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疗

文摘   2024-07-29 01:13   北京  
Frida Kahlo • 油画, 1940, Sleep (Bed)

治疗

黑夜是那张既定的 手术台   由我 在自己的胸腔 划开了第一道口子

那是我为身体 打开的一扇天窗 等清晨阳光照来 发霉的角落 都被照耀

我已不记得 多少次回到手术台 亦不记得 多少次  开刀与缝合

缝合,让血肉生长 这是我的愿望 可总是很多地方 不明不白地 发霉 像一个一个蜷缩在 五脏六腑的谜团

我重复着手术 难道是 那些破碎的尊严 在缝合时  不小心 流进了身体里 才发了霉吗?

Frida Kahlo • 油画, 1932, 美墨边境的自画像

雕刻

我要死死按住胸口 才在那天,不让心脏 先于我抵达故乡

噢,这个陌生的地方 它繁华,喧闹 音量大于 我的每一帧记忆

百般惧怕时 我又不小心 摸到了它的语言 万千迷离色彩中 我又不小心 窥见了它的底色

十年足以拆毁一座小城 十年足以重构一座小城 十年足以从一座小城剥离我

离开时 从未想着归期 这座小城如同鸡蛋被打散 蛋液早已填进我生命的各个缝隙

这么说,我已经带着它们走了 如今又何谈返乡?

这座小城如同鸡蛋被打散 蛋液早已填进我生命的各个缝隙 而我这座塑像 已完成了雕刻

九棵树的魔灯
只有故事不会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