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中国医疗说几句公道话
文摘
2024-08-31 20:56
广东
最近没有更新，没出啥事。是因为我做了一个眼睛的小手术，遵医嘱，别用电脑。说来不怕您笑话，是白内障。在一大堆七八十岁的老年人中间排队，挺尴尬的。人到中年，自己开始生毛病，家里几位长辈也先后得大病，这几年跑遍了几所大医院。在对国外医疗制度有所了解后，才知道中国当下的医疗体系，已经最不差。有了经济学理论的加持，我们才能观察事实；才能做出正确的国内外对比。实际上，没有理论，就没有事实。所以，这篇短文，我结合自己的经历，要进行一下“中国吹”。西安的西京医院、唐都医院、交大一附院等，不说在国内，至少在西北地区，绝对是顶级的。还有一些在专科门类上非常牛逼的医院，例如陕西人都知道，交大二院皮肤科特别好，红会医院骨科特别牛，四院眼科是国内一流。这些一流的医院，都可以网上挂号，今天没号，大不了就明天后天。但是确定无疑的是，你要直接进三甲医院、见一个专家教授看病，是没有问题的。15块，你就可以见一流的专家教授、主任医师了。挂谁的号，就跟点菜一样。你要是知道某位医生是权威，那就挂他的号。不知道的话，医生有评分系统，分值是患者的口碑积累的结果，就像大众点评和美团一样，谁评分高，你就点谁就行了。大众抱怨医院排队时间长，这首先是不允许市场化医疗、打击供给的结果；其次，是医保制度和医疗价格管制，刺激需求的结果；第三，不妨想想，你的病，真的有必要去一所三甲医院、而且还必须让一位顶级教授给看吗？即便在一个市场化的社会和领域里，你非要点评分最高的，那就像你去一家网红店去吃饭一样，怎么可能不排队呢？正因为它牛逼，所以你才愿意排队啊。不要小看随便进三甲、见教授这件事。这个在我们看来稀松平常的事情，在英美加香港，这些国人看来最先进发达的国家，根本就不可能实现。没有家庭和社区医生的推荐，你是不可能进大医院的，更不用说见到一流的专家教授。2、医院的效率，已经做到在当前“约束条件”下最优。我喜欢用餐饮业的一个名词“翻台率”来形容医院的效率——其实医院跟餐饮店在经济学上也没有什么本质区别，一个是卖饭，一个是卖诊疗服务而已。
中国医院的“翻台率”，即医疗设施和病床利用效率，是全世界最高的。各种仪器设备、手术室真是“人停马不停”，服务了最多的患者，实现了效用最大化。前几年老人家住院手术，胸腔刀口很长。手术成功，住院五天后，伤口还流着血呢，医生早上查房后让出院，因为后面的患者排着队呢。我当时很不理解，但现在我明白，那是因为那伤口看起来很可怕，但其实没事了，严格遵医嘱，回家用药敷药就能痊愈，不用住在医院里养。如果真的有危险，医生不会让出院的。这实际上是来自三甲医院和一流教授的信心，它提升了医院的翻台率，减少了医疗资源的浪费和医保资金的消耗。医院给你排的检查流程和手术日期，绝对是“精打细算”了的，是以最节省时间、提升效率的方式来安排的。病床十分紧张的时候，医生会给你开一个“预住院”，拿着单子，先去把检查做完，做完了办理正式入院手续，这也已经是最有利于患者的安排。这对外地患者不太有利，因为西安的好医院面向的从来就不是西安，而是西北五省。所以甘肃青海宁夏的患者，要在医院附近住小旅馆，边检查边等待住院和手术排期。但又不妨想一想，千里迢迢来到西安，就是为了得到最好的治疗，自己对排队等候是有预期的，当地医院不用排队，但你不去啊；医院周边面向外地患者的小旅馆，几十块钱一天，你住进医院里，一天还不止这些钱。无非就是住在医院里检查，还住在小旅馆里检查的区别而已。医疗系统，我有熟人，还有好几个，但我从不找熟人。一来不喜欢托关系走后门，不爱麻烦人；二来，托关系能怎么样呢？最多就是，让教授更关注你一点，或者插队，把等待四天变成等待一天两天，有什么必要呢？既然得病了，也不在乎那三五天；教授绝对不会因为你是熟人，所以就好好给你看，不是熟人就不好好看，不存在的。不论怎样，中国的医院绝对不会出现美国加拿大英国那样，一个病等几个月，小病拖成大病，大病拖到死的情况。中国人，其实对服务的要求比欧美高很多，现在这样，都已经要闹事了，要是跟欧美那样，可不得揭竿而起？许多人无脑吹欧美所谓“松弛感”，狗屁“松弛感”！法律把什么都管死了，你倒是想“紧张”，想加班多赚钱，法律不让，紧张不起来啊，除了摆烂还有什么办法？