。”(13.7)


第二,与鲁国距离也近。


第三,卫灵公是一个不错的国君。他“修康叔之政”,传说他出生时,托梦于人说:“我,康叔也。”被人认为是康叔的化身。他在位四十二年,是春秋时代执政最久的卫国国君。并且,在位期间,政治稳固,国家富有,人口众多。而且,他善于用人。


有仲叔圉接待宾客办理外交,祝鮀主管祭祀,王孙贾统率军队。


此外,还有史鰌、蘧伯玉、宁武子等等,卫灵公时代的卫国,还真是一时人才之盛。


晚年的孔子曾经对鲁哀公说,当今国君,卫灵公最贤。为什么?就是卫灵公善于用人。(《孔子家语·贤君》)


第四,此时孔子匆忙离开鲁国,去向难定,选择卫国,是看中了卫国有关系,可以落脚。什么关系呢?子路的亲戚——子路的妻兄颜浊邹(颜仇由)在卫国做官,而子路的另一位连襟更是厉害:那就是非常得卫灵公宠信的弥子瑕。(《孟子·万章上》:“弥子之妻与子路之妻,兄弟也。”)


孔子和弟子一进入卫国,他的发现和当初进入齐国大为不同。


孔子惊叹说:“卫国人口众多啊!”冉有说:“人口已经多了,下一步怎么做呢?”孔子说:“让他们富裕起来。”冉有说:“富了以后,又该再做什么呢?”孔子说:“教育他们。”(13.9)


看来,孔子到卫国,还是抱着大干一场的想法和信心呢。


卫灵公对孔子也不错。孔子一到卫国,卫灵公就“致粟六万”(索隐谓“当是六万斗”),足以保障孔子一行人的生活所需。这也说明卫国当时很富有——至少君主很富有。



《史记·孔子世家》:

卫灵公问孔子:“居鲁得禄几何?”对曰:“奉粟六万。”卫人亦致粟六万。

生活问题解决了,但是,政治上的前途却没有预想的好。


有一个原因:弥子瑕名声太坏,是个有名的小人,孔子不愿投靠他。


《孟子·万章》:

弥子谓子路曰:“孔子主我,卫卿可得也。” 子路以告。孔子曰:“有命。”


弥子瑕对子路说:“如果孔子寄居在我家里,卫国卿位就可以得到。”


子路把这话告诉了孔子。孔子说:“一切由命运决定。”(《吕氏春秋·贵因》、《淮南子·泰族训》、《盐铁论·论儒》皆记孔子因弥子瑕见南子,以孔子一贯的立场,不可信)


既然孔子拒绝了弥子瑕的拉拢,弥子瑕就一定能够阻止孔子在卫国得到重用。小人的特点是什么?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他阻断了孔子的政治道路。


当然,关键原因还在于卫灵公本人。


孔子和卫灵公,二者道不同,不相为谋。卫灵公那时,奉行一边倒政策,彻底倒向齐国,背离晋国,跟着齐景公,常年在外征战。他希望孔子能助他一臂之力,但是,孔子哪里会赞成诸侯之间的尔虞我诈你砍我杀呢。


有一天,卫灵公向孔子问军队怎样列阵。


这既是向孔子讨教军事,也是借以探测孔子对自己“先军”政策的态度。


孔子回答说:“礼节仪式方面的事,我曾听说一些;军队作战方面的事,我没学过。”


卫灵公明白了,孔子不赞成他的政治。


于是,第二天,和孔子说话时,卫灵公抬头看着天上的大雁,神色完全不在乎孔子在场。


孔子明白了,你一会儿看我,一会儿看雁。


你看我时很远,看雁时很近。


苦闷之中,他就弹琴击磬,抒发怀抱。


有一天孔子正敲着磬,有位挑着草筐的人从孔子门口经过。听了一会,说:“有心思啊,这样敲磬呢!”


