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期分享的论文是Real effects of climate policy: Financial constraints and spillovers（气候政策的真实影响：财务约束和溢出效应）。作者是Söhnke M. Bartram（华威大学）, Kewei Hou（俄亥俄州立大学）, Sehoon Kim（佛罗里达大学）。这篇文章于2022年发表于Journal of Financial Economics期刊。
文章摘要
文章提出降低气候风险的地方性政策可能会因企业的监管套利而产生意想不到的后果。通过采用双重差分分析框架（difference-in-differences framework），结合美国工厂层面的数据来研究加利福尼亚州（以下简称“加州”）碳排放交易体系的影响。结果表明，财务受限的企业会将原本在加州的排放和产出转移到其他那些有低利用率的类似工厂的州。相比之下，无财务约束的企业不会做出此类调整。总体而言，在碳排放与碳交易政策实施后，无约束的企业不会减少总排放量，而有约束的企业则会增加总排放量，从而削弱了政策的有效性。
文章导读
气候变化是21世纪最紧迫的全球性问题之一，为了应对气候变化带来的潜在灾难性风险，各国政府正在推动各种法规，政策来减少温室气体排放。然而，这些政策缺乏协调性，实施情况参差不齐。在美国，加州率先实施了强制性的碳排放限额和交易制度，这一政策的实施对企业运营产生了直接影响，尤其是对那些在加州和其他州都有业务的企业。然而，对于这些分散但未协调的政策是否能够有效解决全球气候变化问题？正如Kim & Xu（2020）指出，由于污染物处理的成本，财务限制反而会加大企业的污染物排放力度。文章同样从财务约束视角出发，进一步探究地方性的气候政策所面临的溢出效应会给政策效果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文章从财务约束和溢出效应视角下探讨了气候政策的真实效果。文章就在气候政策在全球范围内，地方性的气候政策“是否具有有效性”“是否可以达到政策制定者们的预期效果”以及“是否会影响当地的经济活动的转移”等问题进行研究。文章提供了对气候政策实际效果的深入理解，并为政策制定者提供了关于如何设计更有效气候政策的见解。
研究数据
美国加州于2013年实施了全州范围内的碳排放限额和交易制度，这是北美首个多行业碳排放限额和交易计划的州，文章将加州设为研究对象。文章衡量工厂层面温室气体排放的数据来自于美国环保局（EPA），衡量财务约束的数据来自Compustat数据库，衡量工厂的产能使用情况的数据来自National Establishment Time Series (NETS)，衡量企业的横向和纵向关系的数据来自plant-level NAICS代码和Bureau of Economic Analysis (BEA)数据库。数据覆盖了2010至2015年（政策实施前三年和政策实施后三年）间的2806个工厂。文章使用Compustat数据构建数个变量，包括总资产，盈利能力，现金流等以衡量气候政策的对企业的财务约束力。文章还根据前人文献，选用了其他六种替代指标以衡量财务限制。
研究思路
第一步，文章对比2013年（政策实施的时刻点）前后，加州和其他州，企业的产出与碳排放限额和交易制度而产生的差异。文章使用双重差分模型进行实证分析，分析了因气候政策而受财务约束企业与无财务约束企业在排放和产出重新分配上的差异，以及这种重新分配对总排放量的影响。
第二步，文章进行了稳健性检验。文章通过改用其他六种替代指标，替代样本对回归结果进行稳健性检验。文章加入了公司-年份固定效应，以控制不随时间变化的公司特性和可能影响排放的时变因素。
最后，文章进行了多个机制检验和异质性检验。文章检验了财务约束企业是否更有可能在有过剩产能的工厂中重新分配排放；财务约束企业是否倾向于将排放从加州的工厂重新分配到其他州的工厂，特别是那些在供应链中扮演相似角色的工厂；企业是否因为其他州的增长机会而重新分配资源，而非加州的碳排放、碳交易规则等。
研究结论
1. 加州的气候政策未能减少企业的总体排放量
文章小结
作者认为，这篇文章为了解气候政策与企业行为之间的相互作用做出了重要贡献，并通过告知政策制定者地区性气候政策可能产生的外部效应，为更有效地协调气候变化解决方案提供了理论支撑。这一贡献非常重要，因为如果本地化的气候政策即使在一个国家内也被证明是无效的，那么这些政策就不可能在全球范围内产生减少各国排放量的预期效果。研究结果提出了两个政策指导原则：（1）鉴于企业经营的地域多样性，气候政策应在各辖区之间协调统一，以最大限度地减少泄漏。(2）鉴于资金受限的企业有更强的重新分配动机，政策制定者应谨慎制定适当的差异化补贴，以减轻实施气候政策（如税收激励）带来的错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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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 | 徐楚剑
编辑 | 杨粟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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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华大学五道口金融学院绿色金融研究中心(Center for Green Finance Research, PBC School of Finance, Tsinghua University，简称“绿金中心”或“CGFR”)正式成立于2018年底，致力于绿色金融和可持续金融领域的学术与政策研究、工具创新、产研结合与国际合作，是我国成立最早、与国际合作最密切、具有世界一流水平的绿色金融研究平台。伴随国家“双碳”战略的全面推进，CGFR将全力以赴服务于国家战略、世界发展，在碳中和实现机制与路径、环境气候风险分析、绿色和可持续金融标准开发、绿色金融基础设施、科技赋能碳中和、转型金融、绿色金融产品创新、ESG投资研究、生物多样性与金融稳定关联关系等重点领域开展研究，支持国家相关部委、金融监管和头部金融机构的政策制定和战略规划。清华大学五道口金融学院讲席教授鞠建东现任中心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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