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3月10日,号称全球最好的华人历史类人文社区的天涯社区煮酒论史版块,闯进来一篇新帖《明朝的那些事儿——历史应该可以写得好看》,作者ID为「就是这样吗」。
如果你对这个ID并不熟悉,不要紧,后来他改名为「当年明月」,帖子也更名为《明朝那些事儿》,自此,煮酒论史版块表面的宁静即将被打破,并引发一场滔天巨浪。
最开始,贴子看客寥寥,但是作者依然日复一日静静得讲着他眼中的朱元璋、常遇春,连贯的故事、大白话叙述、现代人思维点评,这一切,在2006年天涯社区故作高深的贴子中逐步脱颖而出。
但是《明朝那些事儿》既不属于正史,也不属于小说,甚至连作者当年明月也不能准确为他的作品归类,姑且称之为「明札记」,当年明月希望实现贴子标题所说的那样:历史应该可以写得好看。
依托于正史史料,当年明月写出一本通俗版明朝通史,和蔡东藩写的半文半白的演义还不一样,完全是大白话,更加通俗易读。
由于通俗易读有有料的特性,当年明月的帖子越来越火,当年明月也非常勤奋,每天六小时写作、爆更3篇,而且和网友讨论也温文尔雅、谦虚理智。
因为这种胸有雷霆、面如平湖的反差感,众多网友苦等更新,当年明月的粉丝自称「明矾」,有2层含义:
1.当年明月的粉丝,或者是明朝历史的粉丝;
2.明矾晶莹剔透,放入水中还有净化的作用,自喻洁身自好,跟当年明月是君子之交。
随着明矾们的增加和口口相传,帖子的点击率也开始攀升,短短两个月,超过10万、20万……
2006年5月19日,当年明月的贴子点击率过百万,评论过万。
而在此之前,煮酒论史版块最多点击率的贴子,也不过十几万而已,可以说,当年明月创造了煮酒论史版块的历史和奇迹。
俗话讲,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尤其是在煮酒论史这么一个充斥着文人的版块,煮酒论史里的文人有什么特性?
神经质、打了鸡血、而又装作岁月静好的闲散人员,话痨、清高、好色、志向远大、满肚子主张,而最重要的一个特性,是:酸!
而这群人里的一个代表,就是煮酒论史版块的版主「赫连勃勃大王」,对于当年明月的爆火,他很不高兴,当时他也在写明史,当时写了一个《纵欲时代——大明朝的另类历史》,甚至都找好出版社准备出手了,但是没有当年明月火,而且他们俩对于很多明朝的人物和事件看法不同。
赫连勃勃大王这个人为人彪悍,在历史话题中经常与人起冲突,有点像《水浒传》中的王伦,容不下人,尤其是作为煮酒论史版块的版主,还拥有打压人的特权。
赫连勃勃,在历史上确有其人,是一位匈奴的首领,汹涌善战、足智多谋、杀伐果决,是十六国时期夏国的开国者。
但是作为一位铁腕人物,赫连勃勃也有残暴的一面,屠杀和酷刑都不在话下,而煮酒论史的版主,赫连勃勃大王好的没学会、坏的都继承了,举个例子,别人的帖子再火也不加精,他自己的贴子,不管有没有人看,只要发帖立刻加精、标题加粗、加笑脸……
赫连勃勃大王就这样屡屡利用职务之变,打压一切有可能跟他形成竞争的作者,轻则封帖子,重则封ID。
试想一下,一位酸文人、手握版主特权、同时又兼具了霸道残暴的习气,又有明确的打击目标,那将会是什么架势?
