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的悲歌

文摘   2024-08-12 22:19   北京  
Lucien Freud • 铅笔画, 1944,

蝉的悲歌

这样漂亮的天气 是上天送给谁的礼物 昨天的世界和今天的        已大不相同 礼物上不再标记姓名

我唯独知道:        愤怒的箭射向晴空        160分贝刺伤我的耳膜        被霸凌者倚墙倒下的喘息 正似这午后垂死的悲鸣 蝉,显然并不接受它的宿命

或者,明知即将走进光里 也不要温和地走入 要叫嚣着,要唱着雄壮的悲歌 要把一生的欢乐和忧愁唱尽

它一刻不停地悲号 是对秋日将近的最后抵抗 我路过那棵大柳树 在心里向它敬了个礼

——不是向宿命致敬        也并非讴歌抵抗        只致敬活着

James Abbot McNeill Whistler • 油画, 1875, The falling rocket

高山之巅

如果没有悲伤 请你退出这页纸 合上这粗糙的书 走回精致和幸福里去

我们不必相遇 假使相遇,那也只是多维空间的 互相存在,和互相不存在 残酷也残酷,温馨也温馨

我只知道灰色的故事 只会描写黑暗的夜晚 只能把悲伤的河流 
      引到字里行间来
我甚至常常自责:
       做这样的事,为何?

黑夜没有给我答案 文字没有给我答案 悲伤只会淋湿我 淹没我,使无力缠绕我 使我只能说出瞬间的真相 而不能粉饰生活丝毫

你是个快乐的人 就要离悲伤远些

你是个明媚的人 就要离黑夜远些

你是个有理想的人 就要离灰色远些 别叫它齿轮上叫嚣的
利刺        绞伤你的梦

我在我的大地缝隙 你在你的高山之巅 我们之间 相遇是最不必须的

九棵树的魔灯
只有故事不会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