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话里没有不美的公主”, 这组数据吓出我一身冷汗

教育   2024-12-17 07:31   北京  
本文转自“蓝橡树”,ID:blue_oak
作者:立正妈妈,已获授权


“颜值即正义”,一直是社会规范女孩的标准之一。当变美成为了女孩们的天职,容颜焦虑就容易泛滥成灾。美容院、整容机构里扎堆出现的学生客户日趋低龄化,最小的双眼皮手术客户甚至才六岁。


英国《经济学人》报道指出:2020年接受整容手术的中国消费者61%属于16至25岁之间,明显高于两年前的48%。



电影《好东西》让女性叙事火了一把。


电影中的女性个个大方、独立、美丽、聪明,活得自由自在。尤其小茉莉,一个聪慧清醒的小孩姐,简直就是我的梦中情女。


但《好东西》带来的负面评价也不少。有人说这部电影太悬浮,美化了绝大部分女性的真实处境,不如另一部女性电影《出走的决心》真实,更不如《我本是高山》意义非凡。


《好东西》也许是女性们向往的模样:说“不”的妻子、不靠谱的妈妈、离经叛道的女儿。



但不可否认:乖巧懂事的女儿、循规蹈矩的学生、温柔贤惠的妻子、教子有方的妈妈,或许才是真实的图景。


笼罩在女性身上的期待,如同标签般贴满了她们的人生路,稍有偏离,就会被扣上离经叛道的帽子。


无论我们如何歌颂“中女时代”,都无法否认,女性困境仍然存在,围绕女孩的偏见、苛求、质疑、否定,从未消失。



童话里没有不好看的公主



童话故事向来偏心。


公主只能等待着那个打败恶龙的王子前来拯救,而王子却能挑选最漂亮的公主,为她戴上皇冠,穿上水晶鞋,披上洁白的婚纱。


公主亲吻了青蛙,青蛙也能变王子;灰姑娘只有穿上水晶鞋,才能被王子认出来;《美女和野兽》的故事,如果调换下性别,可能就不会发生了;宋佳和钟楚曦是大美女,男性成为配角才成立……


性别的不公平,从来未曾消失。



“颜值即正义”,一直是社会规范女孩的标准之一。


当变美成为了女孩们的天职,容颜焦虑就容易泛滥成灾。


新时代的女性一边高举“解放和自由”的旗帜,一边却仍被“白瘦幼”的标准束缚着,V型脸、天鹅颈、高鼻梁、精灵耳..……越来越多的女孩为了符合潮流的审美要求,陷入节食减肥和医美整容的漩涡中。


美容院、整容机构里扎堆出现的学生客户日趋低龄化,最小的双眼皮手术客户甚至才六岁。


英国《经济学人》报道指出:2020年接受整容手术的中国消费者61%属于16至25岁之间,明显高于两年前的48%。



《听她们说》的开篇第一集《魔镜》中,就对这个时代的女性发出灵魂拷问——


  • 这是个看脸的时代吗?

  • 你到底在取悦谁啊?

  •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活得如此卑微?


剧中齐溪扮演的女孩每天都要花2小时37分钟照镜子,用浓重的化妆品“改头换面”,精致的变脸术让她在同学聚会时,一跃从儿时的小透明成为人人夸赞的大美女。



班花夸她皮肤好,暗恋的男生想送她回家。可正当她得意洋洋以为“我赢了”时,却在回到家后发现双眼皮贴掉了。


那一刻,天塌了!她又重新陷入到自觉“塌鼻子、薄嘴唇、大腮帮子、宽眼距、毛发稀疏,是一个丑陋基因的集大成者”的深深恐惧中,将自己的面貌批驳得一无是处。



她的不自信,从小时候就如影随形。


初二当领旗手时,后面的同学偷偷嘲笑她的大象腿。从此,她再也没有穿过裙子。高中时,她的同桌给她起了一个“打狗棍”的外号,这个外号被同学叫了整整三年。高中三年,她暗恋的男生从来没有正眼看过她一次,那时能跟随长得美的班花上厕所,引起男生侧目都是一种荣耀。


