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是听谣曲和民歌长大的,这得益于我的母亲,即便是做家务,也会轻轻地哼唱几句。从学会说话,到背上十几首古诗,这也并无特别之处。认真想来,或许我的听力特别好,能够听一遍就能记下广播里的旋律和歌词。然后就能自己慢慢哼唱出来。或许就是这样的天赋,才能让我对歌唱充满了向往。乐感或者说能够捕捉到缥缈的音韵,是我很早就能够从乐音情感中获得文字情感的根源,也是我的开蒙。
那时候不懂得立意,更不会知道歌曲后面的还存在着“诗言志,歌咏言,声依永,律和声。”(《尚书·虞书·舜典》)长大以后,不断远游和学习,通过书籍获得《音乐美学》《诗歌美学》的知识和认知。也真正知道情感是需要语境翅膀才能飞翔的;文字的翅膀,需要从人的时间、空间、光泽、温度、质地(品质)中提取。
文字的魅力在于分享,并且不是简单的共情。作者的企图,一定是文章的核心概念。所以回绕到文字书写的初衷,如何立意,如何展开立意,是对作者的考验,也是作者对读者的交代。
俯拾皆是,文章在生活的细节之中。形散,不过是时空并行或者交错。神韵不变,宗旨不变。以文心问世俗之心,以碎片化的描摹,雕刻出神采和轮廓,这也是散文的魅力。散文是非虚构文学的构成部分。直抵人心,娓娓道来之中蕴含着真言。只有凝神不散,散文才有了更为广阔的天地翱翔;只有立字为证,散文才有心河里不灭的灯盏照耀着波澜壮阔;只有承上启下,散文才能在传承中星光熠熠。
很多文字的构思地,就是我的蜗居。成都西部的一个交通枢纽——成都西站,小区临近一条清水河,因而得名清水路苑。我住在十八楼,阳台对着西岭雪山,走上顶楼天台,又可以遥望到贡嘎山。对于一个出生在平原,缺少城府的我,在盆地生存是一种挑战。阅历绝对是个好东西。经历过了,窘迫过了,痛苦过了,喜悦过了,一些都成了云烟,时刻萦绕生命的光影,反复的浮现。没错,是反复的浮现,而且在不经意间,就会催动你的泪水,来洗涤那些措手不及的伤痛。这就是西岭雪山给我的暗示。
每一笔涂鸦的冲动,每一次落笔的执念,都是文章最好的切口。这个截面,展示的是你要表达的语境和意境。作为引领者,拉着读者进入你所呈现的世界,也有无数次让读者不出意料的走丢。没错,是我们带错了路。留给读者的是一个模糊的背影。
文章,一定是闪烁的。好的文章永远不会让自己的初衷成为无的放矢的假靶子,无论情到深处不能自已,还是阅遍群山,都不能让自己的表达缺乏立意和层次。好的立意,是文章的本质。没有立意的文章,就像没有缰绳的野马,它不仅到处乱跑,而且还没有明确的方向。所以野,是文章的另一个维度。没有基础的野,就是不着调的乱弹。
几十年写下来,在每一篇文章里都留下了情感。而情感外,我们却不小心留下了自己的思想和灵魂。把所有的文字拼接起来,就是一个生命的剪影,就有时光在文字里荡漾。
(作者系中国作协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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