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杜特尔特家族和马科斯曾是“合作无间”的盟友。杜特尔特因任期限制无法继续担任总统，原本希望由女儿莎拉接棒。然而，为了确保大选胜利，莎拉选择退居幕后，与马科斯组成“强强联合”的竞选组合，自己担任副总统候选人。这场安排被普遍解读为一次“互利交易”：杜特尔特家族助力马科斯重返政坛，而马科斯则需要在政策和利益分配上回馈杜特尔特家族。
但这笔“交易”显然没有按预期落地。马科斯当选后，莎拉只得到了教育部长这一职位，而她原本期待的国防部长一职却被马科斯另有安排。此外，马科斯在外交政策上也选择了和杜特尔特完全相反的路线。杜特尔特执政时期对华友好，而马科斯却转向了亲美路线，频频推动与美国的军事合作。美军借菲律宾的地缘优势，不断加码在南海的存在。这些变化彻底激怒了杜特尔特。
更让杜特尔特家族感到威胁的是，马科斯近日放话支持国际刑事法庭重启对杜特尔特的“禁毒战争”调查。在杜特尔特执政期间，他的铁腕禁毒政策引发大量争议，导致数千人死亡，甚至被指控犯有“反人类罪”。当时杜特尔特利用总统职权将国际刑事法庭挡在国门之外。而如今，马科斯的态度显然是“清算”杜特尔特的前兆。
杜特尔特与马科斯的矛盾，终于从幕后走向了台前。杜特尔特在公开场合不点名地指责马科斯是“瘾君子”，暗示他靠吸毒过日子，没有资格管理国家。而杜特尔特的女儿莎拉，则直截了当地发出威胁：如果有人敢对她下手，她会指挥雇佣的杀手将马科斯和其家人一并清除。
这些话听起来惊悚，但在菲律宾，却是再正常不过的操作。这个国家长期以来家族势力盘根错节，选举期间的暴力事件早已屡见不鲜。暗杀和对抗，几乎是政治博弈的“标准动作”。而莎拉的言辞，不仅让菲律宾社会哗然，也让马科斯政府提高了警惕，总统府甚至加强了对马科斯的安保。与此同时，莎拉还被警方传唤调查，这场冲突正以更公开的方式上演。
在菲律宾，军方一直是权力的关键支柱。无论是历史上的政变还是政治危机，军队的支持都能决定一场博弈的胜负。然而眼下，菲律宾军方却明确表态要保持中立。
要知道，菲律宾军方的传统立场是亲美的，即便在杜特尔特执政期间，菲律宾与中国关系不断改善，但军方并未改变自己的对外立场。他们一直在南海岛礁上和中国军队“针锋相对”。而在马科斯的亲美政策推动下，军方的亲美倾向更为明显。
这种背景下，杜特尔特呼吁军方站队自己，甚至公开表示军方应该干预总统权力。但军方目前并未回应，表面上是出于“维护宪法中立”的考虑，实际上却可能在等待美国的进一步表态。
从另一面看，杜特尔特家族仍是菲律宾政坛的重要势力。如果军方站在马科斯一边，杜特尔特的反击会更加强硬，甚至可能通过支持其他政治势力对军方施压。这种复杂的博弈，让军方的中立声明成为一时的缓冲，却很难维持到最后。
这场政治风暴的背后，是菲律宾在国际博弈中的角色问题。拜登政府对菲律宾寄予厚望，试图将其打造为“亚太桥头堡”，牵制中国的区域影响力。然而，随着美国权力交接的临近，新一届美国政府未必会继续关注菲律宾。如果菲律宾的战略价值被削弱，杜特尔特或许能利用这一空档重新掌握主动权。
对马科斯来说，当前局势如履薄冰。他的亲美外交虽然赢得了军方的支持，但如果无法解决与杜特尔特家族的矛盾，国内的压力将逐步吞噬他的权威。而这出菲律宾版“权力的游戏”，还将继续上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