没有一点资本主义精神，衰退就是必然的。医院已经在全面迎合消费者需求，将互联网科技引入整个诊疗流程之中，相比于行政部门装腔作势、华而不实、自以为是、高高在上的各种APP，医院的服务绝对是随着消费者需求而改进的。我去看眼睛，教授给了一张其诊疗小组的详细流程表。里面清楚地写着：一共要完成多少项术前检查、先后顺序、具体的楼层和地点。最后写，整个检查一共会有多少张报告单。你就顺着它的指引，完成就行了；不知道检查完了没有，那就数一下报告单，不够的话，要么就是没完成，要么就是需要到自助机上打印出来。患者有个毛病，跟我们读书一样，不仔细、没耐心，就不好好看那张指引，或者，斗大的字在墙上呢，就不抬头看，这你不能怪医院。医院楼多人多，进去后人就晕，找不着北。不要紧，每层都有导医台，张嘴问就行了，都会给你指引。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找不到路，有啥奇怪的呢？既然得病了到医院来了，你急啥呢？真正火烧眉毛了，那就挂急诊了。许多患者抱怨，到医院看胃病来了，结果检查项目太多，跑上跑下，胃病没治好呢，关节出问题了要进骨科了。机器设备不可能为某一个人而设，得病了本来就是麻烦事，看病来了，那么矫情干什么？这是医院，不是五星级宾馆，我就问，还要怎样？难道让一个礼仪小姐领着你去一项一项做检查？咱是患者和家属，又不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没有秘书就啥都不会的领导。我到医院，有个经验，就是你其实不用担心后续的事情，你所有的担心，医生护士都知道，你就按他们的要求一步一步走，你所担心的事情最后都会得到解决。你跟医生护士说话，有时候他们不理你，那多是因为，你说的话基本上没用，跟病情没关系。公众总是说，医生服务态度不好，排了半天队，五分钟不到就打发了。首先是，那怎么能是五分钟呢？那是五年本科、三年硕士、五年博士、20年临床实践，然后加五分钟啊。这是厚积薄发的结果。其次，五分钟足够了。你那病，对于中国三甲医院的医生来说，简直都不是病，一眼就能看出来。他们接触的病人太多了，啥都知道。你到底是希望医生一眼就看出你的病，还是搞了半个小时都不知道你是啥病但是态度很好呢？最后，评价一个医疗机构和医生的服务，到底是他治好了你的病，还是他态度很友好，会给你搞心灵按摩？你为什么总要求一个医生跟你唠嗑唠半小时呢？在我后面排队的一个人，护士给我做检查登记的时候，他在问一个事情，护士给他说了三遍，他没有听清楚，护士说，我都给你说了三遍了，就在啥啥啥啊，再说你能不能等我给他弄完了再说啊。他暴怒了，跟护士大吵，并且对这位护士进行了投诉。护士后来找到我，说人家投诉我了，你能不能到我们护士长那里给我做个证？我说行。到了护士长那里，护士长忙着给人查体。护士说，他可以为我作证。我说，的确不怪这位美女，她已经回答很清楚了。护士长对我说，您去忙吧，这不关您事。转头对护士说：你不要找人作证，我也不需要谁来作证，你跟患者发生争执被投诉，你应该首先反思一下自己，想想自己工作做得有什么不到位的地方，明白吗？好了你赶紧去，这事随后再处理。
害得我还安慰了小护士半天。她委屈得都要哭了。这护士，一天说的话，比领导在台上作报告说得都多，估计回家跟男朋友都不想说话；她忍受的那种嘈杂的环境，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李玲说，中国的医生整天搞创收，有用没用的检查，都给你开上。这是白痴言论。当然，这也与她极度推崇中医有关，因为真正的中医，的确是只用望闻问切的，开什么CT呢？现在你去中医院，也开好多化验和检查项目，那已经不是中医了。做眼睛呢，却查心电图，要检查血常规，是乱开检查吗？当然不是。你认为那是过度检查，那是因为你不知道其中的因果关系。就像我们说通货膨胀戕害社会道德一样，你不认为有关系，但这个关系却千真万确。任何手术有很大的风险，任何一个环节出问题，都可能导致手术失败或者效果打折扣，怎么可能不检查清楚呢？指望检查少，医生就给你做出精准判断，怎么可能？既然你都到三甲医院来了，说明你认为自己的病很严重，又怎么能不检查清楚呢？不检查清楚，误诊了，你说三甲医院也就是这水平，你还会跟医生闹事甚至杀医，能不检查清楚吗？不要把医生想成割你肉的仇敌。如果真的有过度检查，那也是医保制度这个大锅饭造成的。大人物去了，明明16排CT就够了，给他安排一个64排的；明明是来检查肥胖症的，顺便开一个动态心电图监测一下心坏了没有，反正不用自己花钱，那都是人家主动要求的。对待普通老百姓，不那样的，大点的单子，尤其是医保不报销的单子，医生会给你说，你考虑一下要不要做？5、中国的老年人，尤其是城市老年人，医疗福利太好了。