所以,赫连勃勃大王就开始对当年明月爆发不满和抵触情绪,进而开始率领其他版主和其他知名历史作者开始联名抵制当年明月。
主要抨击的点有两个:
1.贴子质量不高,行文松散、论点陈旧,过于通俗口语化,缺乏严谨性,将历史写成了小说,甚至编造情景和对话,不符合历史写作应有的严肃和真实,降低了历史的学术价值。
2.点击率造假。
对于赫连勃勃大王所说的第一点呢,这不好评价,历史本来就没有定论,读者对于作品风格更是萝卜白菜各有所爱。
但是点击率造假这事呢,就很有意思了,当时天涯用户一共也才几百万,而就五一假期前后两周时间,突然就爆出了200万的点击率,很反常。
论坛本身是能够记录用户的IP的,当时天涯社区的管理员「云科」还专门到系统后台查看了IP,发现很多点击常常来自于同一个IP段,显然属于有组织的行为。
其实这事也好理解,毕竟当时已经有书商签约了当年明月,要出版《明朝那些事儿》,有宣发的需要,而最好的宣传噱头,就是在书的腰封上印上——每月点击率超过百万的超强人气巨作!
点击率注水是大概率的事,不过有可能是书商,也有可能是他的粉丝,当年明月是否有参与不好确定,不过他肯定也知晓这事。
当年明月也因为点击率造假一事一直被各路记者追着打,甚至一度被冠名为「点击率之贼」,当年明月对此也大为光火,曾强硬回怼媒体:一是这本书卖得就是好;二是点击率造假不存在;三是如果再说造假请拿出证据。
我当年也是守着论坛等更新的那一波的其中一员,就是这个帖子,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无论你已经选择了或者「被选择」了一条什么样的人生路,你还是可以实现自己不一样的梦想,一切皆有可能。
而当年明月本身也是这个结论的最好注脚:当年明月本命石悦,2000年参加工作,本来是一名佛山海关的缉私警察,并不是文史专业科班,只是从小爱好文史,没想到依托于网络发展,一飞冲天。
后来有一位身居高位赏识,读了《明朝那些事儿》,非常喜欢,遂决定提拔作者。
2021年7月,官至政策研究室副主任。
从南方小城经副厅,可谓名利双收。
但是后来针对一些课题,让石悦写过调研报告,但是俩人搞得很不愉快,领导让你写报告,其实都是命题作文,早就有相关的方向性思路了,你只需要填空扩写而已。但是有才的文人总是喜欢发挥才智,这就会让领导很尴尬,既无法实现原始的目标,又不能否定你的所谓成果。
所以,慢慢地石悦就被边缘化了。
按道理说,一个副厅的职位,再加上《明朝那些事儿》累计超过4000万的版税,每年还有新增的七位数的版税,石悦已然算是功成名就的富贵闲人了,大不了关起门来,继续写著作就是了。
40多岁,正是一个作家文思泉涌的黄金年龄,但是他自从2009年《明朝那些事儿》出版之后,至今已有16年了,赋闲也有5年多了,不仅没有有影响力的作品问世,甚至就像是放弃了写作一样。
有传言说石悦近几年尝试过历史方面的小说的创作,也曾经写了开头,但是很快就无法继续下笔,导致全部都烂尾了。
官场失意,创作上没有灵感、没有思路,没有比这更让人难以接受的事了,再加之他的家庭生活有些波动,长期失眠、昼夜颠倒、精神萎靡。
所以就病了,一度也曾经在上海宛平南路600号治疗,而且已经出院了,但是这些都是一年前的事了,这些信息被隐藏的很好,并没有被爆出来。
但是最近一些事情发生了变化,不仅这些信息被重新扒拉出来了,而且还加了很多演绎,声情并茂,比如一般会把石悦写的唐伯虎为了自保装疯卖傻、明朝众多官员为自保装疯卖傻等桥段搬出来,然后再引用大明王朝1566杨金水的桥段,来映射他是自保。
事实情况是什么呢?
当年明月的伯乐未能高升坐牌桌,临近退场换人,自然地一代新人换旧人,当年明月的位置也会被人盯上。
当年明月熟读历史,自然会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应该早点自己撤的。
同时他的老板也已经离任,对于政治斗争博弈来说,这是多么好的机会,把当年明月之前在宛平南路600号治疗的信息、因精神状态不佳和同事有冲突的事全部拿出来,谣言自然就不可控地发酵了。
这些谣言仔细一想就知道不可靠,石悦的领导都50多了,石悦是有多大的癖好才能干出谣言说的事?
所以,一切都是博弈,一切都是斗争,从这个角度审视这件事,一目了然。
以上,也都是故事,当个故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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