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上有一句话,叫“生活破破烂烂,需要有人缝缝补补”。在高邮送桥,生活着这样一对祖孙,她们一老一小,一个74了,一个才14岁,两个人相依为命,日子过得像个苦的呢,就靠着拾垃圾,来“缝补”自己的生活。
奶奶 何巧凤:什么东西都没有了
这样的场景,送桥镇的居民一点不陌生,每到周末放假,14岁的柏研就陪着74岁的奶奶何巧风,满大街的拾废品。但是在农村里,正常人家有点瓶子纸盒都拿回去卖钱了,根本就拾不到多少,所以何奶奶只要望到能卖钱的,不管值不值钱,都先往三轮车里塞。
记者:这个袋子哪块还有用呐
奶奶 何巧风:有用呢
记者:有什么用啊
奶奶 何巧风:卖钱啊
记者:这个袋子还能卖钱啊
奶奶 何巧风:角把钱一斤
对于城里人来说,现在生活条件好了,路上掉个硬币不少人都懒得弯腰去拾。但何奶奶要想卖一块钱的废品,可能要拾一麻袋的塑料袋才行。周围人看她可怜,家里有个把瓶子纸箱子都留着,免费送给何奶奶。
附近居民:就舍不得 可怜她 舍不得她 岁数大了 都哪块弄去啊 上班上不起来 可怜 老了 她一个人带个孙女儿 经常在外面拾 拾这些瓶子垃圾
熟悉何奶奶的邻居,都对何奶奶的家庭情况表示同情,一些不了解情况的人也会感到奇怪,老人家这么大岁数了,走路都不大麻利,叙理说应该在家享福啦,怎么好带着孙女儿在外面拾垃圾呢?何奶奶说的,如今自己这个家里,只剩下她们祖孙两个了,如果不拾点垃圾,孙女儿连上学都没有钱。孙女儿柏研今年才上初一,自小就是个苦命的孩子。
奶奶 何巧风:我儿子从外面把她带回来的 懂啊 抱到孩子立刻打电话给我 那时候我们家卖水泥生活呢 他说的 妈妈 这边有个孩子你要吗 什么孩子啊 不晓得 人家扔掉的 就在小棚子跟前 我说的你把她带回来呀 就这么一点点大 我弄个纸盒子 把她放在纸盒子里 那时候眼睛也大 还就蛮好看的 毕竟她是一条命啊 你本身家里也没有孩子 她爸妈结婚几年没有的养哎 我说的有个孩子更好 就把家完整起来了
早在很多年前,何奶奶的老伴就去世了,儿子杜俊在外面做水泥黄沙生意,因为婚后一直没有生养孩子,也许是冥冥之中天注定,14年前的一个冬天,杜俊在外面跑生意的时候,意外捡拾到了被人遗弃的女孩子——柏研。小时候的柏研不光长相讨喜,而且懂事听话,一家人的日子过得温馨幸福。然而,2016年的一场意外,打破了这个家庭的幸福平静。
奶奶 何巧风:九月十八 在宝应 在朋友家吃饭的 跟她妈妈两个人 他把酒喝多了 她妈妈不开口 爬起来走掉了 走掉以后 开车子栓她的 一栓跟人家大货车一撞
因为夫妻之间吵了两句嘴,柏研家爸爸开车子去追妻子,结果出了一场严重的交通事故,整挂车子冲到了大货车肚里,烧的一塌糊涂,人也没救得回头,当场丧命。
奶奶 何巧风:我哪块想到白发人送黑发人呢 (哭)
早年丧夫,临到老了,又经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打击,何奶奶内心的悲痛可想而知。然而,就在儿子六七还没过完的时候,媳妇却选择了离开这个家,前段时间还通过法院判决,和柏研解除了“抚养”关系。从此,柏研变成了没有爸爸妈妈的人,“监护人”一栏也变成了奶奶,一老一小相依为命。
奶奶 何巧风:老师把我喊过去 说的柏研奶奶 你家柏研怎么写这个啊 把我老师吓死了 我当场就哭死了 校长就说 柏研奶奶你别烦 我们尽量帮助你孙女儿
从一张张照片可以看出来,虽然柏研是抱养回来的,但小时候的她备受宠爱,是一家人的开心果。自从失去父爱、母爱之后,柏研变得沉默又自卑,有一回老师让她写作文,柏研写的内容全都是悲观消极的。
奶奶 何巧风:她说的 我为什么不如别人家的孩子 跟人家孩子不同 人家为什么有个好家庭 有妈妈爸爸 我为什么这么自卑 不如人家孩子 有的孩子都笑我 我就去跟老师说 我说的请你把这个孩子告诉我 是哪一个 我去跟人家家长打个招呼 不要笑她 我家孩子本身内向哎 不开口 回来在路上我就问她 柏研啊 乖乖你怎么在上面写那个啊 你把奶奶吓死了 她哭哭的 奶奶 我不是有心要吓你 我下次不这么写了
人家说,十四五岁正是花季,而柏研没有爸爸妈妈,家庭贫困的她,就像寒风里头的一根草,面对冷暖,只有低着头,默默忍受。
奶奶 何巧风:我说的你还自卑呐 奶奶才自卑呢 你没有爸爸妈妈 奶奶同情你舍不得你 奶奶更自卑 我没有儿子 也没有爹爹 就靠我一个人养你 奶奶更自卑 你奶奶跟人家奶奶比 人家没有我大 人家奶奶天天吃过饭就打麻将 看牌 你奶奶东头跑到西头 还拾荒 拾纸盒子养你 你一定要听话 (她说)奶奶我听话呢 我听话
生活虽然破破烂烂,但自卑、悲伤改变不了自己的命运,祖孙两个决定相互搀扶,哪怕靠着拾荒,也要“拾”起生活的希望!
