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冬阳·梦境

文摘   2024-07-25 23:46   北京  
Emil Nolde • 油画, 1901, 直到日出

梦境

无尽夜 黑色油漆的漆皮蟒蛇 缠绕一棵树 分叉的舌头 变成了可以吸食的口器 吸走灵魂的筋骨 人瘫软下来 倒在没有血的案发现场

求生的欲望恹恹 灵魂已七零八落 血肉也失了它的主意 要四分五裂地出走

你尝试过 想办法抱起自己吗?

你尝试过 扔一根粗粗的绳子下去 从时间的缝隙 从记忆的缝隙 从梦魇骤停的间隙 吊一个人上来吗?

我都试了 用尽了半生所有的力气 我都试了 才想告诉你:

随之沉下去吧 忘记灵魂 忘记意义 忘记身体 忘记背负的所有 (包括爱、屈辱、尊严与欲望)

这里就是个好地方 它是空间 也是时间 像液体 也是气体 你可以漂浮如同一个人 也可以分散如同一些气流 是没有什么世界的 一切都被解构掉了 不对,也许世界反而是 一种重构呢?

随之沉下去吧 变成另一种自己

Emil Nolde • 水彩, 1911,绿衣歌手

新生

依旧是不确定的 我如此说

从谷底爬上来 或者,抱着最后一根稻草 沉入大地

我还在这里 那年春天,怪石嶙峋的山中 你吹走我眼中的飞虫 在昨天最黑的夜里 抱了我

这故事定格在有太阳的冬天 我们都穿着厚厚的棉服 世界还没有降临 如同草芽的生命 单独 纯真

走向复杂 或者 离开复杂  并非 逃离  是自主选择 可以再找到       那年的冬阳的


九棵树的魔灯
只有故事不会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