但比剧中女孩更让人心疼的,是此时弹幕中无数人的感同身受。



尤其是青春期的女孩,面对外界对自己的评头论足和嘲讽挑剔,强烈的自卑感会重挫她们的自尊心,让她们不得不在漫长的岁月里想尽办法弥补自己的“缺陷”。


随着社交媒体的日益发达,使得“完美女孩”的评价体系上升到了2.0版本。她们即希望在人前“被看见”,又害怕在“被凝视”中会被批判,所以每一张精修的朋友圈照片,背后都离不开拍照、修图、滤镜、剪辑的精雕细琢,力争展示自己“完美”的一面。


自拍5分钟,修图两小时。你在朋友圈里很难看到一张无P图无滤镜的直出图,美颜相机已经成为每个女孩手机里必不可缺的防护罩。



女孩们都知道童话里都是骗人的,却又渴望成为童话里那个完美的公主。



每个女孩成长的

不可承受之痛



BBC的纪录片《观看之道》曾提到了一个词——“凝视”。


“女人常常受人注视,好像时刻在照镜子,每次注视都是一次评价。”



不同于正常的“看”,这种对女性的注视,夹杂着品头论足。外貌、身形、打扮、性格……都会让人对女性有了先入为主的印象。


无处不在的“注视”,使得女孩从小就会不自觉用别人的眼光去评价自己,从而开始吹毛求疵地寻找自己“不够完美”的证据,在放大自己的缺点中一点点摧毁自己的自信。



在《脱口秀大会》上,张弛曾一阵见血地讲出了男女“凝视”的区别——


面对“男性凝视”,女生第一反应担忧是“自己不好看”;而面对“女性凝视”,男生只会洋洋得意“你喜欢我”。



一个男生,只要做到清爽干净就能获得大众赞赏。稍微打扮一下,更是高昂头颅,自我感觉帅气逼人。


但女生哪怕在保持着白、瘦、美,妆容精致,打扮时髦,谈吐得体的情况下,被人长期凝视,依旧容易内心打鼓,总觉得自己哪里不够完美。


社会学家皮耶·布尔迪厄(Pierre Bourdieu)曾指出:人们对于美的识别并非是完全主观或自由的,而是被裹挟在了时代的审美意识当中。


因此,对于“好看”的认知是被社会建构出来的。


而在人类历史上,因为男性大多时占据了更多的经济与文化资源,所以社会对美建构的背后,往往会受到“男性凝视”的影响。


当女性成为被凝视的主体,在被审视、被物化、被消费中,就容易丧失自我,为了迎合外界的目光,在主动钻进了狭隘的“美”的套子里,从而陷入“女性困境”的牢笼,难以挣脱。



即便新时代的男女平等已经成为共识,但女孩成长的世界里仍充满了隐形教条。


小时候耳边充斥着“女孩就要有个女孩样儿”、“你是个女孩,别像男孩那么粗鲁”;上学了会听到“女孩理科思维难免差一点”、“女孩学文科,以后做老师,当公务员,更安稳”;成年以后,又会被告知“女孩嫁人要趁早,过了30岁就没人要”、“女人要当贤妻良母”、“女人要有事业,要兼顾家庭”……


在社会不成文的性别期待规训下,女性也习惯性自我谴责与贬损,面对质疑,她们依然习得性地将问题归因为“我不够好”。


所以,约翰·伯格也在《观看之道》中指出:“早已习惯自我规训的女性,才是将自己困住的那一圈牢房。”



被深渊“凝视”久了,

就坠入深渊



《第二性》的作者西蒙娜·德·波伏娃曾说:“一个人不是生而为女人,而是成为女人。”


在古希腊神话里,有一个跑得飞快的女射手阿塔兰塔。为了不结婚,她提出了一个条件,只愿意嫁给跑赢她的人,对方如果输了的就得被杀死。


但阿塔兰塔的美貌依旧吸引了很多男人来参赛,其中一个叫墨拉尼的男子在比赛前去向「爱与美」之神阿佛洛狄忒请求帮助,并得到了三个代表着“不可抗拒的爱与美”的金苹果。


比赛开始后,晚起步的阿塔兰塔轻松追上所有人,这时,墨拉尼开始扔出他的金苹果。阿塔兰塔捡起金苹果并揣在怀中,可怀里苹果越多,她的脚步越沉重,最终没有跑赢墨拉尼,成了他的妻子。


