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良/冬日滩头割柴人(散文)

文摘   2025-01-24 06:00   江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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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王志良,男,1964年10月出生。与建筑材料、工程监理行业打交道40多年,在审计和劳动专业刊物偶有论文发表。感悟人生不易,记录生活点滴。

冬日滩头割柴人




作者 王志良

     

      今去运粮河闸土地复垦项目参加第三方实体质量检测,偶遇一行“割柴人大军”,不禁使我想起了三十多年前,被政府办抽调到多种经营服务公司的滩头(从大尖涵洞起到东小海南北两侧),为收割大柴的柴场做服务的场景…

      寒意料峭的冬日,家乡的滩涂宛如一片寂静的荒原,唯有北风呼啸而过的声响。但当割柴人到来(开滩),这片滩涂便有了别样的生机与温度。

      这些割柴人,他们背着简陋的行囊,手持锋利的镰刀,迎着凛冽的寒风,深一脚浅一脚地迈向滩涂深处。刚到滩头,首要之事便是搭建一处临时的栖息之所。割柴人熟练地挑选粗壮且韧性好的芦苇,挥动镰刀,“刷刷”几下,便放倒了一片。他们将割下的芦苇整齐地排列,相互交错、捆绑,不过片刻,一个个简易却结实的“小舍子”便出现在滩头。舍子虽小,却足以抵御夜晚的寒风。在舍子内,他们就地铺上厚厚的芦苇,一个柔软又带着淡淡草香的地铺便成了。这地铺,承载着他们在滩涂劳作期间一个个疲惫的夜晚。

      舍子旁,便是他们生火做饭的地方。割柴人再次挥动镰刀,清理出一块小小的空地,挖来几块大小合适的芦根土(洋油箱),简单地垒成灶的模样。找来干枯的芦苇秆作为燃料,不一会儿,火焰便熊熊燃起。每到这时负责保卫的当班人员严阵以待的做好防火工作,支上锅,锅中的水渐渐沸腾,简陋的炊具里,飘出了生活最质朴的味道。这临时搭建的灶台,在寒风中散发着温暖的气息,成为了他们在滩涂劳作时的能量补给站。

      一切安置妥当后,割柴人便全身心地投入到割柴的工作中。他们打着绑腿、扎着大腰布、跨着水壶扛着镰刀(特制专用作割柴草,也称作草)穿梭在茂密的芦苇丛中,双手如灵动的舞者,镰刀所到之处,芦苇纷纷倒下。随着时间的推移,倒下的芦苇在滩头堆积如山。

      捆柴的时刻到了,割柴人就地取材,展现出令人赞叹的智慧与技艺。他们将割下的芦苇挑选出部分较细且有韧性的,踩扁剥开根部夹在柴与柴之间通过特殊的手法,将其压成枈篾子。只见他们将一根根芦苇放在膝盖上,用力按压,同时双手巧妙地扭转,不一会儿,一根细长且柔韧的柴篾子就诞生了。这些柴篾子,将成为捆绑芦苇的绝佳材料。

      割柴人用柴篾子把割下的芦苇一捆一捆地扎实捆绑起来。他们的双手布满老茧,动作却极为敏捷。每一道捆扎都饱含着力量与技巧,确保每一捆芦苇都牢固紧实,便于后续的搬运。一捆捆捆好的芦苇,整齐地排列在滩头,仿佛是等待检阅的士兵。

      随后,割柴人将这些捆好的芦苇根据潮汐肩扛,上船的上船,上拖拉机的上拖拉机,运往集中场地。他们的身影在滩涂与小船拖拉机之间来回穿梭,虽历经艰辛,却始终未曾停下脚步。在集中场地,他们又会将芦苇按照不同的质量标准进行分类(摘柴),分一级二级三级和烧火草四个等级,分别按一个头十个高(55捆)码放成垛,等待着开行的( 收购商)到来。

      冬日滩头的割柴人,他们以滩涂的大地为床,以芦苇为友,用勤劳的双手和坚韧的毅力,书写着属于自己的生活篇章。在这片广袤的滩涂上,他们的汗水与付出,成为了冬日里最动人的风景,也深深烙在了我的记忆深处,让我对这份质朴而坚韧的生活态度充满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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