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诗人陈师道在《萍州可谈》描述:至今京师与郡邑间,无赖男子用以图衣食。宋代笔记《癸辛杂识》称,出卖色相的无业游民和无赖们,组成一个个团伙带头大哥号称“师巫”和“行头”。
明朝废除了官妓制度。没官妓在旁陪侍解欲,官场饭局、缙绅酒席没滋没味,还有啥好玩滴?士大夫们冥思苦想,诶!朝廷禁娼却没说不可招男伶小唱啵!他们有艺有貌,将就一下,似乎也可以下口啵!于是乎,乐籍小唱轻移款款莲步,噔噔噔地出场了。
到了清朝,戏曲更加繁荣,伶旦队伍出没更多精英。不少男旦从小特训、精心保养、肤如凝脂、娇美过人怎么形容都不以为过,他们比女人更艳更柔更符合男性的审美。清代燕都梨园史料《宣南杂俎》形容他们:“脂柔粉腻近仙姝,两字驰名是像姑”。“不信头衔臻绝贵,声声赢得相公呼”。
《弁而钗》对象姑的描写。“眉秀而长,眼光而溜。发甫垂肩,黑如膝润,面如傅粉,唇若涂朱,齿白肌莹……丰神色泽,虽藐姑仙子不过是也。”“星星含情笑焉,芊芊把臂柔荑。檀口欲语又还迟,新月眉儿更异,面似芙蓉映月,神如秋水湛珠。威仪出洛自稀奇,藐姑仙子降世。”
从事象姑业的,大多数是二十岁以下没有发育完全的少年郎,他们扮起女人有先天优势。象姑文《龙阳逸史》把象姑分成几等,十四岁左右为一等,年纪稍大次等,二十四岁就是末等。
象姑是妓女的替代品,越像女人越有市场,二十岁过后,许多象姑的男性生理特征出来了,形体往高!大!粗!壮!方向发展,基本就没戏了。不像女人,还有谁会捧他的场?
他们中的某些人,只是把象姑当成职业,干不了象姑就干别的。起码,性向还是直滴,能重新换回男装,娶个老婆生孩子。而某些大龄象姑,因为长期扮演女人入戏了,生生被掰成了男身女心的跨性别者。可惜当时没有变性手术,也不可能注射性激素,他们唯有以粗犷又花枝招展的样貌,在身心不一的状态中挣扎求存。
任何欲望被压制和禁锢,缺少正常的疏泄渠道,都会想方设法另寻出口。象姑业就是欲望被压制下的奇特“泄洪口”。正常的女人缺位,就有不正常的男人被制造出来补位。
一男,食桃也,秽声细语,曰:“食桃之。”
遂三敲璃顶,开封食之,曰:“甚凉矣,因取其于地窖,随凉,但味甚佳矣。”
桃曰:“若早知此事,我宁烂于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