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舆丨民族主义的九个层次
文摘
2024-09-26 14:22
泰国
只要国家尚在，民族主义作为一种意识形态就会同时存在。问题是，当今世界上的国家有很多档次和类型，因此民族主义在理解和应用上也有很多层次。（中国是先进的社会主义国家，不在本文讨论范围之内。）1、民族主义的最高境界：欧美大爱无疆的“平等主义”和“多样性文明观”。这一层次的国家包括欧盟及美加澳新，它们是世界上最先进最文明的国家。它们三观一致，二战以来皆持与人为善的价值观，之间无论如何也不会发生战争，各国之间大开其门，自由来往，互通有无。对外，在俯视落后国家的同时，却也以平等心待之，或曰“文明多样性”，从未发起任何一场侵略战争，而只会发起两次海湾战争那样的“解放战争”。这些国家的“民族主义”早已淡漠，公民也无需“爱国”，而只需尽到服兵役之类的义务即可，同时大选时能去投票就算是爱国之举了。这些国家现今反而真的需要一点“民族主义”精神，即尽量保持文明国度内部的“多样性”。尽管欧盟各国关系之好像是穿了一条裤子，但真希望英国、法国、西班牙、德国、希腊、瑞典等等欧洲国家继续保持各自文化特性，这样有助于欧美文明在多元交融中不断进步。显然，英国退出欧盟当是高瞻远瞩之举。显然，先进欧美文明需要“进补”一些“民族主义”。而其他的国家，就是近代历史上的落后国家，它们是需要民族主义的，但它们的玩法却大相径庭。![]()
日本是近代历史的唯一奇迹。那里有精英，而且精英知好赖，有勇气，有魄力，有能力，还有公心，于是他们让日本出现了以向西方学习为内核的变革，不仅变革的方向是对的，而且事也成了。至今，很多人仍以“军国主义”骂之，这是不明就里的愚蠢表现，日本那个“军国主义”可不是随便一个瘪三就能搞起来的。韩国，在二战后复刻了日本的道路，至今在发展雄心和劲头上似乎超越了日本。犹太人在发展劲头上其实不如日韩，但架不住全民皆精英，那是一个有信仰、有文化、有能力、有理智的、有组织性的族群，尽管在欧洲大地饱受迫害，但深知欧美文明的先进性，于是理智地把欧美所有好的东西照单全收。二战后他们在沙漠上立国，哪怕只是搭了一个帐篷，但从第一天开始那就是一个先进的文明国家。先进不先进，首先要看“软件”。这里的重点是人，是思维方式，是制度。这些国家变革的关键是，那里的精英和当局都有公心，甚至连朴正熙和全斗焕的公心也不少，否则韩国无法取得进步。如果论起后发国家赶超欧美之不易，日韩之路其实比欧美还要可歌可泣。台岛也可以放在这一序列。新加坡大致也可以，只是那里的精英其实比日韩较少雄心，主要是那里人的素质到位了，制度也到位了，此后跟着西方走就不会差到那去。印度文化自古就有平和包容之性，简单说谁来都行，不过就是再设置几个高级种姓嘛。现代印度全面接受了西方的文化、制度以及法治，而且还是最好的那种——英国的。现在的印度有自由，也有民主，精英阶层也不想拖历史后腿，但问题是那里的历史包袱过重，社会结构上尚存种姓制度之类的阻碍，社会改造的工作尚未完成。这里的现状可谓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对外，印度高树“民族主义”大旗，玩占地这一块，同时理智地保持欺软怕硬的作风，对跟它持死磕之志的巴国只是打打口炮，但是对真正的弱国——孟国，不仅寸土不让，而且还要得寸进尺。印度的问题是自由主义根基不纯，但民族主义却玩得炉火纯青。显然，自由主义、民主主义与民族主义在印度那里并不违和。印度大致也像新加坡那样是跟着西方走，但问题是印度的社会结构过于复杂。泰国社会有自由，也有民主，精英既不傻也不坏，人民也彼此友善，也由衷地热爱西方。但这里受到热带文化根深蒂固的影响，大家对发展这事都不那么着急，所以至今岁月静好。这里不会走上日韩台那种刻意的有为之路，但也避免了东南亚其他国家悲催之路：它的激进版本是越南以及红色高棉时代的柬埔寨，而它的“民族主义”版本则是缅甸。放眼东南亚，泰国这条道路是相当不坏的，关键是那里社会和历史不会出现重大闪失。我就很喜欢这里，这里显然是世界上最好的养老地（需要加“之一”吗？）。7、民族主义的第七境界：俄罗斯乐于扩张的“传统”民族主义。为了让问题看的更清楚，我们也可以把国家换成家庭和个人。于是，所谓的“民族主义”，不过看待别人家庭的眼光。假如老欧家、老美家的日子过得比你家幸福，如果是一个正常的人家，就应该承认这一点。老和家、老韩家就承认了，然后奋起直追，很快把日子也过得很好；老印家、老泰家也承认，只是限于热带作风，那就慢慢追；老绿家、老俄家和老墨不太承认，于是各自作妖；老黑家谈不上承认不承认，这事超越了他们的认知范围；最下作的是老哈家，坚决不承认西方先进，还自吹自擂比西方更“先进”，但也不敢跟人家硬杠，而是经常半夜三更拿砖头去砸人家玻璃。其实不服也没啥，有种就学好人家本事，然后再去跟人家打，偷偷砸人家玻璃泄愤是最没起子的一种人格。现在，历史进步的火车头仍在西方那里，落后国家如果不承认自身制度和文化上的落后，总是以种种理由和借口拒绝学习……显然，民族主义的最高境界，是……；而民族主义的最低境界，是尽管落后却……。国格即人格，从国格可以看到那个国家精英们和当局的特性。民族主义并不可怕，只是正确的民族主义很难被掌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