过了一会儿,又说:“鄙陋啊,那硁硁的声音,好象在说没有人了解自己啊!既然没有人了解自己,也就索性算了罢。《诗经》上有句比喻的话:‘深则厉,浅则揭’(水深,就穿着衣服泅过去;水浅,就撩起衣服趟过去。)”


这个挑草筐的卫国人还挺有文化,显然不是一般的“劳动人民”,而是一位隐居的高人。他说的《诗经》中的两句诗,出自《诗经·邶风·匏pao有苦叶》:

匏有苦叶,济有深涉。


深则厉,浅则揭。


大意是说:大葫芦儿叶已黄,济水有个大渡口。水深连衣泅过去,水浅撩衣趟过去。


什么意思呢?如果世道黑暗已深,不可救药,就干脆听之任之,甚至同流合污;如果世道有敝,但还能救,那就保持节操,拯济风俗。


显然,这位荷蒉者认为世道已经不可救药了,所以他暗示孔子不要“知其不可而为之”,还不如与世同沉浮,冷眼看天下。


孔子怎么想的呢?孔子说:

“他真是一位决然忘怀世事的人啊!如果不能决然忘怀世事,要象他那样心静也很困难啊!”(14.39)


是啊,孔子能够成为圣人,可不就是他看着天下生灵涂炭,人民苦难深重,无法保持心灵平静吗!



还有比卫灵公的脸色更让孔子难堪的“色”。那就是卫灵公的年轻、美丽、活泼、妖媚的夫人南子的“色”。


刚刚在鲁国见识了16个美女人肉炸弹威力,在卫国,又弄出来一个“子见南子”的绯闻来,让圣人很无奈。


南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第一,南子是有绯闻的名女人。


绯闻的对象:宋公子朝。


她的绯闻出现得很早,在没有嫁到卫国之前,在宋国做姑娘的时候,就和宋国的一个帅哥,叫公子朝有染。《左传》上对此的记载,语焉不详。但是有一条,记载却是很难听,说是有一天,南子跟卫灵公说,我很想公子朝了。卫灵公竟然把公子朝从宋国招来,让他和南子相会。


卫灵公的太子蒯聵,到齐国去,中途经过宋国,宋国的老百姓看到卫国的太子经过,他们就故意唱一首很难听的歌:

你们的小母猪,我们已满足她。

我们的小公猪,何时能归还?


蒯聵听了以后,觉得非常羞耻,回来以后他就想把南子给杀了。(《左传·定公十四年》)


第二,南子是有好奇心的美女。


一听说孔子来了,她很兴奋,这么一个大名人来了,我一定要见一见。于是放出风声来,说:“凡是到我们国家来跟我们国君做兄弟的,那我都要见一见。”逼着孔子去见他。


按说南子是一个名声不好的美女,为了避嫌孔子是不能见也不愿见的,但是南子一定要见孔子,孔子是不是可以不见?到底是听南子的还是听孔子的呢?

这就要讲到南子的第三个特点了。


第三,南子是有权力的君夫人。


因为南子有好奇心,所以,她一定要见孔子。


因为是名声不好的美女,为避嫌,孔子不能见。


但是,因为南子有权力,孔子又不能不见。


结果是,孔子推辞,不得已,只好硬着头皮去见了。


显然,孔子对南子这样的女人期望值不高,觉得她就是一个任性的、我行我素的、不大照顾别人感受的人。去就去吧,应付一下拉到。但是见了以后,竟然感觉还不错。


南子站在挂帘的后面,孔子也不可能直盯着看,所以看得不是很清楚。他就给她行礼。他感觉到南子跟他还礼了,为什么呢?因为他听到对面传来叮叮当当的玉石的清脆悦耳的声音,而且响了两次。


孔子心里一下对南子有了好感,还挺懂事的,还知道还礼,还还两次礼。所以回来以后,就跟他的弟子们讲,我是不得已而见之,但是见了以后,她还挺懂礼节的。


这话里既是为南子说好话,也是为自己辩护:这件事,干的还不是太坏。这是孔子心虚的表现。


孔子看了卫灵公的脸色,看了南子的美色,现在,他还要看一个人的脸色。


孔子成了相面的了。


谁呢?大弟子子路。


子路对老师去见南子一百个不高兴。孔子回来还说南子的好话,他更是一千个不高兴,于是,脸拉得老长,给孔子看。


孔子本来心就虚,一看到大弟子脸拉这么长,孔子着急,没办法,就赶紧对天发誓:“予所否者,天厌之,天厌之!”(6.28)


如果我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让上天来惩罚我,让上天来惩罚我!


