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新鲜并令人觉得奇怪的事物,都会唤起我们心中好奇的感觉;出乎意料的事物,会令我们惊讶;而雄伟至美的事物,则会激发我们由衷的赞叹。 看亚当·斯密的书,心中会同时涌出这三种感觉:好奇、惊讶,最后赞叹不已! 亚当·斯密一生的著作一共有六部,三部是自己写的专业书,两本是他在格拉斯哥大学当老师时的课堂讲义,还有一部是他和友人的通信集:
在亚当·斯密这些著作里,可以学习到亚当·斯密是如何以一个苏格兰格拉斯哥大学道德哲学系教授的身份,从人类情感的角度,一步一步发现人类情感的最基本特质,以及这些特质如何影响人们的行为,从而奠定了现代社会的伦理道德基础。并进一步创造了经济学,成为现代经济学的鼻祖!
概括地说,他的思想学说有下面四个基本点:
同情感:人们是可以互相感觉到对方的情绪的,这是人类独有的一个特质。每一个人对事情的赞同或者反对、钦佩或者鄙视,都会被其他人感觉到。其他人在感觉到了他人的情感后,也自然而然地会这种情感产生赞同或者反对,钦佩或者鄙视的感觉,产生自己的看法。 然而每个人对事情的看法都是基于自己的感觉和认识水平产生的,这是每个人判断事情的唯一,也是仅有的方法和标准。每个人的身世、经历、学识不同,对同一件事情的看法也必然不同,这就使得这世上存在各种各样、非常繁多复杂的想法和认知,这些想法和认知就组成了我们生存其中的社会,也是我们互相打交道的基础。 分工与合作:伟大的造物主在创造人类时,给弱小的人类身体中注入了分工这个本能,使他们虽然力量不如熊象、速度不如虎豹、灵活不如猴猿,但是通过分工与合作,却能遥遥领先于那些自然界中比人类强大的竞争者,成为了这个世界的主宰。 在《国富论》的第一章,亚当·斯密就详细说明了人们是如何通过分工,而使劳动生产率有了极其惊人程度的提高,数千倍于单个生产者可能达到的效率。
分工还同时促使了机器的产生,使整个社会可以生产的物品大大丰富,从而使每个人可以享受到的生活必需品和便利品日益丰富。而每个人享受到的生活必需品和便利品的丰富、多样程度就是一个国家、一个社会的富裕和先进程度的表现。
所以是劳动,而不是其他任何黄金、白银、银行存款带来了富裕。同时劳动也是衡量金银和其他一切商品价值的唯一标准。
社会等级:在人的同情感中,有一种倾向:同情与附和有钱有势者的所有感情。地位差别,以及社会秩序, 就是建立在这种同情感之上。 文明政府的基本原理在于一种权威地位或上下服从关系,而这种关系首先有其‘自然’产生的原因,它来自于你我的天性,而并非人的理智刻意安排。所以古今中外,即使是原始的部落,都不约而同的存在等级。 财富:现代社会的经济大发展,带来了巨额财富,而这些财富的源头并非来自于黄金、白银、矿产、石油、煤炭,而是来源于人们兴趣的多样性! 兴趣的多种多样,激发了相应的才能,使这些兴趣变为实实在在的产品,使人们可以在农业经济的基础上,实现了温饱之后,开发设计出各种各样的便利品:精致的怀表来源于对机械运转的兴趣和制造它的能力,精美的图画来自于对色彩和图案的兴趣和描绘它的能力;对海上航行的热爱催生了轮船和六分仪、指南针,等等、等等。 这些新鲜的事物,一样也不来源于皇帝和领主们的命令,也不来自于领袖们的计划,因为他们自己也不知道还有这些东西存在。而都来自于创造它们的人对这一类事物的浓厚的兴趣,这些兴趣激发了他们潜藏于内心的创造力。终于,在农业经济给人们提供了温饱之后,这些创造力得以实现,这些创造物给人类社会增添了各种各样的色彩,增加了无穷无尽的财富。也给这些创造者带来了丰厚的回报。 但也是同样的道理,一旦社会的喜好改变,而一个人的兴趣和能力不再为社会所需要,他就有可能重新回到贫穷的状态。 以前总以为财富越多越好,只要有了足够的钱,存在银行里,就可以高枕无忧。看到一些很富有的人破产,重新返回贫困,日子过得还不如以前,总觉得奇怪。在得了亚当·斯密的启示后,才慢慢明白,所谓的金银、珠宝、银行存款,虽然可以给我们带来舒适、享受和荣耀,但是财富本身也是一个光彩夺目,形体巨大的机器,这个机器内部有无数的齿轮、发条和机关设置,要想让他正常的运转下去,需要投入巨大的心力和智力去维护它。 财富越大,需要花在维护这个机器上的时间、智力和精神就要越多。稍有不慎,这个机器就可能出故障,运转迟缓,甚至于毁坏,而不能运转,这时的财富就会给他的主人带来巨大的灾难,担心失去荣誉、失去别人的关注,失去各种享乐,使财富的主人每天疲于奔命,想出各种各样的办法来挽救它,只到最后有一天,主人心力憔悴,智慧用尽,财富的大厦遂轰然倒塌,连带压倒了它的主人,这就是我们看到的潦倒贫穷的破产的富翁的样子。也是一个人的兴趣和能力不再和社会的需要匹配的必然结果。 所以亚当·斯密告诉我们:是劳动,而不是任何其他商品,是白银及所有其他物质的真实的价值尺度。真正的财富不是黄金、白银,也不是银行账户上的存款,而是他可以支配的劳动。 这一点,相信经历过上海2022年封控,有钱也买不到物资的人都会有很深的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