现在的城市老人，医保报销后，个人账户再支付一部分，看病基本是不花钱的。我看白内障，医生对我说，有单焦点的、双焦点的、三焦点的，你选一个。我说我不知道咋选，我就是看书、开车，你帮我选吧，我信你。她说双焦点就够用，2600。我说那就双焦点吧。做完在留观区等候，开始聊天，一排老头老太太，清一色都做的是三焦点，8000-10000左右的晶体。他们说，你这小伙子，路还长着呢，怎么能做双焦点的呢，你看我今年都75了，活不了几年了，都做三焦点。这就是公有制医保的公地悲剧。白内障这种手术，复明就可以了，但是他现在的要求是双眼1.5，完全没有必要，这才是过度医疗。但这不是医生造成的。如果这些钱让自己花，他舍得吗？正因为花的不是自己的钱，才会如此慷慨。
当然，我也后悔了，咋不做个三焦点的呢，反正也能报销。这就是医保年年涨、但永远入不敷出的原因。
李玲说信息不对称，医生割韭菜，没有的事，她根本不了解老年人。这些老年人，关注的焦点没别的，令他焦虑的也没别的，就是自己的身体健康。跟他们聊天就知道，说起医疗，那真是一套一套的。买保健品，可能会被骗十万八万，但是医疗上你想骗他们，做梦去吧。现在医保实行的是省内统筹，也就是一省之内，医院随便进，过去要转诊单，现在都不需要了，手机扫个医保码，就行了。所以，越是好医院，现在就越是人满为患，几十块钱坐个车就到西安了，何必去县医院呢？
外省患者，也不要紧，当地开一个转诊证明，就可以到另一省去做手术了。排我前面的，是一位71岁的老太太，河南的。她说，我姑娘在你们这边，她说四院眼科最好了，我就来了，顺便在姑娘这边住几天去一下临潼（看兵马俑）。出院很方便，前面微信支付的检查费用，会自动汇总过来，一并进行医保报销。拿着单子和医保电子凭证，10分钟不到，原来交的钱就原路返回了。估计过段时间，全过程人民民主，上海这么好的医疗资源，凭什么只有上海人能用？那就开始全国统筹，以后城市老头老太太们就坐着高铁去上海看病了，顺便去上一下金茂大厦，再参观一下一大旧址，感恩党。我边做手术，边跟美女主任医师聊天。我说，您这太忙了，中午都没休息，饭吃过了吗？吃了啊，科室点的外卖。您这一天得做几十台手术吧？差不多吧。那真的挺辛苦啊！她说：哎，我连病都不敢得啊，不是上门诊，就是做手术。
我说，像您这样的，应该年薪百万才对。她大笑：差的部分您给补啊？手术五分钟就完了，医院内部是流程化的分工合作，最牛的主任医生只做最核心的手术部分，剩下的都是护士和值班医生在做。所以就只能聊这几句。但我说的是实话。她这种级别的，就应该年薪百万。如果按照美国加拿大的标准，问诊一下动辄几千上万美元，她年薪又何止百万。中国医生的劳动强度和技术水平，冠绝全球，他们一天做的手术顶得上美加一个月，他们见到的病例，远远多于美加。这世界，如果是一个自由世界，中国医生将秒杀美加医生，美国的绝大多数医院，都得倒闭。这才是造福消费者的办法。好了，吹完了，该批还得批。大部分都已经批过了，简单再补充几条。必须破除医疗行业管制。医疗行业是管制的重灾区，几乎在全链条上，都是管制和干预重重。这其实不能怪政府，这是李玲这样的专家整天呼吁出来的，也是大众所支持的，政府不过是在迎合民意。
市场需求旺盛，那就加大供给，这是一个基本的经济学原理。但是现在的问题是，公立医院供给有限，却不允许民间资本投资办医疗。按照李玲的说法，医院搞创收，患者就是待宰羔羊；要么民间资本办医疗了，那更不得了，会把患者生吞活剥。
