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向东散文随笔(十一)
文摘
2024-12-06 06:00
四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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阙向东:中国曲艺家协会会员、四川省作家协会会员。
著有詩集《樹下的薔薇》、散文集《鯊魚墳》、文集《雪青色的蔷薇花》、散文集《捧起生活的浪花》、(与人合著散文集《三角梅,九重葛》、灯文化专著《中国灯彩与自贡灯会》、诗集《雪青色的火焰》、合著诗集《雪青色的思绪》、诗集《雪青色的日子》、《雪青色的嫩芽和老树》。作品收入多种选集、获多种奖项。個人小傳收入《中國文藝家傳集》辭典。
10月12日,我在邮电局挂长话,购长话单二分,由于人多话紧怕电信员不耐烦,恰好无零钱了,担心排队到了又卡壳错过机会,无可奈何地被拥到了柜台前。我刚抱歉地启齿没零钱,忽然从身后传来一声‘我一块会付!’哎哟,可遇到救命菩萨了,我忙感谢不尽,那替我付费的女青年说,她就爱看看别人真心实地表示谢意的情态,她说这情态太美了,太纯真了,她愿整个世界都变成这样……说真的,我也被她讲话的激动情绪感动了。文明程度乃人类社会进步的标志,那青年赞美和追求的已在她自已的行动中实现了。假若我们人人都这样做起,美好的未来会长远吗?10月15日,我从贵阳乘火车去柳州,列车超员十分拥挤,车上大多数旅客能相互体谅,二人椅座三人,三人椅座四人,然而在我旁边站着的三位四川姑娘,她们可辛苦了,从贵阳一直站到都匀 ,整整六个多小时,是她们旁边的旅客不愿让她们挨着挤座吗?我看不是,比如我就试了几次,我努力挪出些位置,示意她们来挤座,就差没站起来请她们了,可她们不知是处于戒备心还是难为情,始终不肯过来挤座。当然,男女有别嘛,我也不敢叫他们过来,公事繁忙,谁愿去招惹可能出现的风波呢?吃苦就吃苦吧,该死的戒备心,该死的难为情!正当我在心中发出感叹之时,上来了一位贵阳姑娘,她一眼就瞧见我这儿可以挤坐一下,于是,她十分有礼貌地向我请求。冲着她的胆识,我让座了,而且将自己身子向挤不破的车厢壁靠,她的确坐的舒服了,我的腿却憋酸疼了。不过,我觉得值得,揉着酸疼的腿,我想,我们为什么总是先把人往坏处想呢?人与人之间关系的本性是充满戒备吗?那贵阳姑娘勇敢,该她享受,后悔的是,我如果也勇敢一点儿,我那三位四川姐妹轮流换座,也不至于吃那么多的苦哟!离开贵阳多日,总觉得贵阳有不少美好的东西,记得贵州诗人张克说过,贵阳多阴雨,太阳可贵,之所以取名贵阳,我看贵阳的太阳不一定再可贵了,因为太阳的种子正在开花结果,贵阳的明天一定会更加辉煌。抵湛江,仿佛置身于一种异国他乡的情味调,从霞山到赤坎,我乘坐的小巴士穿出灯箱密挂的都市,便是阳光照耀下的海滨公路,啊!微风习习地吹,树影翩翩,情人依偎……车过赤坎,190公里的高速公路直抵海安,接踵而来的椰林、蔗林一望无际,完全没有四川公路两旁多山的屏障,倾斜似的葱葱绿郁之后,便是我向往已久的大海了。看海是我多年的夙愿,这南行的车似乎明白我的情思,以六、七十公里的时速向前奔驰,下午四时半上车,夜慢刚降,便到了徐闻县的海安。此刻我忘记了吃饭,忘记了找旅馆,一口气跑到码头以西的小山坡,啊!我平生第一次看见了大海,那碧蓝碧蓝的海水微波荡漾,一望无际的海面上,闪烁着夕阳余辉洒下的点点鳞光……我陶醉了,恨不得将我看到大海的心情立即告诉我的师长,朋友,我的妻子、儿子。依坐在海畔礁石上,任游人投来疑惑、警惕、善良的目光,任清凉的海水抚摸我疲惫的双脚,突然,一个广东岭南的传说,趁这片宁静的海湾侵入了我的脑海—很久很久以前,一个打渔为生的青年在海边的山洞里,听见了优美的乐曲和姑娘们舞蹈时的嬉笑声,便悄悄地进去观看,哟!原来是一群海豹姑娘,那青年由于原始的萌动,藏了一张海豹皮,一个儿,海豹姑娘纷纷披上海豹皮入海,留下一位赤身裸体的海豹姑娘悲伤地哭泣,打渔青年将身上的衣服给她披上,把她带回了家中。从此,两人相依为命,结为夫妻,并生下一男孩。海豹姑娘十分疼爱她的丈夫和儿子,但是,也常常因眷恋大海的姐妹而潸然泪下。一日,海豹姑娘偶然发现了青年藏下的海豹皮,便怀着左右为难的心情,痛苦地在熟睡儿子的脸上吻后,毅然回到了大海。那青年回家后,抱着孩子奔向大海,每天望着大海,孩子呼唤母亲的声音,终未敲破宁静的大海……望着海风轻拂下的大海,我仿佛听见了海豹姑娘呼唤孩子的声音,又仿佛听见了我儿子呼唤爸爸的声音。我该离开海边了,大海有无尽的宝藏,美丽的风光,有丰富的人生情怀,我知道,任凭自己在这儿望一夜,望一月也是望不尽的。况且,这海只是琼州海峡的一个港湾,那海南三亚市海边的“天涯海角”之外,又该有多少望不尽的情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