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 黄
原文刊于《上海文学》第八届上海国际诗歌节特刊
潘 黄（PHAN HOÀNG）
心有梦想的母亲
潘 黄（越南）
周文标 译
炸弹在周围爆炸
有些炸弹在人的身后炸响
有些炸弹在人的身前炸响
我的童年就在那个逃生用的篮筐里
母亲不甘心坐以待毙，靠逃难挨过了战乱的日子
婴儿的哭声
更加强烈的
隆隆炮声
街道上布满了焦黑色的弹坑
流淌的河溪，水面上鲜血横溢
大海发出怒吼，滚滚浪涛挣脱了母爱
迎着热风，母亲步行
穿过山上的岩石坡
为橙剂①污染的树林去毒
给杂草丛生的田野以安慰
目睹了一双双光脚上的斑斑血迹
风把篮筐吹得透不过气来
母亲把我藏在炸开的弹坑里
回头望着被毁的村子和爷爷奶奶的墓地
脱下沾满炸弹味的帽子
母亲的身影覆盖了子弹的射程
抱着啼哭的婴儿
母亲咿呀说话，婴儿笑了
婴儿的笑声
更加强烈的
隆隆炮声
婴儿的微笑在母亲心中撒下了希望的种子
复又平静的村庄收获了接下来的季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