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第1881期(总第5183期)
主 编:陆相华 投稿:13816643239@163.com
“白毛风”的记忆
文/王九龙
“白毛风”,北风方言,学名“风吹雪”。多发生在北方冬季。间或春天,风雪天或雪后大风天,亦时有发生。记忆中印象深刻的“白毛风”,是几十年前的事了。60年代末70年代初,我正上小学。学校在大队部的东邻,一栋泥土平房。从我家到学校,是一条自然流水冲出的沟槽,是村子通往外界的路。沟槽呈东南至西北走向。我的家坐落在东南的山脚下,学校在西北沟门口几条沟的交汇处,相距3公里。每冬天上早学,大多要顶风而行。凛冽的西北风,直贯口鼻,呛得人上不来气。常常狗皮帽子上,嘴唇上都要挂上一层冰霜,俨然一小小的圣诞老人。手、脚、耳朵、脸部,冻破的事,是常有的。要是赶上雪天,白毛风一起,是最无奈无助受苦受罪的时候。寒冷的冬,下雪了,雪裹着风,风挟着雪,风雪交加。天地,顷刻就混沌一片了。有时,竟分不清,哪儿是天,哪儿是地,哪儿是路。十多岁的孩子,顶着肆虐的风吹雪,行走在去往学校的路上,睁不开眼,喘不过气,雪粒打在脸上,刀割般地疼。不多久,帽子、眼眉、口鼻、前衣襟,就全是白的了。雪混同鼻涕、嘴里呵出的热气,在脸部结了一层薄薄的雪冰,整整的一个雪人了。脚下,是越下越大的冻雪,踩上去,咯吱咯吱响。行走十分困难,一步三挪,往往走三步,退两步。有时,实在呛得不行,就回转身,倒着走。如此,走走停停,停停走走,3公里的路,竟要走一个多小时。到学校,手、脚、脸,早是麻的了,往外“出出”冒火。稍事休息,还要找炉底柴,生炉子。一阵烟雾缭绕后,炉子终于着起来了,红红的火苗,照着我们冻得通红的小手小脸,发着暗淡的光。室内,温暖如春。室外,风仍在刮,雪 仍在下,风吹雪,将天地紧紧网住。冷则冷矣,我们却喜欢。喜欢在“白毛风”里徒步逆风上学的历练,喜欢在风雪里追逐打闹的情趣,喜欢在溜滑的冰面上滑雪车、打冰嘎的狂野欢欣……小时候的一些事、一些荒诞渐行渐远,对“白毛风”的记忆也日渐模糊。现在,我的家乡很少有“白毛风”这样极端的天气了,偶尔来一场“风吹雪”,也是“惊鸿一瞥”,匆匆地就去了。真的好怀念小时候家乡的“白毛风”!作者简介:王九龙,内蒙赤峰人。爱好文学,多篇作品散见《诗星光》《当代诗歌地理》《神州诗歌报》《北方诗歌》《故乡文学》等报刊平台。诗观:仰望星空,吾手写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