奔速惊人的女跑神本应取得胜利,却被“爱与美” 分了神。


女性主义学者宋晓萍解读这个故事时,感慨道:“爱和美”成为阻止女性奔跑的最大障碍。


当一个女人希望得到他人的关注,同时也就必须承担着他人的期待。


为了留住那份关注,而努力变得更好,这种在“被凝视”中自愿套上的层层枷锁,最终困住了女孩。



心理学上有一个词叫“聚光灯效应”,意思是人们总是不经意会把自己的问题放到无限大,很在意会给别人留下什么印象,以至于高估了别人对自己的关注度。


而这个“聚光灯效应”在女性身上尤为明显,不同于男性的直线条思维,女性天生大脑更聚焦于交流与人际,所以更容易受外在的言论影响。


他人的“注视”就像一面镜子,女孩看着“镜子”里反射出来的自己,也变得苛求自己。



无数的条条框框,让女孩只能活在别人的定义里,一步步走进“完美主义”的牢笼。外界投射过来的每一个注视,都会让他们深陷焦虑,战战兢兢。


哪怕身材傲人、颜值爆表的维多利亚超级模特Cameron Russell,在TED演讲中也坦言道:


如果你曾经也想过如果我的大腿更瘦,头发更好,我会更开心吗?


你只要去看看模特就知道了,即便她们有最瘦的大腿,最漂亮的头发,最酷的衣服,而她们却可能是世界上最没有安全感的女人。


因为我必须每天都要担心自己看上去怎么样。



《女孩,你已足够好》的作者蕾切尔·西蒙斯在接诊过许许多多女孩案例后发现:


这些孩子并不缺乏动力和毅力,而问题恰恰就是太过追求完美。这是一种不健康的完美主义。当追求卓越的压力超过了她们心理的最大承载量时,她们就很容易陷入痛苦和自我批评,甚至自我攻击。随之带来的,还有焦虑症、情绪障碍和饮食失调等一系列挑战。


隐藏在外貌焦虑下的“完美主义”,过度的自我苛责,正在把女孩推向深渊。如何让女孩强大而自由活出自己,已然成为当代父母养育时无法回避的课题。



差不多女孩,

人生不该这么过



邓紫棋曾经以《差不多女孩》为名,改编了台湾歌手HOTDOG的一首歌:


差不多的姑娘/追逐差不多的漂亮

她们差不多的愿望/牵着她们鼻子方向

……

差不多姑娘/都土生土长

在有毒的土壤/差不多都曾对镜子里的自己失望

……

曾经的我都一样/有差不多的忧伤

差不多两个礼拜没有吃饭/差不多我就把命送上

……

数不尽的差不多/都差不多

差不多/人生真的不该这么过



那句“女孩差不多的路,都差不多无助”真实而揪心,将随波逐流的姑娘们被差不多的期待所牵引,像孔雀一样渴望展示漂亮的皮囊,追逐差不多的浮华,迷失于差不多的诱惑,戴上差不多的枷锁,演绎得让人心碎又悲叹。


但邓紫棋坦言,在写完这首歌后的第一念头,居然是拿给原主HOTDOG过目。这让她察觉到,自己的潜意识里有“一个求鼓励的期待”。


而她写这首歌的初心,其实是“希望大家不要陷入‘差不多’的群体价值当中迷失。在纷乱世界的杂音中,更要静下心认清自己是谁,才能活出自己、活出美丽。”



“这个世界上很多东西可以分强弱,但是性别不能。”这是女性独立剧《听见她说》中的第一句话。


做自己不易,活出自我更难。


那些金科玉律洗脑下的“差不多人生”,社会对外貌的“美丽规范”,世俗对女性的种种挑剔的“凝视”,无处不在。面临无形之手的操控,我们只有警醒地看到它,认出它,跳出它,才能摆脱它,改变它。


“我有自己的独门绝技,粗脚踝、健壮的小腿,使我穿高跟鞋多久都不会累,在初中时还拿过全区短跑比赛的冠军。”


当《魔镜》中的女主角YOYO坦然接纳“腿粗”这件事后,脸上骄傲的微笑,明媚而动人。


当女孩不再被定义,开始质疑所谓“一定”的美时,她才真正变得更美了。



生而为女,可柔可刚,不需要活在别人的凝视里。


童话并不绝对,你可以当公主,也可以当骑士。


一切取决于,你想怎么定义。 






文章来源丨蓝橡树,ID:blue_oa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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