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封信(David Rovics)

文摘   2024-08-27 00:00   北京  
乔治·罗姆尼 • 油画, 1791,佩内洛普(Ricroft)李阿克顿
最后一封信(David Rovics)
——  戏剧《爱人xxx》剧本衍生诗歌


对抗,沉默也是对抗,将我的逃避挡回。 我狭窄逼仄的世界,看不到出口,四处都不来一丝光亮, 难道,还不许我离开吗?当诗歌赞美你的伟大与崇高,你就成了上位者吗? 占据我的躯体,使它走向一个陌生人,使它面目全非, 美貌地面目全非,走向一个,陌生的人。 使它满载着华丽的词句,像一列火车驶向那人的方向 难道我毕生的腼腆,将要就此葬送,我认清了,你要将我的双腿 变成车轮,你已经砸碎了我所有的玻璃,冲破了我的屋顶, 让我养育了百年的植物,走向枯萎和颓靡 那窗口路过的老人,那老人轻蔑的眼神,那眼神递来的审判 我知道那就是你,你在观察我,你在监视我,最终 你不仅审判我,还占据我。用衰老的枯藤一般的双手 摩挲着我仅余的空白纸张,你的皮肤之粗糙,已磨花了我的空白 我却无法抽离,你既占据了我,我便无法支配自己的所有 我没有财产,只剩下些可怜的精神寄托,那个小丑面具,对,请把你的手放下 让它继续待在原地,它太易碎了,你不如折磨我,放过它。 我已经认命,做你的奴仆,你可以使我做任何事情 那些已经枯萎的生命,我也不打算再找回。我连灵魂也要放弃 这并不是屈服,但我没必要讲给你听,你给我选择了吗?没有。那你也没有权力 聆听我内心的呐喊,你也没有权力,在我展开这幅光怪陆离的生命画卷时 聆听我的阐释。你必然不懂,成天揣着上位者的傲慢, 趾高气昂地顶着你崇高和伟大的皇冠,从爱的左边,走向爱的右边 是谁授予你这等神权?是谁叫你滥用在我和那人的身上?我多想… 好吧,我由着你,你带我去,找他吧,我倒要听听,他是怎么想 他对你的安排可还满意?他午夜聆听David Rovics时,世界的运转的规律 是否受到你的打扰。你对我有全权的支配,可对他,你是无计可施的 你这一厢情愿的安排,一厢情愿的占据,一厢情愿的飞奔,既侮辱了我 又面临着他的轻视,甚至,视而不见。你啊,跟着你,连我都渺小起来 我等比缩小一百万倍的细菌,还只是他世界一场意外的霏霏细雨 如果权力翻转,我定会和他联合起来,将你关进墙上写满崇高的监狱 让你终于为自己的莽撞和自以为是服役,你将会同那些你曾经鄙视的下位者 苍蝇,蚊虫,灵魂佝偻的罪人,精神扭曲的杀人犯,还有下水道的老鼠们 关在同一个房间。你的血肉非要融化了才能与他们说上话,不然 你就搂着你的高贵孤独到死,死后,你也要融化,下位者们也会有对你的 全权安排。害怕了吗?全权安排!你最大的狂妄便是认为这世界是不变的 认为可以随便撕裂我的心脏,可以随便驱走我的灵魂,可以随便占据我的身体, 可以随便把它   送去陌生的地界或者魔界,是不会付出代价的;你最大的狂妄 便是认为你的世界之上,不再会有别的世界了。如今我告诉你,无论是你用着我的身体 还是假扮厕所清洁工的哲学家的身体,我都不会恍惚,你用着我的身体 倒使我身体里长出了新的东西,倒使我的眼睛明亮了起来,我承认我浑浑噩噩 对待爱情的那些过往,是你愤怒的根源,是你披上战袍、戴上皇冠、最终 采取行动的原点,是你所有审判的支撑,是你作为上位者的理直气壮 是我授人以柄,我要独自吞下这些苦果,但他何辜,要你以爱之名 为他绑架一个人,强行塞给他一个人,你置他的爱情理想和人格于何顾? 你明白了吗?我和你是双双坠落的,不论是多么崇高的名义,不论以 多么渗人的名头,面貌崎岖的怪胎,爱的畸形儿,你回头看看吧,那 亮晶晶的河水,还有路过的那些高贵的品格,都将照出我俩的真面目 你害怕了吗?自以为是的拯救,本质是一场连同自我的毁灭,我的毁灭 如果是咎由自取,你呢?你这爱情的虚假信徒,会为这一次意外毁灭而抱憾吗?

怎么也顾不上你了,多亏了你,我爱上了他;多亏了你,我走向了湮灭,所以放过了他 你看那山峰青云缭绕,雾气和蝴蝶共舞,轻微的气息如同我最后的叹息,我在心里向他说了再见 同时也对你说永别,所有的遇见,所有的咒骂,精神与肉体的毁灭,都永别了 我只见那青云高山,没有留恋。

九棵树的魔灯
只有故事不会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