柏研:奶奶就是出去拾废品 以前还在附近的饭店打过工 夏天里面 奶奶拾完废品之后 也赚不了多少钱 还给我带点东西回来吃 暑假的时候 下午我想跟她一起去
记者:捡得到吗 好捡吗这个废品
柏研:废品都是人家家里面拆的 那些纸箱子就去人家家里面收 人家会打电话给奶奶
奶奶 何巧风:都是我拾回来的 人家丢垃圾桶里 我拾回来的
记者:这个瓶子也能卖到钱呐
奶奶 何巧风:唉 卖角把钱一斤 都卖不到钱 拾荒的东西倒哪块能卖多少钱啊 拖一大车子 卖了52块钱
除了拾废品之外,何奶奶还养了不少鸡子,但这些鸡子她都舍不得吃,准备卖了给柏研交学费。
奶奶 何巧风:卖 哪块吃啊 马上过年卖唉
记者:养了多少鸡子啊
奶奶 何巧风:11个
养了11个鸡子舍不得吃,每天的中饭晚饭,都是简简单单的素菜,何奶奶自己都觉得对不起孙女儿。
奶奶 何巧风:这个鱼是人家卖鱼的把我的 拿回来汆汤给柏研吃 (就是人家熟人把你的)嗯 熟人把我的
记者:这个一点大的小鱼 恐怕只能汆汤 烧不起来 太小了
奶奶 何巧风:太小了 不好烧一点点大 回来汆点汤给孩子 我马上弄点青菜吃吃
一碗烧青菜,一碗杂鱼汆的汤,就是祖孙两个一天的伙食。何奶奶心里还蛮高兴的,今天伙食费一分钱没花,还给孙女儿补充了营养。
奶奶 何巧风:马把这个鱼搛了吃吃 平常我就一个菜 就一个菜
记者:是因为人家有小鱼送把你 你跟她汆了一个汤
奶奶 何巧风:嗯 我都是一个菜 她在人家吃 回来跟我说 奶奶 某某人家吃饭四五个菜 她告诉我 我说的人家条件好了 爹爹又能苦到钱 妈妈爸爸都苦到钱 你就弄一个菜把我吃啊
虽然物质生活不富裕,但何奶奶一直很想给孙女儿构建一个健康、阳光的精神世界。每天放学后,小小的房间,成了祖孙两个沟通谈心的地方。
奶奶 何巧风:奶奶都七十几岁了 管不到你大了 要是我身体好好的 能帮助你 你一定要靠你自己 好好的学习 不跟人家比吃比穿 不跟人家比穿 只跟人家孩子比成绩
而懂事的柏研也把奶奶的话听进去了,不光平时在学校认真学习,也从来不考究吃喝,能省钱的地方尽量都省着。
奶奶 何巧风:前天买一双鞋子二十几块钱 (她也不要好的)马上过年了我问她 柏研啊 马上过年了 奶奶给你买衣服 奶奶我不要 我马上在网上买一个鞋子
柏研:奶奶想带我去买东西我都不去 她想给我买一些裤子鞋子我都不要 (那你穿的衣服鞋子怎么办呢)家里面还有很多都能穿
柏研穿的衣服,很多都是隔壁邻居送的,不是她不欢喜新衣服,她也晓得,奶奶这些年为了抚养自己花了不少钱,平时还有一身的疾病,买了衣裳,奶奶就没有钱买药吃了。
柏研:(奶奶)有高血糖 有时候不吃饭 会头晕 有时候糖吃多了身体也会难受 那些大米饭也不能吃太多 然后她腿上还有骨刺 走路都特别疼 腰也弯不下来
奶奶 何巧风:柏研 这个是16还是19啊
柏研:16
奶奶 何巧风:16啊 16还不够呢 头也不好过 头转不过来 我说到医院里面去看 医院的医生给我做磁共振 把头望一下 脑梗 又是脑梗 用了千把多块钱 还是跟我表妹借的钱
随着年龄越来越大,何奶奶的身体,是块块都有毛病,但她不敢告诉柏研,只有半夜躺在床上偷偷淌眼泪水。
奶奶 何巧风:想到都是成半夜的哭啊 我家庭不是个好家庭啊 我儿子要是在世的话 我孩子哪要吃这个苦啊 马上孩子要出去上学了 人家爸爸妈妈都送的好好的 我家孩子哪个送啊 我哪点想不到啊 我想到呢
14岁的柏研,未来还要读高中、读大学,距离她长大成人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何奶奶也在跟时间赛跑,想要在有生之年,能拾更多的废品,存更多的钱,让柏研能够安心读书,长大成人。
柏研:奶奶在家里面 身上特别难受 但是还是要出去弄废品
奶奶 何巧风:就害怕我孩子 到临了 我老了 孩子没有人负担
没有爸爸妈妈,只有一个奶奶相依为命,柏研的命运是值得让人同情的。希望电视机前的热心观众,可以扫描我肩膀上的二维码,或者拨打我们栏目热线,85889333,帮助柏研一把,能够让她顺顺利利读完初中高中,未来,即便有一天奶奶不在了,她一个人也能撑起这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