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hD Student 日记 - 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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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
2024-05-08 03:20
瑞士
那一段时间实际上思考了很多和搞学术本身并不直接相关的事情,很可能是因为回国加上home office成为了某种trigger,我更加强烈地感受了自己被两边的生活挤压。站在现在来看,这都已经是好几个月前的事情了,但是那个时候我的很多困惑,在今天也依旧存在。我并没有找到什么神奇的方法驱散迷雾。不过我也同样理解,不存在一种万全的生活状态,只要不坐以待毙,这么带着困惑慢慢走下去也是可以的。week 20 - 24, Jan. 29 - Mar.3我的面试有点崩。虽然去和不去这个summer school都可以,但面试崩掉还是让我很失落。我觉得在家面试就是很不行。而且这个场景总是让我想到去年几乎同一时候在海南岛面UK的RA的岗。唉就是很爆炸。我和[我导]小小chat了一下,他说最坏也不过就是没法在Rostock过夏天。我一回到国内,就更加不知道要怎么和欧洲的工作制度打交道。太割裂了。上飞机前查邮箱,发现马普所那个summer school给我发offer了。我以为我面崩了。但我觉得崩也确实是崩的,因为那个时候我非常不适合面试,但或许有什么地方戳中了他们,掩盖了那些很崩的部分(又或者其他candidate更崩?)。关于research,我在做一些乱七八糟的尝试,感觉没有太脱离原本的框架,但我想要补充更多内容,有更多有意思的发现。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进展,但反正想试就先试。今天我离开办公室前[同门]问了我一些关于model的问题,她说[我导]说他也不清楚怎么设置参数所以让她来问我。这突然给了我很多支持,因为[我导]竟然觉得我比他更了解这一块,说明我也不是一无所知,我在学习,我在长进,而我之所以觉得思路不够清楚,更可能是因为我们在摸索新东西。从这个角度讲,我又获得了动力和信心。确实有许多可以去试的。还是稳住,慢慢来吧。晚上和[马普所的PhD]打了个电话,因为我想决定到底去不去MPDIR的summer program. 我觉得我的想法一直在变动,可能今天白天还是想去的,但打完电话之后我觉得不去的可能性更大,尽管我还是会和几个负责人在下周聊一聊。[马普所的PhD]感觉是个很好的人,但我更偏向不去,是因为在和她的聊天里我意识到,我之所以想去,只不过是因为我想认识不同的人,想换个环境让更多的人出现在我的生活里。再在这背后的原因是我觉得孤单。可是孤单不是做选择的理由。那对我来说不是更好的决定。我或许是在这个极度白人为主的环境里觉得有点累了。大家都是非常好的人,但我毕竟与他们不同,所以我累了。今天在跑模型,但就是不converge,但除了试也没有别的办法。我虽然不喜欢这样的结果,觉得有点烦躁,但倒没有很焦虑,没有due大概就是这点好。我觉得这大概就是research的常态了。我就只是要学会与它相处而已。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该干活就干活,该下班就下班。感觉今天好像状态稍微好一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时间会处理好一切。我觉得我更想把这些天的精神不振理解为巨大变动中的震动和不变中的停滞,是两种极端状况共同作用下我的burnout.在这段时间里,如果把时间线拉长的话,我认为是从圣诞假开始的,身体和精神上的压力,我在德国、意大利、瑞士、国内、又到瑞士的长途奔袭里,有太多没能消化完的想法。我需要的修整也几乎不存在,因为总是紧绷着,应付新的人和新的环境,我没有几天是好好休息了的,总是被某些事支配。而且因为在不同的生活状态中间切换,我觉得有更强烈的眩晕感,是时间和生活状态维度上的jetlag. 我穿梭在完全不同的生活中间的时候,我人其实是来不及反应的,等所有都结束之后,才像坐完过山车之后觉得反胃一样,开始感受到这段时间积累起来的震动。而另一方面,我又准确无误地落回了这一切开始之前我的生活里,明明发生了那么多变化,可我立刻又接上了此前的生活,这就是第二重眩晕。在我还没来得及回过神来的时候,好像连“回过神”本身都消失了,我面对着的眩晕感我自己也被搞得不知道它到底存不存在,因为好像其他人一如往常,只有我经历了一场漫长的异世界旅行,而这里的时间好像没有流逝。我无法处理这些,所以我宕机了。下了课之后和几个别的学生顺路,聊了会儿。特别好笑,他们一个PhD三年级一个PostDoc,给我的建议是Ignorance is a blessing.ECSR的spring school被拒了,大概率是因为我的方向和educational inequality太远了。不太意外但还是有一些些小伤心。我就是会因为被拒绝而难过的人。我最后还是拒了MPDIR的summer program,有点可惜,但没有什么坏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