这完全是经济学白痴。追求利润，除了不断降低价格、提升质量、树立商誉，别无他途。市场经济是对贫穷阶层最友好的制度。医生少，那就更应该放开管制，市场就会回应消费者需求，培养更多的医生加入供给者行列。采取各种办法提高医生门槛、限制医生准入，就是在加剧供求矛盾。要想让医生变多，也应该放开医疗行业的价格管制。一个教授级的主任医师，看一次病15块，完全是胡闹。只有让他们的待遇符合市场规律，工资水平提高，才会有更多的人愿意去当医生。李玲说8000万就能解决免费医疗问题，医生由医保资金发工资。这个人毫无常识，连小学数学都不懂。卫健委公布，2022年末，全国卫生人员总数1441.1万人。算算看，这些钱啥都不干，光给全国的医生护士发工资，一个人一个月只有4626元。真到这个时候，医生护士就跑光了，还看个毛线病？药品和医疗器械，也是高度管制的领域。是医保制度，让廉价而有效的药物失去了市场，改头换面以高价进入医保目录。高度管制的政府集采，完全是沽名钓誉华而不实，它让政府成为消费者，是对消费者权利的漠视。专利制度也是造成药品价格居高不下的罪魁祸首，它以赋予部分药企垄断特权的方式，增加了消费者的负担，应当允许仿制药，并由医院和医生自主选择，最终意义上，尊重患者的意愿。只要在任何领域和环节，破除管制，必将大幅度地提升医疗服务水平，降低价格，最终惠及最贫困的群体。
李玲等人，以为可以通过增加政府投入的方式，缓解供需矛盾。但这就是个经济账问题。人对健康的需求是无限的。在医保大锅饭制度下，没有价格信号，不用自己付出代价，全面刺激了需求，你就根本不知道他到底需要多少医疗服务。任何行为都受到稀缺性的约束，不可能把所有资源都投入到医疗中，那意味着其他重要的需求无法被满足。要实行免费医疗吗？那就把企业利润全部没收，每个人每月拿出一半工资交税，把其他行业的资源都调配过来搞医疗。这就是个无底洞，最终将把财富毁灭殆尽，所有人陷入赤贫之中。企业都死光了，经济都要崩溃了，谁来给你搞免费？只有真实的价格，才能展示出真实偏好，才能准确表达到底需要多少医疗服务。现在的供求矛盾突出，就是消灭了价格的结果。医疗，没有什么特殊的，它必定符合经济学原理。医疗，必须实行市场化，才会有改善。在医疗领域进行重重管制、实行医保这种大锅饭模式，就是在医疗行业搞计划经济，计划经济的结果必定是完蛋。李玲要搞免费医疗，应者如云。大众要是以为免费医疗了，就人人平等没有特权了，那你就想多了。
真正到了免费医疗，排长队就是必然，美加模式，拖到死就是必然。看病没有关系，你就看不上。到这个时候，社会将分为两个等级，一是有关系的，是婆罗门高级种姓；一是没关系的，那就等死，是达利特低等人群。市场经济有贫富差距，没错；计划经济不光有贫富差距，还有等级差距。市场经济的差距，是你开玛莎拉蒂我开五菱红光的差距，计划经济的差距，是生与死的差距。
李玲到哪个时候，是不愁没关系的，但是大众就自求多福吧。统筹范围越广，大医院的压力就越大，供需矛盾就越突出，资源配置就越混乱。
统筹的池子越大，再分配就越严重。过去是一个城市1000万人的池子，现在是全省4000万人的池子。你觉得是谁最受益呢？并不是缴纳年年上涨的医疗保险的城市打工者和农村居民，而是城市居民，具体来说，是城市的体制内人群、城市跳广场舞的老人。因为他们才是消耗医保资金的主力军，城市的医疗服务，农村人、年轻人能用多少？所以扩大医保统筹的范围，就是把年轻人和农村人交的钱，用来给体制内和城市老人群体服务了。推而广之，如果全国统筹，越是医疗服务发达的地方，这些群体的受益越多。到那时，就是全国农村人和他们年轻的在城市打工的孩子交医保，供一线城市的老年人享用。李玲说，中国人一年平均去医院7次，这是过度医疗。这货的脑回路的确不是正常人，更像是神经病。明明是因为医保制度，看病几乎不花钱，才让城市老人屁大点病就往大医院跑，她却指责医生在过度医疗。农村人、年轻人一年能去几次医院？被她这么一平均，以为人人都过度了。她还说，医疗不重要，作用被夸大了，重要的是平时的健康管理。这是放狗屁。是市场经济推动了资本积累，让更好的医疗技术被投入使用，大大提升了人均寿命和生活质量。我们的祖辈活得短，不是因为他们生活方式没有我们健康，而是因为没有资本积累和医疗技术的进步。要想在现有基础上继续提高医疗的质量和效率，降低医疗价格，破解医保资金困境，唯一的办法就是继续推动市场化。李玲式的免费医疗，将让医保破产，经济崩溃，将让我们每个人看不上病，将让所有普通人见医生都得跪下，将让所有人短寿。任何一个经济学家提出政策主张，都必须诚实地讲出该主张的负面后果。如果只讲好处，不讲坏处，我还可以主张给每个人发一套房子。一个只讲好处夸大好处不讲坏处的专家，那就要么是一个肉喇叭宣传家，要么就是流氓和骗子，或者二者兼而有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