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首:在中国,写诗太难了

文摘   文学   2024-12-27 00:07   江西  



老德有话说

 辛波斯卡说:“我偏爱写诗的荒谬,胜过不写诗的荒谬”,所以,关键在于写,必须把内心的东西表达出来。这个世界并不善待诗人,但诗人必须善待这个世界,还原世界的真相。可我们还原的真相未必就是真相,真相与假象,也就一念之差。。在中国,写诗太难了,理解你的人太少,忽略你的人太多,况且诗本来就是无用之物。但诗人们,不能就此放弃,荒诞的世界需要比这荒诞世界更荒诞的诗人。

 





在中国,写诗太难了


写了半天,都是一种业余

爱好,没有一个人

能靠写诗,养家糊口

想要在诗坛占有一席之地

必须学会赞美,才能

站在舞台上,你给我颁奖

我给你颁奖,然后

打开门,迎接着

鲜花与掌声。真正的

诗人,总是在死亡的

边缘徘徊着,写与不写

是个问题,生与死

也是个问题。就像屈原

磨叽了一生,还是

投了汩罗江。反正

老子想好了,写诗就是

就是为了好玩,在语言的

游戏中,挖苦一下

自己,顺便嘲笑一下这个世界


24.12.25




冬天到了


冬天到了,我们必须

抛弃春天的幻想

围炉夜话,在窗外

飘雪之时,回顾一下

自己的前世今生

再想办法,钻进被窝

学会一个人,在一首

诗中,把自己的觉睡好


24.12.23




哑语


每次端起酒杯,我总是

高昂着头,放下酒杯

仿佛又在向世界

低头认罪。虽然

我是一个酒徒,却没有

忘记,我还有个

诗人的身份。这辈子

喝酒,我还真的

没怕过谁,但写起诗来

我却害怕我自己

我怕我睁眼说瞎话

更害怕我在一首

诗里,扮演着一个活死人


24.12.18




这不是真的


在我的诗中,有许多

匪夷所思的分行

人们读着它,常常

半信半疑:这不是

真的吧?我说

这不是真的

这是我胡编乱造

然后,拿起笔

捅向了自己的心脏

这时血溅了出来

我说:这不是血

这是鱼拍打出来的浪花


24.11.25




对不起了,乌鸦与喜鹊


这几天太冷了。我躲在

小木屋里,不停地

写诗;其中三次写到了

乌鸦与喜鹊,对于

这些飞禽,我们又能

了解多少呢?它们

不但在天空里飞翔

也在人类的文字中盘旋

前些天,我看见一只

喜鹊,在草丛中争扎着

我刚想伸出手,它就

“扑腾”着,然后

一命呜呼。这时

一群乌鸦从我头顶上

“嗖”地飞走了

对不起了,乌鸦与喜鹊

我知道,为了生活

你们也不是什么好鸟

但我不应该在诗中

写起你们,然后又一笔代过


24.12.23











关于色情文学的看法


辛波斯卡 著 

胡桑 


再没有比思想更淫荡的事物了。

这类放浪的行径嚣狂如随风飘送的野草

蔓生于雏菊铺造的园地。


有思想的人认为天底下没有神圣之事。

厚颜鲜耻地直呼万物之名,

淫秽地分解,色情地组合,

狂乱放荡地追逐赤裸的事实,

猥亵地抚弄棘手的问题,

春情大发地讨论——这些他们听来如同音乐。


在光天化日或夜色掩护之下,

他们形成圈子,三角关系,或成双配对。

伴侣的年龄和性别无关紧要。

他们目光炯炯,满面红光。

呼朋引伴走入歧途。

堕落的女儿带坏她们的父亲。

哥哥做妹妹的淫媒。


他们喜欢在知识的禁树上

采下的果实

胜过纸面光滑的杂志上找到的粉红屁股——

那些终极来说天真无邪的猥亵刊物。


他们喜爱的书籍里没有图片。

唯一的变化是大拇指甲或蜡笔

标记出某些词语。


令人震惊的是,他们殚精竭智

用以使彼此受精的各种姿势,和

不受抑制的纯真!

这样的姿势即使《爱经》一书也一无所知。


他们幽会时唯一湿热的东西是茶水。

他们坐在椅子上,掀动嘴唇。

每个人交合的只是自己的双腿

好让一只脚搁放地上,

而另一只自由地在半空中摆荡。

偶尔才会有人站起身来,

走到窗口

透过窗帘的缝隙

窥探外面的街景。


辛波斯卡(1923—2012),波兰女作家,1996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她于1923年7月2日生于波兰的小镇布宁的一个知识分子家庭里。她多年吸烟,患肺癌。被称为“诗坛的莫扎特”,擅长以幽默口吻描述严肃主题与日常影像。写诗60年,发表不到400首;出版过16本诗集。著名诗作有《一见钟情》、《回家》、《在一颗小星星底下》、《写履历表》、《对色情文学的看法》、《结束与开始》等,其中《一见钟情》激发波兰导演基耶斯洛夫斯基拍电影《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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