子路太认真了。这种事,就怕认真,不认真,不是个事。一认真,就是个事。还是说不清的那种事。所以,逼得孔子只好对天发誓没那个事。


其实呢,见一下也没关系。


第一,合乎礼。

照《论语》的说法,国君的妻子,国君称她为“夫人”,夫人自称为“小童”;国内的人称她为“君夫人”,在对其他国家的人说到时就称为“寡小君”;其他国家的人也称呼她为“君夫人”。那个时候,外国客人见“君夫人”,是可以的。(16.14)


第二,无不见之礼。

君夫人一定要见,君也不反对,你一个外来客人,哪有拒绝不见之礼呢?

所以,子路太较真了。


第三,见了又怎样?

见一个有绯闻的女人,又不是和她去搞绯闻。


这是孔子的思路。但是,孔子可能不明白:

绯闻不是搞出来的,而是传出来的。绯闻绯闻,不闻不绯闻,一闻就绯闻。


反正孔子的这件绯闻,传了两千多年,是旷古及今第一大绯闻。


其实,孔子真是冤哉枉也。


他刚刚在鲁国,被齐国的美人计赶出来。美人被定公、季氏接收了,他呢,出国了。


美人计美人计,别人得美人,他中计。


现在,他到卫国,又陷入美人的温柔陷阱。



林语堂写过一个独幕剧《子见南子》,写南子请孔子办“六艺研究会”,孔子被南子的美与可爱魅惑,几乎失智而不能把握自己。出来后,赶紧叫子路驾车,离开卫国。


子路问:“不救国救民了吗?”


孔子回答:“我要先救自己了。”


林语堂是拿孔子开个历史玩笑。


南子此时三十多岁,孔子呢,56岁。


南子多情,浪漫,孔子呢,高大健壮,按家族遗传,他的父亲年近七十还能捕获一个十五岁少女的芳心并播种收获,此时的孔子,高大健壮,成熟稳重,学识渊博,名声远播,这一切对于一个30多岁的少妇,有吸引力是可以理解的。何况卫灵公此时已经垂垂老矣了呢。


如果女人的魅力来自于单纯天真,男人的吸引力就往往来自于饱经风霜的磨练。


所以,孔子对南子,绝无他意,南子对孔子,未必无意。


但是,双方悬隔太大,阻碍太多,即使像南子这样敢于想入非非的女人,也不会对孔子产生非分之想。至多有一些向慕之意,愿意多和孔子见面说说话而已。


但南子对孔子的这份好感,倒让孔子很困惑,并倍感骚扰。


一个多月后的一天,卫灵公和南子坐在马车上,然后旁边还站着一个宦官雍渠,那时的宦官,不一定阉割,实际上,这个雍渠乃是卫灵公的男宠。这三个人在第一辆车上,还让孔子坐在第二辆车上,一同出行。孔子这下觉得太没面子了,你国君身边,一个女色一个男色,把我放在后面,这算什么事?


司马迁讲:“孔子丑之”,就是孔子以之为耻,然后说了一句流传千载的难听话:

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



确实不能再待下去了。走人。


但是,他又能去哪里呢?哪里能找到舒心之地呢?


- END -






点击图片
即刻拥有——


历史 | 人文 |  美学 | 科普 励志


关注请长按二维码




联系电话:010-57350596

邮箱:hezuo@cyp.com.cn

(投稿请在邮件主题上标注。)

第十届茅盾文学奖获奖作品:
《人世间》  中国青年出版社   梁晓声/著

中国青年出版总社
我们与青春同行,创造青春中国的未来!
 最新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